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依依听到这话,脸色活像被打翻了的醋瓶子,酸涩得让人牙疼。
在她看来,原本期待着这场及笄礼能让自己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岂料被君子衿的风头盖得严严实实,已经是奇耻大辱!
连来府上的宾客都是来凑君子衿接风宴的热闹,这更是让她心中的怨恨如野草般疯长,恨不得立刻将君子衿除之而后快。
君子衿压根就没把君依依那双阴冷得像毒蛇吐信子的眼睛当回事儿,开心地朝着权清乐贺玲儿迎了上去。
君依依瞅见君子衿那一脸灿烂的笑脸,就觉得特别刺眼,咬牙切齿地咕哝道:
“还真当自己是金贵玩意儿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装柔弱,就为了博人眼球。”
嘿,这声音虽小,可君子衿会唇语啊,脚步一下子就顿住了,扭头怼了回去:
“本郡主的事,轮得到你说三道四吗?”
“君依依,这里有两个郡主,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贺玲儿也懂唇语,老远就知道君依依在说什么了,当场不干了。
随后拉着君子衿的手,上下打量着:
“子衿,这几日可把我们吓死了,皇后娘娘怕我们打扰你休养,也不准我们去看你。”
权清乐咯咯的笑:
“可不,我们子衿可稀罕着呢,哪个敢打扰她?”
君书妍也凑了上来,四人亲昵地说着话,欢声笑语不断。
君依依恨得要发疯,指甲都陷进了肉里去,但她到底不敢再去触权清乐的霉头。
虽说君依依这段日子戾气重得像个炸药包,一点就着。
可她好歹不似君知蝶一样没脑子。在皇家正正经经的郡主面前,还是有些顾虑。
就在君依依快要绷不住的时候,门房来报,逸王府来给大小姐下聘了。
君依依瞬间眼睛一亮,那张醋溜白菜的脸顿时笑开了花。
等她嫁入逸王府,定要好好辅佐逸王,将这些贱人都踩在脚下。
君依依挺直了腰杆,仪态万方地走向前,准备去迎接这份能改变她命运的聘礼,心中已然勾勒出未来在王府中呼风唤雨的场景 。
君正明不敢怠慢,即使心里万般不愿。但面上还是得迎了出去。
君子衿微微皱眉,目光悄然看向君依依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权清乐察觉到她的异样,轻声问道:
“子衿,怎么了?”
君子衿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没事,不过是些小插曲罢了。”
“子衿,你可别被君依依影响了心情,她向来是这般小心眼。”
权清乐气鼓鼓地说道。
君子衿浅笑着,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我自是不会放在心上,只是这逸王府……”
她微微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万年魔藜是逸王给君知浩的,只是逸王跟老夫人向来没有直接关联,这药是怎么下到了老夫人的饮食里的……
君子衿看向君依依的背影,冷凝的眼神又沉了几分。
逸王亲自前来下大聘,打算等君依依过了及笄就将她接回逸王府。
君依依那叫一个兴奋,依偎在逸王身边,那一脸娇媚的模样,简直没眼看。
她拉着逸王坐下来,娇滴滴的声音要腻死个人:
“殿下,今日本是小女子及笄之日,不巧,竟跟二妹妹的接风宴凑到了一起,着实委屈了殿下。”
这眼药上的,还不如直说是委屈了她君依依自己吧,咋不上天呢。
贺玲儿实在听不下去了,翻了个白眼,吐槽道:
“君依依,你还要不要脸啊,这原本就是我家子衿的接风宴。”
君依依不干了,噌的一下站起身来:
“你们厚颜无耻!”
哪知君依依站起来,那椅子也跟着离了地。
她脸一红,偷偷试了几次,都是如此,她起身,椅子也粘着她的屁股一起离地,没办法,她只好放弃。
贺玲儿一脸憋笑,就是这个灵动的笑,君成才愣神了足足有两秒。
权天逸皱了皱眉,他心里对君依依的靠近极是膈应,但他更看不惯君子衿,他对着旁边老脸阵阵发红的君正明冷冷开口:
“君丞相,今日本是君大小姐及笄之喜,君二小姐如此喧宾夺主,你这个做父亲的觉得合适吗?”
君正明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心里把权天逸骂了个底朝天,特么的他府上的事你一个外人来插手,你又觉得合适吗?
他刚欲开口,一道散漫又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从门外悠悠传来。
“谁在说我家子衿喧兵夺主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权傲宇一袭精贵的墨色华服,权天辰一身月白色锦袍。二人也一同来了君府。
贺玲儿一眼见到辰王那张温润出尘的脸,眼睛一亮,从来都大大咧咧的贺玲儿脸上微微泛红。
君成才瞧见贺玲儿看向逸王时那倾慕的神情,心中莫名涌起一股不自在。
君府人丁单薄,和二房又彻底撕破了脸,原本还算安静的家宴,因这些人的到来顿时热闹非凡。
权傲宇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里,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今日本就是我家子衿的接风宴,什么时候变成了君依依的及笄礼?皇上皇后给子衿赏下的压惊礼,三哥是有意见?”
权傲宇微微挑眉,接下来的声音多了几分阴阳怪气:
“倒是逸王,心急着下聘,莫不是等不及了?”
权傲宇的目光似笑非笑地落在权天逸身上,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整个场面的气氛瞬间凝固。
君依依的脸色越发阴沉了几分,她怎么也没想到,太子和辰王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还带来了帝后对君子衿的劳么子压惊赏赐。
容不得她多想,因为太子驾到,全场所有人都或跪或站的行起礼来。
只有君依依还尴尬地坐在那不肯下地的椅子上。还在她身上没弄下来的椅子成了她此刻的噩梦。
君依依急得都要哭了,可如何是好?她若是不行礼,太子会不会发怒砍了她的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