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帮混混具有挑衅的意味,翠屏脑子飞快的转动,心里在想对策,她机警的说:“托他叔叔的福,有公安局的局长照应着我们,生意是不错,过段时间一位刑警结婚到我们酒店来举办婚礼,这段时间忙,没时间招待散客。”
翠屏用心观察混混的表情,她上前去给了一袋花生,瓜子,糖果等食品,她又对混混们说:“实在对不起,我们一般不接待散客,只有在没婚宴的时候才对散客开放,到时候有空就来坐坐哈。”
混混们溜走了,翠屏的心平静了。一天的喧嚣忙碌过后,大家放松了心情。翠屏身体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她索性不去医院。午间休息时,她听宾客们说结石只要不痛可以不去管它,翠屏心想已经痛过了,何必再去惹它,决定不去医院了。
这一连几天都没有婚宴,散客也不是很多,但酒店还是每天都进项多于出项。翠屏心里安静平和,心情舒畅。她从报纸上看到影评,讲的是官僚主义作风酿成了一场灾难,这部电影名叫《泰坦尼克号》,外国片子。
她和家人们商量去看电影,她说:“我们也在做企业,影评说每位领导都应该好好看看,报纸上还说很多企业部门号召大家看。咱们这几天相对轻松,明天又没有婚宴,今晚大家出去看看这部片子,放松放松。”
姜奶奶最喜欢看电视,一直都没有人陪她去看电影,今天听说大家要去看电影,她喜出望外。这时还忘不了叮嘱清云,她说:“清云,你就不能去看了,里面有灾难的场面,看了心情不好,对胎儿发育有影响。”
翠屏买了电影票,座位都挨着。电影开始了,苍茫的大海上,一艘豪华的大客轮满载着不同阶层的游客,但没见贫穷者。甲板上,一位画家与一位美丽的女子邂逅相爱了。几层楼的客舱里,人们进行着各式各样的娱乐活动。船舱大厅内,一群艺术家从世界各地来这船上,都是为各自的目标才聚到了一起。
有人吹响了美妙动听的管弦,陆续有人拿出了自己的乐器,同奏和乐,气氛热闹非凡。一会儿,船舱地面变湿了,广播在喊:“船正在下沉,船舱进水了,希望乘客们穿上救生衣。 听从指挥,有游艇来施救,女人和小孩先上船。”
这艘新下水的客轮违反规定,超载严重, 继续下沉。人们在舱内惶恐乱窜。一群艺术家继续演奏着高昂欢乐的乐曲,那是生命的赞歌。他们毫不畏惧危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继续演奏着,直到船彻底沉入大海为止,场面无比悲壮。
翠屏在抹眼泪。影片画面上,沉浸在爱情中的女主人杰克获救,男主人露丝葬身大海,他浮在海里的冰面上大声呼唤杰克的名字,要她好好活着。
姜奶奶看到了这一幕,放声大哭起来,她心想:自己的亲人们都是这样葬身大海的,活着的被救者是为了故事情节需要编造的。像那样的环境,没有生还的可能。
唯一使他感到有可能活着的,就是那未见面的小十七岁的弟弟。 有可能母亲难产去世后,父亲无力抚养刚出世的婴儿,先把他送人了,再全家一起走的。
翠屏摸着姜奶奶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凉,她用双手捂着姜奶奶的一只手说:“奶奶,我发现您心中藏着事,只是不愿意说出来。没关系的,您只说给我一个人听,我会跟你保密的。
姜奶奶擦了把泪,摇了摇头说:“翠屏啊,我能活着,今天又过上了好日子,看见了老院过去的模样,知足了,没什么可说的。”
每天的太阳都是新的,每天的生活都如此美好,姜奶奶越来越思念自己的亲人,没事老去找清云玩,买好吃的给她送去,她对清云说:“你是我的亲女儿就好了,我的女儿若在世和翠屏差不多大。”
清云瞪大眼睛看着姜奶奶,心中在想姜奶奶还真有故事啊!。她说:“您就拿我当亲女儿看呗。 ”
闲时,姜奶奶总喜欢到大院门前的榕树下纳凉。山上的树从灰慢慢变红,不一会太阳从山背后跳到了山头,拨开层层绛红色的云霞,钻了出来,它用无穷的热量炙烤着大地。不一会,一阵清风,吹走了热浪。顷刻,大榕树在摇摆着它的风姿,姜奶奶感到特别惬意。
她闭上眼睛正打盹,一个陌生的声音在问:“打搅了老人家,这院的主人是不是姓姜?“
姜奶奶打量着这位陌生人说:“你找他有事?”
“是的,我姓李,是受人之托,这一说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
姜奶奶请那人进屋坐下沏了茶,来人说:“我受父亲之托把这个箱子给您送来了,已经好多年了,是一位姜老先生托我父亲的,估计那位老先生早就去世了。您应该是那位老先生的女儿吧? ”
姜奶奶想自己的父亲肯定是去世了,按李先生的说法,起码沉船的当时没死。她脸上流露出来一丝欣慰的笑意。李先生先讲了箱子的来历和为什么现在才送到的原因,姜奶奶急着想打开箱子说:“这箱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李先生说:“您别着急,让我先给您说说再打开。 ”
“行,那您快说。”
李先生望了望天花板很内疚地说。“我父亲和您父亲都是游泳高手,在那次灾难中,他们被人救起后去了台湾,一直生活到了八十几岁,临终前,他取下手上的一只金戒指,写了一封简短的信,由我父亲带回。我父亲回来的当天,饭桌上讲了沉船发生的事故,喝了不少酒。第二天就没有起床。 父亲去世前也没有给我钥匙,我没有办法打开这个箱子,就一直放在那里。”
姜奶奶听了眼睛发亮,脸放红光,很感谢李先生带来的消息。 她说:“现在可以打开了。”
李先生接着说:“我父亲去世后,我们保留了他一件高档西服,一直放在他拖回来的行李箱中,房子拆迁,我们要搬家了,打开行李箱发现衣服都发霉了。我老婆把衣服拿出来晒,一根钥匙掉出来,我才用它去开了箱子。一切都晚了,这给您的生活也造成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如果我们早些发现,早些把箱子送给您,您就可以尽快的找到您失散的亲弟弟。”
他说着打开了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