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宁三娘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起来了?快些洗漱准备吃饭,我都做好了。”
宋褀安看着被她处理好的豆腐问:“娘你这是打算拿着这些豆腐去镇上?”
“这样品相的豆腐,便是去了镇上恐怕也卖不出去,扔了又太过可惜,我便想着切一切,放去外面冻起来,留着我们在家中吃。”
宋褀安很是意外,没想到宁三娘竟然发现了冻豆腐的做法。
今天不出门,吃饱后两人就忙活开了,豆腐还是按照以往的时间安排进行,也就是中午的时候才开始做,早上的时间,宋褀安便打算先把羊毛和羊绒处理一下。
第一步便是要把羊绒洗干净,去除上面所附的油脂和杂质。
她直接从灶台中取了草木灰出来,放在温水中,对羊绒和羊毛进行清洗。
草木灰很好用,羊绒上的油脂全都能洗掉,漂洗三次后,原本脏乱的羊绒就变得白净起来。
两人一起忙活了一早上,把所有带回来的羊绒和羊毛全部洗完,为了能让它们尽快干透,宋褀安直接把装羊绒的簸箕放去了火炕上,直接烘干。
下午她继续和宁三娘一起做豆腐和豆腐皮,豆腐皮在外面很容易被冻起来,也被送到了火炕上烘干。
第二天,两人如同往常一般出去卖豆腐,买卖做得顺利,才两个时辰她们就赶着驴车回村。
在村口的时候遇到了张五,他刚好要出村去。
看到宋褀安,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你不是要用羊绒做东西么?怎么还出去做买卖?”
宋褀安解释道:“羊绒刚刚洗好放在火炕上烘干着,而且我家中的生意也不能耽误不是?”
张五离开之前,只说了一句:“抓紧时间,尽快把东西拿出来。”
因为有张五的那话,下午的时候宁三娘便不让宋褀安帮忙做豆腐了。
心中记挂着羊绒毛衣,宋褀安也想尽快做出来穿上,便没坚持,待在屋子里琢磨怎么把羊绒做成羊绒毛线。
仰赖于系统的便利,她兑换了一个处理羊绒毛线的方子,而且也不难,完全只是手上活计,那就是直接搓。
先将洗干净的羊绒梳理成网状,然后将毛拉长拉细,同时加捻的动作,也就是将线拧起来,通过这样的工序,渐渐地,毛线从条状开始变得越来越细,通过加捻也能越来越结实。
宋褀安只尝试了一遍就学会了,她试着扯了扯搓出来的羊绒毛线,很结实,一般的力道是能承受的,除非是使出了吃奶的劲,才能把线扯断。
这一整天,她都待在屋子里,坐在暖呼呼的火炕上搓毛线,等晚上睡觉前,她便已经搓出来了两卷,织毛衣不太够,但织两幅手套毛巾什么的是够了的。
宁三娘盘腿坐在火炕上,拿着毛线看来看去,颇感神奇,没想到那些零散蓬松的羊绒竟然可以搓成一条条的线。
她夸奖道:“你可真厉害!”
宋褀安拿出来两根织毛衣的小木棒,对她咧嘴一笑:“厉害的还在后面呢。”
说完,她一手拿着一根木棒针,两根木棒针略显尖锐的头便相互错落戳来戳去,没多大一会,她的手底下就出现了一小块织出来的羊绒布料。
从始至终一直看着的宁三娘惊得愣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看了又看:“这么两根小木棒,竟然也能织布?”
宋褀安把织出来的布片拿给她看:“这样的方法只能用来织毛衣,就像羊绒线这样粗一些的线。”
宁三娘把那柔软的羊绒布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心中满是惊奇。
宋褀安看她很感兴趣的样子,便说道:“我教你怎么织。”
“好啊。”
两人挨在一起,坐在油灯前,一个教一个学,昏黄的烛火映照在墙上,明明暗暗。
宁三娘从小就学女红,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学会了织毛衣,而且织得飞快,比宋褀安这个师傅都要快很多。
而且她此时正在兴头上,觉也不睡了,一直坐在油灯下,双手翻飞,硬是把宋褀安白天做出来的所有羊绒毛线都给用完才罢休。
因为是要先尝试的,所以宋褀安从羊圈那边拿回来的羊绒并不多,在她的指导下,宁三娘织了一双羊绒手套出来。
宋褀安把手套戴在手上,没多大一会就暖呼呼的:“成了!”
说完,她把手套脱下来递给宁三娘:“娘,你也试试,很暖和的,等回头我多弄一些羊绒回来,织成羊绒毛衣穿起来会更加暖和。”
宁三娘在织手套的时候就感受过了这羊绒手套的暖和,但这会也还是接了过去,美滋滋的戴上,翻来覆去的看,摸了又摸:“不仅暖和,还很软呢。”
母女两人稀罕够了新手套,才安心的睡了过去。
睡觉之前,宁三娘还和宋褀安商量:“明早我一个人去卖豆腐,你去找张五,把手套给他看看,再去羊圈多找一些羊绒回来,到时候我抓紧时间给你爹织一件羊绒毛衣。”
宋褀安并没答应:“这件事倒也不急,咱们昨天才拿回来的羊绒和羊毛,今天就摸索出了羊绒手套,速度已经很快了。”
“况且,羊毛的用法也还没尝试出来,等做出来了我再一起上报。”
“我还是和你去卖豆腐,黑灯瞎火的又下雪,路不好走,我们两个人也有个照应。”、
宁三娘倒也没一味地坚持:“好。”
因为宋褀安研究羊绒没有和宁三娘做豆腐,她一个人做出来的豆腐并不多,第二天去了镇上很快就卖完了,连带着先前做出来库存的豆腐皮也卖了个精光。
收拾摊子后,宋褀安和宁三娘两人去了布料店中,扯了一块布回来,准备用羊毛尝试做羊毛被。
回来后,宋褀安便如同前一天研究羊绒一样在屋子中一待就到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