经过一天的精心照顾,在下午时,顾云峥渐渐恢复了意识,缓缓睁开了眼睛。
“将军,您醒了。您还好吗?今天真你又中毒了!多亏了沈医师和他的师父救了你,不然真的就危险了!”
顾云峥虚弱的看着一旁的沈听晚和他上次见过的老大夫,轻缓吐出两个字:“多谢”
沈听晚推开了凑在前面的江厉风,吴老坐在了床边,为他开始号脉:
“嗯,不错,由于你这次被我这猢狲徒弟弄乱了心脉,使得你的毒直接发作了出来。
这次算是因祸得福了,毒已经全清了。
但是你现在身体过度虚弱,这几日需要卧床休息。”
顾云峥有气无力地说道:“多谢先生”
“将军莫要客气,徒儿惹了祸事,自然由老夫负责承担,这次也恢复了你的心脉,只要静养几日就可痊愈了。”
沈听晚制止了正欲开口的顾云峥:“别说话了,闭上眼睛休息吧。”
顾云峥便不再开口,此刻的他觉得累极了,他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将军呢?”东方云澈背着包袱看着守在营房外的江厉风问道
江厉风神色凝重地说道:“将军中毒了,今日险些丧命。”
东方云澈急忙问道:“怎么回事?!是何人下毒?!”
“不知是何人,现在将军还在昏迷之中,沈医师和他师父在守着呢。”
“沈医师的师父?”
“嗯,今日多亏沈医师和他师父了,不然将军真的可能当场就没命了。
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嗯,都办妥了,都查清了。
胡烈族这次果然有猫腻,他们派人看守的马车里是他们族的三公主,这次是带她来和亲的,希望将她嫁给其中一位皇子,以求得两国和平。
但说是三公主,其实是胡烈王醉酒后宠幸了一位婢女所生的女儿。
从小与她母亲相依为命,在族里当婢女,这次也是用她母亲性命做了威胁,让她嫁过来,并且要定时给他们提供我们这里的情报。”
“东方,真不愧是你!能把事情打探的这么仔细!”江厉风说着竖起了大拇指
东方云澈面露难色地说道:“可是,现在还有两日就要召开万华节了。
这事还需与将军商议,将军如今昏迷不醒,该如何是好。”
“过会我们问问沈医师将军恢复的如何了,此事还是要尽快给将军汇报才行。”
“嗯”东方云澈也点了点头:“要不我先进去看看?”
“先别,沈医师交代过谁都不能进,我们还是在门口守着吧。”
东方云澈取下了身上的包袱说着:“那我先去收拾东西,吃口饭,今日光顾着赶路,一口饭都没吃,后半夜我来换你,我们轮流值守。”
江厉风摆了摆手说着:“大可不必,这几日你也累坏了,今夜就让我来值,你好好休息!”
东方云澈并未推辞:“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我先去收拾了。”
江厉风目送着东方云澈离开,沈听晚走了出来:“东方先生回来了?”
“嗯!沈医师,将军可有苏醒?我们有要紧的事与他汇报!”
“醒了又睡了,他身上所有的毒都已经清了,但身体极度虚弱,今日就算是有天大的事都不能叫醒他!不然你就等着给顾将军烧纸钱吧!”
“呸呸呸!沈医师莫要说这晦气的话!末将保证,今日无论是谁,无论有什么事,都不会打扰到将军休息!”
沈听晚满意地点点头:“你也不许进去!我现在去做晚膳,在门口守好顾将军,我给你也做一份。”
江厉风突然开心了起来,急忙行了礼:“真是有劳沈医师了!”
沈听晚摆摆手:“无妨无妨,我去去就回。”
沈听晚踏入厨房后,从怀里掏出师父给她带的一小块人参和燕窝,接着又精心挑选了枸杞和红枣一一洗净,放在碗中备用。
接着,她取出一个砂锅,加入适量的清水,将洗净的药材和一块精选的瘦肉一同放入。
瘦肉事先已被她切成小块,用少许盐和料酒腌制过,以去除腥味并增加风味。
沈听晚将砂锅置于炉上,用小火慢慢炖煮。
她不时地搅拌,确保药材和瘦肉充分融合,释放出浓郁的香气。
随着炖煮的时间越来越长,药膳的香气逐渐弥漫整个厨房。
沈听晚尝了一口汤汁,觉得味道略显清淡,于是又加入了一点点的盐和蜂蜜,以增添一丝甜味和口感。
她继续炖煮,直到药膳变得浓稠,肉质酥烂。
在另一个炉灶上,沈听晚已经开始熬制高汤。
她选用了新鲜的鸡肉和猪骨,加入适量的水,用大火煮沸后转小火慢炖。
她不时地撇去浮沫,确保高汤清澈透明。
当高汤熬制得差不多时,沈听晚开始准备面条。
她取出面粉和水,按照比例揉制成面团,然后擀成薄片,切成细条。
同时,她还准备了青菜、煎蛋和豆腐作为配菜。
高汤熬好后,沈听晚将面条放入沸水中煮熟。她用筷子轻轻搅拌,确保面条不会粘连在一起。
当面条煮至八分熟时,她捞出放入碗中,加入高汤和配菜。
最后,她撒上一点葱花和香油,增添香气和口感。
沈听晚将所有菜肴装好放入了食盒中,春桃和她两人提着两个大食盒,有些吃力地朝营房走去。
快走到时,江厉风看到了二人,急忙快步上前接过了食盒,同时,香气钻进了他的鼻腔,他不自主地咽了下口水。
沈听晚指着他左手提着的食盒说道:“这里是你、东方先生、我兄长,还有我的药童,你们四个人的。
右边这个给我吧,是我们的,我提进去就好,你们快趁热吃吧。”
江厉风朝沈听晚鞠了一躬说道:“有劳沈医师了”
沈听晚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接过食盒说着:“不必客气,都是兄弟,举手之劳而已。”
沈听晚走进了营房:“师父,我们先来吃吧,让他再睡会,这粥现在有点烫,他也吃不下去。”
“呵呵,许久没吃到我乖徒儿的手艺,老夫真是想的很呐!”
