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沅的一双眸子里淬满了怒火,若是目光可以杀人,眼前的咖色夹克男早已被她千刀万剐了。
感受到阮沅的怒意,对方却反倒更显兴奋。
“哎哟,怎么这就生气了呀?小美人生气的模样,倒是更叫人心动呢!”
不想听眼前这个男人继续说什么污言秽语,阮沅沉声打断他:“到底要怎样才能放了我们!”
男人的眼神却突然变得阴狠起来,声音中也似乎压抑着疯狂:“打了我兄弟的脸面,不得还回来?”
“好!不就是喝酒吗?我喝!”阮沅心里明白,今天这酒只怕是不喝不行了。
她猛地甩开扣住自己胳膊的那只手,森冷的目光扫了一圈眼前的众人。
然后便回身拿起吧台上刚刚才开的一瓶啤酒,仰头直接吹了起来。
“沅沅!”冯向阳紧张地叫起来,身子不停地扭动着,企图挣脱身后男人的钳制。
“妈的!叫什么叫!你也给我喝!”先前被泼了一脸酒的,叫阿豹的男人走到冯向阳面前,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手拿过一瓶啤酒,强行往她嘴里灌起来。
冯向阳紧抿着双唇,左右闪避着,就是不肯喝。
啤酒从脸上流到脖子里,再浸湿了胸前的衣裳,整个人好不狼狈。
站在外围的成朗见到两个女人被一群男人这么欺负,实在是看不过眼,提起脚步就要上前阻拦。
身旁的同事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扯住,沉声警告他:“别找事!你不想干啦?!”
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那边阮沅却已经三下五除二地吹完了一整瓶啤酒。
速度之快,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下一秒她就摔了酒瓶,拿着碎了只剩半截的酒瓶抵在了阿豹的脖子上,凶狠着说道:“放开她!”
阮沅平时看着清冷安静的样子,可没想到,骨子里也有一股子疯劲凶狠。
此刻双目通红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从地狱里出来索命的女罗刹。
阿豹感受到脖子上的尖锐,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放下酒瓶,举着双手,一步步从冯向阳身前挪开。
冯向阳终于得以喘息,顾不上双手还被禁锢着,她大口大口地呼吸,感觉自己终于又活了过来。
“阳阳,你没事吧?”阮沅担心地问道。
冯向阳朝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阮沅又转头看向咖色夹克男,抬手抹了一把脸上残留的酒水,说道:“酒已经喝过了,这样可以了吗?”
咖色夹克男舔了舔后槽牙,面上冷着没有说话,可盯着阮沅的那双眼里却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眼前的女人挺有胆量的嘛!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看着那张清冷又凌乱的脸,还有那双明亮又坚定的眼睛,心底陡然生出疯狂的破坏欲来。
他太想看到这个女人破碎的样子了,想看着她那双眼睛里溢满恐惧和哀求!
“美女~酒量不错嘛!这么好的酒量,喝一杯怎么够呢?”男人勾着唇,笑得邪气阴狠。
阮沅心中陡然一颤,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男人朝旁边的一个服务生使了个眼色。
那个服务生应该是经常服务他们这伙人的,对于他们的喜好和要求都一清二楚。
只见他走到吧台里面,熟练又迅速地调好了一排深水炸弹出来。
看着吧台上摆着的一排杯子,不止是阮沅,冯向阳和成朗心中都惊了一下。
深水炸弹,是酒吧常见的一种烈性鸡尾酒。酒量差的人,别说喝掉一整排了,哪怕只是喝一两杯,都可能直接断片。
咖色夹克男朝阮沅挑了下眉,说道:“美女,这一排酒都请你喝,免费的。喝光它们,拂了我兄弟面子的事,咱就不计较了。”
这一整排,起码有十杯!
阮沅的酒量,最多也就只是几瓶啤酒的量,刚才又那么猛地灌了一瓶啤酒,这会儿要是再喝这个,恐怕只要一杯,就能直接醉死过去。
“沅沅!不要喝!”冯向阳拼命挣扎着,她不能看着阮沅为自己惹的麻烦而承担后果。
她朝着咖色夹克男吼道:“你们这群混蛋!王八蛋!有种冲我来!泼他的人是我!要报复也冲我来!不关她的事!”
可惜冯向阳不知道,事情的发展早已经超过了她的预想。
挽回先前丢掉的面子,只不过是他们找麻烦的一个幌子。
现在,咖色夹克男非常享受将她们捏在手心、踩在脚下的快感。
是谁挑起的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就想看到阮沅狼狈地匍匐在他脚下,跟他求饶的样子。
如果是在他身下,那就更让人兴奋了!
从阮沅手中碎玻璃瓶下逃脱的阿豹,朝着冯向阳的脸上就是一巴掌扇过去,恶狠狠啐了一口:“闭嘴!臭娘儿们!”
“住手!不准动她!”阮沅忙吼道,猩红的眼里充满了恨意。
“怎样?喝不喝?”看似疑问,实则威胁。
“沅沅……不要……”挨了一巴掌的冯向阳,此刻整个人倒是懵懵的。
那一巴掌力气太大,除了脸上火辣辣的疼,她甚至感觉被打出了脑震荡。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撑着精神,劝着阮沅。
她不能喝!这一杯下去,她一定撑不住!
形势比人强,旁边的人只顾围观,根本没人敢出声。
阮沅被逼迫至此,别无他法,只得咬牙道:“我喝。”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移向吧台上的那一排深水炸弹。
玻璃杯里的茶色液体还泛着细微的气泡,在吧台强烈的灯光照射下,漂亮得像水晶一样。
可阮沅却知道,这漂亮的外表下,却是能让人迷失的“毒药”。
她伸出手,缓缓移向酒杯,心里却在祈祷,或许这酒的度数并没有那么高。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阮沅的身上,尤其是咖色夹克男,挑着眉,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自己导演的这场剧目。
就在阮沅将酒杯递到自己唇边的时候,另一边的冯向阳却突然出乎意料的暴走了!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挣开了钳制着她的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起吧台上刚才调酒时剩下的空瓶子,猛地就朝阿豹的头上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