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公司的事不用急,有件更要紧的,得立刻处理。”
陈健目光带着几分疑惑:“什么事这么急?”
赵艳瞬间绷紧神经,警惕地扫视屋内每个角落。
确定保姆不在听力范围内后,她迅速凑到丈夫耳边,压低声音,气息急促:“我们得抓紧处理那个人。”
陈健一拍大腿道:“对哦!我这段时间忙昏了头,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赵艳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与陈健心领神会地对视一眼,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两人达成默契的气息。
李贵在家里陪着家人看电视,丝毫不知道一场危机正悄然向他逼近。
他怎么也想不到,因为自己一时的贪念,竟惹上了陈健夫妇这样不好惹的人。
一周时间快到了,李贵弓着背,有条不紊地整理着衣物,将它们一件件平整叠好放进行李箱。
为了这次到孙皓超市的新工作,他不仅买了几件新衣服,还给他们带去了家乡的特产,以此来感谢他们的帮助。
收拾完了之后,李贵躺在床上,满心期待着新工作带来的转机,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朝阳刚刚穿透薄雾,李贵便跨上那辆陪伴多年、车身有些斑驳的摩托车。
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穿梭在马路,头盔下的脸上洋溢着对新生活的憧憬。
当他想拐弯的时候,一辆满载货物的货车突然失控,如脱缰的野马般横冲直撞而来。
伴随着尖锐的刹车声和路人惊恐的尖叫,货车重重撞上了李贵。
刹那间,摩托车被撞得支离破碎,零件散落一地。
李贵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摔落在地,鲜血迅速在他身下蔓延开来。
尽管医护人员以最快速度赶到现场,但李贵还是没能抢救过来。
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毫无征兆的意外中消逝,徒留周围人唏嘘叹息。
超市的小办公室里,孙皓正在等着李贵过来报道。
好一会了,也没见他过来。
孙皓看着墙上的钟表,低声嘟囔着,“都这个点了,怎么还不来?”
他伸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找到李贵的号码,手指快速按下拨通键。
然而,听筒里传来的并非熟悉的彩铃,而是冰冷机械的提示音:
“您所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这小子,该不会拿着钱跑路了吧!
他的目光在墙上的时钟与手机之间频繁游移,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李贵却如同人间蒸发一般。
思索良久,孙皓缓缓停下脚步,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而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念叨:
“算了,来就来,不来就不来。就当这钱是替家里人消灾解难。”
原本,孙皓计划等李贵过来后与陈健当面对质。
可如今,李贵失联,手机打不通,消息也石沉大海,这个计划瞬间化为泡影。
中午,陈健正坐在真皮沙发上,手机屏幕的光亮映照出他嘴角上扬的弧度。
“李贵的事解决了。”
他朝正在修剪插花的赵艳说道,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轻松。
赵艳手中的剪刀顿了顿,抬眼看向陈健,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脸上都露出舒心的笑容,紧绷许久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与此同时,在别墅的另一头,保姆正哼着小曲打扫卫生。
突然,手机铃声急促响起,她接通电话,听着听筒里传来的消息,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打扫卫生的工具“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那通电话如同一记重锤,宣告了表哥的离世。
她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眼神中满是震惊。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前几天还看到的表哥,竟突然离开了人世。
此刻,她只想立刻赶回去,处理表哥的后事。
当她走到楼梯拐角处时,陈健和赵艳的对话,像一阵风飘进了她的耳朵。
“现在大麻烦搞定了,真正可以放心了。”
赵艳的声音清脆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保姆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背紧贴着墙壁。
“是啊,李贵一消失,就没人能威胁到咱们了。”陈健附和道,声音里透着如释重负的感觉。
保姆捂住嘴,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他们口中的“大麻烦”,难道就是表哥?
“当时跟孙皓讲,李贵跟咱们家保姆有矛盾的时候,我心里慌得很,就怕李贵突然回来和咱们当面对质。
要是他真回来了,孙皓又不傻,万一听出破绽,咱们就全完了。”
赵艳点头赞同:“没错,还好一切按计划进行。
李贵一消失,孙皓就算有疑虑,也没证据,只能干着急。”
随着交谈愈发深入,保姆的瞳孔骤然放大,双手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砰!”手中的水杯重重砸向地面,玻璃碎片如冰棱般飞溅四散。
尖锐的声响像一把利刃,瞬间切断了陈健和赵艳的对话。
两人的表情瞬间凝固,笑容僵在脸上,目光像被磁石吸引,齐刷刷地投向楼梯方向。
此时,保姆呆立在楼梯半腰,脸色煞白如纸,嘴唇不停哆嗦。
赵艳瞬间意识到事情败露。
她目光如炬,迅速与陈健交换了一个眼色,随后仰起头,朝着楼上扯着嗓子喊道:
“阿姨,别躲在那儿偷听了,大大方方下来吧!”
声音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别墅的挑高空间里来回激荡。
保姆宛如被惊雷击中,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赵艳的呼喊,让她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
双腿像是灌了铅,每迈出一步都无比艰难。
她下意识地伸手抓住楼梯扶手,沿着台阶一步一步,缓缓挪下楼。
越往下走,空气愈发凝重,仿佛弥漫着无形的压力。
保姆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似要冲破胸腔。
终于,她站在了陈健和赵艳面前,低垂着头,不敢与两人对视。
陈健抬眼看到保姆下楼,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语气阴阳怪气:
“哟,阿姨这什么时候转行当间谍了?怎么,我们随便聊个天,都得劳您来监听一番?”
他说着身体前倾,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