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阁。
谢星辰坐在书桌前,面色凝重,桌上摆着暗探送来的情报,里面的内容让他的心都提起来了。
“咚咚!”
清脆的叩门声响起,“阁主,朱雀卫送来最新情报。”
谢星辰敛去眸底的思绪,开口让人把情报送了进来。
朱雀卫是摘星阁众多暗探中的一支,身份保密,专门负责查探皇家之事,从未出过错。
接到情报后,谢星辰没有急着打开,“谢四走了吗?”
“今日一早便走了,谢五亲自去送的,他知道你是为他好,走之前很平静。”
江长老轻叹一声,他是看着谢家这群孩子长大的,谢四本性不坏,只是桀骜了些,嘴上也没个把门的。
在谢四心里,能配得上主子的只有谢望舒,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主子心里一直有个人。
谢四想为望舒出气,但找错了对象,走到今天这一步,谁都怪不得。
如今,主子肯放过他,他远远离开,去望舒身边当个护卫,已是最好的结果。
谢星辰颔首,“我知道了,您先去歇着吧。”
江长老抱了抱拳,转身离开,并贴心的关上了门。
谢星辰看着手里最新的情报,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底一片冷冽。
打开情报,上面的字并不多,但每个字都仿佛是张牙舞爪的豺狼,叫嚣着要吃人。
他合上情报,连同桌上那份一起,装进荷包里,起身准备出门。
......
北方的冬日,只要是晴好的天气,阳光都暖暖的,每到这时候,墙根下坐满了晒暖的人。
有老人,有孩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谈天说地,或追逐打闹。
林非晚只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手中把玩着一只崭新的哨子,阳光照在上面,泛起寒光。
拐入巷子里,阳光被遮挡,喧闹声也渐渐远去。
脚踩在落叶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忽然,咔嚓声变得杂乱起来,身后寒风骤起。
林非晚脚下不停,双手探进荷包,放下哨子,轻轻拍了拍。
这可是她好不容易弄出来的,可不能弄坏了。
“站住!”
一只粗糙的大手搭上少女的肩膀,随即,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
“唔!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上!”
林非晚转过身,这才看清楚拦路人的打扮,六个人,青天白日,一身黑衣,黑布蒙面,看不清模样。
她忍不住摇摇头,夜行衣是为了更好在黑夜里隐匿身形,白天穿这种衣服,是生怕别人看不见啊。
“一群蠢货!”
懒得动手,她抬手撒了包软筋散出去。
六人迅速后退,趴在地上那个退的慢了点,但也行动自如,看不出半点中毒的样子。
“小娘皮,有毒了不起?哥儿几个今日可是做好准备来的,还有什么毒药,一并使出来吧。”
看着对面嚣张的模样,林非晚挑了下眉,活动着手腕冲了上去。
脚步沉重,一看便不是练家子,既然用毒不行,便肉搏吧。
六人互相看了看,眼冒兴奋,冲了上去。
“哎哟!”
“啊!”
“嗷!”
仅一个照面的工夫,六人全军覆没,像只大蛆似的躺在地上哀嚎着。
林非晚一脸不尽兴的模样,走过去每人补上一脚,“就这身手,也敢出来作恶,我看你们真是活腻了。”
“嗷!姑奶奶饶命,是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请您高抬贵手,把小的们当屁一样放了吧!”
“求姑奶奶高抬贵手!”
“求姑奶奶......”
几人边求饶边往巷子口瞧,期待能有人看到他们,叫来衙役,把林非晚抓走。
可是他们忘了,在他们尾随林非晚进入巷子的时候,周围便被人清理干净了。
林非晚听得耳朵烦,直接点了几人的穴道,让他们去会周公,然后吹响了脖子上挂的蛊哨。
......
林非晚在小巷遇袭的事,很快便传到赫连修耳朵里。
虽然只是六个不通武功的莽夫,赫连修还是把雪团送回到林非晚身边。
雪团行动迅速,唾液带毒,即便敌人屏住呼吸,也能轻而易举将毒液注入敌人体内。
林非晚撸着雪团的脑袋,面露担心,“您把雪团放我这,黄金虫那边若出了问题该怎么办?”
黄金虫一直处于假死状态中,作为以一切毒物为食的雪团,天生是这些毒物的克星,所以林非晚才让它和师父待在一起。
若把雪团接到身边,万一黄金虫醒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赫连修笑了笑,不以为意,“前些时日我已派飞鹰传书于你师叔,算算日子,他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闻言,林非晚舒了口气,师叔是玩蛊毒的行家,有他在,应该没问题。
送走赫连修后,林非晚正准备进配药房,下人来报,瑞亲王到了。
林非晚摸上荷包,感受到里面东西的轮廓,轻轻吁了一口气。
还没到前厅,她率先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荆楚,以及他脚边那两只大号封口的陶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雄黄气味。
猜到里面的东西,她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去,“荆楚!”
愉悦的声音传进前厅,正在和黄琼说话的秦惊羽眼睛暗了暗,不动声色结束话题。
“好像是阿晚来了,我出去看看。”
黄琼摆摆手,心中好笑的同时,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欣慰和满意。
秦惊羽走向厅外,看到和荆楚一起蹲在陶罐边上的少女,心中一阵吃味。
“阿晚!”
他忍不住叫了一声,步伐坚定地朝着少女的方向走去,阳光照在他身上,像是为他披上了一件金光战甲。
林非晚回头,看到逆光而来的男人,惊艳不已,一颗心噗通噗通,乱了节奏。
直到额头上落下一只宽厚大掌,她才回过神来。
“惊羽师兄,你今天好俊俏哟。”
秦惊羽微微一愣,心头的醋意还未消散,便被突然涌上来的蜜意淹没了,一向不爱吃甜的他,这一刻突然感觉心里像吞了一整罐蜂蜜。
荆楚咽了咽口水,把罐子封好,悄悄退到一旁。
不愧是主子放在心尖上的女人,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和主子调情,有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