“师父前面不还说我是个猢狲,现在又说我乖了?”
“你这丫头真是记仇!老夫不说了,不说了,你是乖徒儿!”
“师父,你看我给你做什么了”
沈听晚得意地从食盒里拿出一盘切的薄如蝉翼的肉片配着一小碟蘸料,还有一碗汤面。
吴老见状喜上眉梢:“真不愧是我唯一的徒弟,真是了解老夫!”接着,师徒二人有说有笑的吃着饭。
“咳咳...”
沈听晚放下刚吃完的碗筷走到了床边问道:“顾将军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感觉轻松许多,也恢复了些力气,多谢沈大夫和老先生救命之恩。”
吴老慈祥地笑了笑:“客套话不必多说,徒儿,快给顾将军喂粥。”
顾云峥准备起身下床:“不必劳烦沈大夫,我自己来就好”
沈听晚站在一旁不客气地开口道:“将军若一直这么逞强,那真是白费我们今日费力救你。”
顾云峥立刻停下了动作,倚靠在床上:“那有劳沈大夫”
沈听晚转身从食盒里端出粥,动作温柔且缓慢地一口一口地喂他吃下。
顾云峥竟将一大碗粥全部吃下,还心满意足地悄悄摸了摸肚子,感觉写自己的体力又恢复了一些。
沈听晚将吃完的碗筷放入食盒送了出去,此时房间里只有顾云峥和吴老二人,他还是没忍住问了出口:
“先生今日在皇宫为我号脉时已经发现我在装病,为何宁愿承担被驱逐出去的风险,也要帮我隐瞒?”
吴老轻轻捋着胡须说着:“呵呵,其实在号脉时我发现你装病用的手法极其像我的徒儿,而且你装病肯定有你的苦衷。”
顾云峥双手抱拳行了礼:“顾某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真是多谢先生帮我隐瞒。”
“你怎的如此客气,老夫我喜欢游历山水,很少来这都城,今日你我相遇便是一种缘分。
还能通过我徒儿再救你一命更是缘分!”
“先生说的是,顾某愿送先生一处安静的宅院,日后来都城也算是有落脚的地方。”
“顾将军真是太客气了,老夫说了这都是缘分,我并不需要任何报酬,只是老夫有一事相求。”
“先生但说无妨”
“希望日后,我徒儿跟你去了边关,你能护他周全。
还有沈齐川,他是个心思单纯的孩子,他整日苦练本领,想的就是有朝一日证明自己,还望将军放下芥蒂,能给他一个机会。”
“好,我答应先生!”
“那真是多谢顾将军了,现在天色已晚,老夫也不叨扰,我这就离开了,后面有我徒儿就够了。”
“先生,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在我这营地歇息一晚,明日一早我派人送您回去。”
“那真是有劳顾将军了!”
顾云峥朝外喊道:“江厉风!”
江厉风在门外喊着:“末将在!”
“进来”顾云峥还是感觉自己无法大声说话,一用力,感觉全身使不上劲。
“将军,沈医师交代过,不让我进去!有什么事您明日再给我安排吧!今日就赶快歇息吧!”
顾云峥面露无奈,感到一阵无语,不知该说什么。
“呵呵,无妨无妨,老夫我去找江统领说即可,将军确实该歇息了。”
沈听晚走了进来问道:“师父,你这是要走吗?”
“我现在年纪大了,今日确实费了不少神,现在要去歇息了,我找江统领给我安排一间营房。”
顾云峥客气地开口道:“沈大夫,劳烦你叫江厉风进来”
江厉风走进来毕恭毕敬地行了礼:“将军您终于醒了,今天真是吓死我了。不知您是何时中的毒,怎么如此凶险?!”
“你给吴老先生安排一间营房,让他好生歇息,今晚加派人手看守营地,保证所有人的安全!”
“是!”江厉风鞠了一躬后带着吴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