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第二天孟词告诉了迟岭的人昨晚发生了事情之后,他回到家就被人打晕了。
“老大说把他处理掉。”
“谁让他听见不该听的东西。”
“提前处理了也行,反正主子没想让这群人活着。”
“行,你们把他挂上房梁装作自尽的样子。”
孟词隐隐约约听见这些话,但是他头晕的很,身上也完全没有一丝力气。
直到被人吊上房梁,快要窒息时他才开始猛烈挣扎。
“咳咳,救……命咳咳。”
那些人看了一眼他被勒的双眼凸出的样子断定他应该没一会儿就死了,于是便转身离开了。
反正这冼华巷的书生些最近都在忙着复习,也不会到处串门。
等到人发现的时候,都凉透了。
孟词感觉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逐渐在翻着白眼,脖子快要被勒断了,身上也渐渐没了力气。
“咻”一枚飞刀割断了绳子。
“砰!”
孟词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猛烈咳嗽着。
“咳咳咳。”
活过来了活过来了。
孟词心中闪过后怕,他寒窗苦读这么多年,就算死也要死在科考之后。
他本以为三皇子是帮他们的,结果……
孟词眼角流出清泪,无人帮他们这些寒门子弟,他们只能自救。
而唯一的方法就是入朝为官,帮百姓申冤,帮穷人做主。
他身上的一枚令牌也掉在了地上,正是迟熠羽让迟早送来的。
都是皇子,皇子又怎会与他们感同身受呢。
孟词心中悲凉,正要拿起令牌砸在地上。
抬手之时,窗子口传来声音。
“你要砸了那块令牌,就真的没有人再帮你们了。”
莫寻的身影出现,刚刚就是他将绳索弄断的。
孟词显然也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拱手作揖:“孟词多谢兄台搭救, 幸得汝助,感激涕零,不知所言……”
他的嗓子还在沙哑发痛却还是坚持着说完这话。
“得得得,谢了就行,别讲那些我听不懂的。”莫寻摆摆手,摇摇脑袋,试图把刚刚听到的文绉绉的话摇出去。
“好。”孟词手里还拿着迟熠羽的令牌举起来给莫寻看。
莫寻解答了他的疑问:“是六殿下让我守在这边的。”
孟词沙哑着:“那他们晚上……”
“我晓得,六殿下也晓得。”
“那为何?”
莫寻耐心不多:“哎呦,你咋个问题那个多!”
“自己动脑想想。”
“我老莫都能想明白的事情,你们这些读书人难道想不清楚?”
孟词沉默了,莫寻看着他这副样子又说了句:“六殿下给你这个令牌就是为了让你找他的。”
“结果你倒好,转头找了要杀你们的人。”
“算了,我老莫帮人帮到底,我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六殿下的。”
“我看他们刚刚给你的房门上锁了,你这几日就好好看看书准备考试吧。”
说完,莫寻也就走了。
孟词低头看了看那块令牌,他可以相信六殿下吗?
而知道了这个消息的迟熠羽去了一趟俞家。
“荒唐!”俞老将军知道了这个事后,气的他连连拍桌子。
“这三皇子是要毁掉国家的栋梁啊!”
俞琉坐在迟熠羽的旁边,时不时会咳一声,听到这个消息时亦是气的脸色涨红。
他身子骨弱,所以日后大概走的也是文官这一条路,对于这种事情更是气愤。
他现在的年纪还不到科考,但他还是想为这些书生做一些事情。
“表兄要如何帮助那些寒门书生?”俞琉望向迟熠羽。
迟熠羽:“暂且不要有什么太大的动作。”
“迟岭应该是想在科考前一天动手。”
“如果太早解决这件事,迟岭或者迟今肯定还有别的手段。”
“还不如等着最后一天,让他们觉得自己计划成功的时候给他们一击。”
迟熠羽早就安排好了这件事。
昨天从老莫那里知道了迟岭安排人在晚上放酒桶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迟岭想做什么。
堆了那么多的酒桶,只要一把火就能把人全烧死。
只是缺一个起火的理由罢了。
而这个理由迟岭会在前一天安在迟今身上。
到时候一举两得,既替宏元帝办好了事情,又给迟今安了错处。
到了封王宴上宏元帝也不会给好脸色。
再加上明栩的到来,迟今的封王宴就会成为一个笑话。
还得是主角,虽然有些时候自大了些,但他的心思算计还是不能小觑的。
俞老将军满意的点点头,面色也缓和很多:“小羽做的很好。”
“如果表兄有需要我帮忙的,可以尽管提。”俞琉也想做些他能做的。
迟熠羽一扬下巴:“放心,今日我来这一趟就是来搬救兵的。”
那么多学子呢,他一个人可没办法。
俞琉一听都坐正了不少,认真的听着迟熠羽说着,越听他的眸光越亮。
“那到时候我们就这样行事,我要让迟岭吃个大亏。”迟熠羽这般说着的时候,眼眸笑弯起来,像只小狐狸。
他要做这场争斗中唯一的黄雀!
无论是迟今还是迟岭都别想得利。
俞琉看着这样的他才觉得像这个年纪的少年。
不然平日里的迟熠羽给他的感觉太成熟了。
让人总会忽略他的年纪,皇家的孩子总是要比其他成熟的要更快。
几天的时间很快,科考前两天,秦琰按照迟岭的吩咐已经没有去冼华巷巡逻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临近科考这两天不去,但是他开心啊。
毕竟不去的话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去找小殿下。
又是好久好久没见到小殿下了。
秦琰不知道的是他正好与他心心念念的迟熠羽错时间而过。
他刚好离开,迟熠羽刚好到。
“早早~,开始干活。”迟熠羽带着迟早到了冼华巷的一角。
巷子一角堆着的木桶旁边还有人在看守着,明明白白就是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