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鹿南似乎听到了谢雨辰快如擂鼓的心跳声,也看到了他瞬间泛红的眼圈和不可置信的神情。
鹿南突然有些心虚,觉得自己是撩拨心虚又始乱终弃的渣滓。
但其实,刚开始她只是想在主角团里看戏,和他们处一处清清白白的老大和小弟的感情。
毕竟这么多个世界走下来,鹿南是真的收了不少气运之子小弟。
谁能知道这还越相处越真心了呢,虽然也不是第一次了,但这种paly她真不是故意的。
看看、看看,一不小心不清白了。
当然,这也不影响鹿南再叼一口,反正一口两口的,他肯定不介意。
谢雨辰当然是不会介意的,甚至还会在瞬间反客为主,反手把鹿南的手握住再欺身上前在她的脸蛋上啄一口。
这可真是他这辈子胆子最大的时候,甚至在亲完之后就转身离开坐在了无邪的另一边,涨红了脸拿起酒杯猛灌一口。
原本还乐呵呵吃鱼的黑眼镜一脸懵,怎么的这是?
刚才趁他不注意发生什么了?怎么还带抢酒的?
黑眼镜看看鹿南,显然不能直接问老大,再看看谢雨辰,好家伙,已经和煮熟的螃蟹一样可以上桌了。
最终黑眼镜还是贯彻了自己一贯的好习惯——明哲保身,别多管闲事,顺便再拿个杯子倒酒,好好喝一杯。
一旁一直当透明人的张启灵倒是将所有事情看了个清楚,但他一贯不是多嘴多舌的,所以只是低头喝了一口杯里的甜酒,然后颇为厌弃的咽下去。
不甜呛人、不好喝。
也不用黑眼镜纳闷多长时间,很快,拿着香茅草烤鸡的一朵小云彩飘进了屋里,将胖子的心勾到了嗓子眼,肉眼可见的目光逐渐痴迷。
刚还叫阿贵的胖子下一秒就叫起了“阿贵叔”,将自己的身份从平辈而交的朋友变成了年轻些的后生,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人精阿贵自然也看出来了,只是瑶族的姑娘自来尊贵,受人喜欢证明了云彩的魅力,对此,阿贵只会骄傲于女儿的优秀。
看着胖子那谄媚的模样,无邪白眼恨不得都翻到了天上,连小哥都受不了站起身来看一眼鹿南再看一眼胖子,离开了座位。
黑眼镜眉毛一挑,拿着酒杯就和胖子一唱一和起来,当起助攻来那是十分给力,还顺便提醒了下人家云彩是瑶族,可不是光喜欢就能娶到手的。
“哎,我说阿贵叔,之前听你说家里是有两个 闺女吧,云彩是妹妹不?姐姐已经出嫁了吗?”
黑眼镜一提,胖子立刻晕乎乎的脑袋立刻想起了之前看的巴乃资料。
可不是,云彩是瑶族妹妹,和不和汉族通婚呀?
这要是可以,招赘他也是可以的呀!
这么给未来打算了一下,胖子立刻也热络的问了起来:
“阿贵叔,听说咱们瑶族不和汉族通婚呀?现在改革开放多少年,这可不兴继续这样的陋习呀!”
让黑眼镜和胖子连着围绕着小女儿问问题,阿贵一直以来老实巴交的笑容消散了些,不过依旧和蔼。
对于阿贵这样的人精,自豪自家闺女的魅力是一回事,但要说真嫁女,那也是有很多要求的。
起码,就胖子这样的,就很不合适。
抛开年纪来说,见第一面就说要娶闺女的人,多轻浮、不稳重,就算是大老板也不值得托付。
况且女儿的心意最重要,他们瑶族可没有汉族那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陋习,那都得是女娃自己喜欢才行。
所以阿贵只是乐呵呵的糊弄过去,就算胖子口若悬河的说着自己家大业大、有多少财产,人家也不搭茬。
也是这个时候,离开酒桌的小哥发现了关键线索,无邪跟过去一看就发现了墙上老旧相框里一张陈文锦和瑶族男人的合照。
在胖子表忠心想直接娶人家女儿的时候,无邪小声的将解雨辰招呼了过去,后者这才从纷繁复杂的情绪中抽出,参与起正事。
“确实是陈文锦,上面的日期也对得上,看来,阿贵和当年的事情也有关系。”
解雨辰一搭眼就明白过来无邪叫他来的意思,果然,这个瑶寨里留存着当年的线索,不仅是张启灵,还有当年的陈文锦和霍玲。
“阿贵叔,这些照片看起来挺不错的,以后的旅游项目里可以加一个穿本地服装照相的业务,这样游客觉得新奇好玩,还能带动本地服装业拉出一条产业链。”
自从胖子这一声“叔”出口,大家集体矮了一辈,但也没关系,不影响解雨辰借着照片墙将阿贵引过来。
事关旅游业,阿贵明显一愣,立刻就过来笑呵呵的夸奖解雨辰眼光独到。
“对,小老板说得好呀,咱们瑶寨的衣服好看、穿着也精神,以后可以好好准备些衣服给游客拍照,回头我就多准备一些漂亮华丽的衣服过来。”
什么服装业产业链什么的,阿贵不懂,但是穿民族衣服拍照他还是懂得的,之前有不少游客都夸过寨子里的衣服好看,还有女孩子接过云彩的衣服。
你看看,还得是城里的老板,一针见血就出了个好主意。
“这张照片也不错,那种复古风,和瑶寨里的衣服搭在一起还挺好看,很有一种新时代和旧时代交错的美感。”
无邪也开口帮腔,他也知道刚才拿出纸条问地址的行为有些突兀,不太符合人设,所以立刻就帮腔起来。
指着陈文锦那张合照就夸,正好也是几十年前的衣服和风格,什么复古风新时代旧时代的把阿贵听得又懵又觉得有道理。
“你说这张照片呀,那可大有来头,可是我们家的光辉历史。”
本来嘛,就算他们不提,阿贵也是要炫耀炫耀的,那可是当年家里的荣誉,可以拉出来吹嘘吹嘘的好事情。
能帮上国家和政府,还是寨子里唯一的人家,对于阿贵这样的寨民来说就很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这是我阿爸、这个女人是考察队的人,当年说是在山里发现了什么东西,好大一群政府派过来的考察队来——那叫什么,来勘测,负责接待的就是我阿爸。”
阿贵的语气里满是骄傲,胖子一听也来了精神,知道该是干正事的时候,一改刚才的轻浮,开口问道:
“呦呵,还有这回事呢,阿贵叔,你仔细讲讲,咱们这么偏的地方还来过考察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