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苓原本以为那天的聊天记录只是一段截取，没想到居然还能实时更新。
隔了没两天，时苓再次打开网址。
发现最新的消息是萧栖寒告知对方自己的爱好。
结果发过去的信息真是错的过于荒谬了。
【1爱吃辣，无辣不欢】
（单说时苓的玻璃胃，她想吃辣条件都不允许）
【2擅长反侦察，不宜安排多人追踪】
（…要是时苓真有这本事的话）
【3精神状况极差，语言交际能力较差】
（时苓想想她跟寡言少语的黎优都能一聊聊好几页白白绿绿的vx，这句话也是错错的！）
【4体质较弱，战斗能力差】
（emmm，也就当年差点1女v2男吧，也不是差的错错的）
【5食欲不振，体型瘦削】
（每天如同囤囤鼠一般，一书桌零食一天八顿甜点的时鼠鼠……）
……
时苓快速的翻动着，无一例外这十几条“情报”全是错错的。
如果理解成反话，时苓甚至都能觉出几分夸赞。
退一万步来讲，哪怕萧栖寒真的对自己居心叵测，他那些帮助时苓的事也是切实存在的。
哪怕一开始的换输液瓶，关心她，帮她顶罪，和她套近乎全都是为了刷好感度。
可他坚持不懈的教了时苓两年所有时苓不会的题。
这件事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他哪怕什么都不干，就静静站在坑里，时苓都得傻不愣登的往里跳。
可萧栖寒并没有，他甚至始终在时苓的身前探路，告诉时苓前面没有坑，有坑他也已经填平，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
所以于情于理她都没必要相信一个陌生聊天记录。
伪造是一方面，万一发这个消息的人就是那天的那个男人或者是更讨人厌的坏家伙呢？
从第一印象出发，哪怕素未谋面，时苓也讨厌甚至痛恨他们！
最起码在嫉恶如仇这方面她和萧栖寒还是在同一战线的。
时苓嘴碎的以至于秘密难以保守。
于是当天下午上课的时候她就旁敲侧击的问萧栖寒会不会点黑客的技能。
萧栖寒似乎隐隐有了感觉，说自己只是略知一二。
时苓一耳朵就知道萧栖寒绝对不但不是略知一二，而且肯定是相当精通。
“前几天有人给我发了垃圾短信，里面有个实时更新的聊天记录。”
萧栖寒手里沙沙作响的笔倏地停下：“…所以，你……”
“我当然相信你喽！那个一看就是想挑拨离间又没丁点儿脑子的傻叉发的。”
提起的心稳稳放下，萧栖寒点点头赞同时苓的观点：“嗯。”
——
没成想当天晚上，时苓就梦到了萧栖寒。
最开始，这个梦还算正常，是萧栖寒如同艰苦奋斗的老黄牛在埋头整理笔记。
以萧栖寒的段位，根本不用想都知道是给谁记的。
两年过去，萧栖寒给她的笔记都有六七本了，每一本都无一例外是满满当当的无价之宝。
时苓想让他别写了，他光讲解就行，笔记她自己整理。
时苓还没说话，萧栖寒就先行停笔。
但脸上的淡漠更甚，隐隐透着怨怼，他抬起头，虽然看不清面孔，但能感受到他的不解。
“时苓，你究竟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的这张脸和成绩？”
不知是在梦中行动受限还是时苓当真没反应过来措辞，一时间语塞起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梦中的萧栖寒失望的转身就走，跟脚底下安传送带了一样，一溜烟就飘走了。
哪怕时苓以尔康手挽留，他也没舍得回头。
时苓愧疚。
以至于第二天上课都蔫巴的提不起精神。
“发生什么了？没睡好吗？”
时苓将自己趴着的脑袋扭到萧栖寒的方向。
“栖栖，你说喜欢一个人，究竟是喜欢那个人，还是喜欢他身上的优点呢？”
“有区别吗？一个人失去了原本的优势，那他还是他吗？”
时苓抬起头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萧栖寒停下手中的笔，认真的和时苓讲道理。
“假设一个人原本性情温和，才华横溢，深受别人敬仰。
但有一天他因为职场失利，整日浑浑噩噩，一言不合就要和别人去拼个头破血流。
别人对他的尊敬也会随之化为乌有，你说他这个人本质上变了吗？”
“emmmm……从dNA序列组成的人体结构上看，没有变。”
“是的，他并没有变，倘若他有一天能够得到赏识回到原先的高度，他又可以摇身一变成为万人敬仰的人物。”
时苓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萧栖寒顺手将时苓滑下的眼镜推回原位，时苓顿了一下。
“所以，看一个人就是从优点出发的，如果一个人没有过人之处，那要他何用？”
自认为一无是处的时苓挠挠脸颊心虚的嘿嘿一笑。
萧栖寒也笑了。
“别妄自菲薄，你的优点比汇成仙女星云的星星还要多。”
时苓布灵布灵的眨眨眼，笑得龇起了牙：“先说十个看看实力。”
“心地善良，聪明勇敢，乐观活泼，善于分享，明亮灿烂，没有偏见，乐于学习，擅长思考，对未知事物保持好奇心和探索……”
时苓被夸的都快要飘起来了。
“哎呀，你说的都不像我了。”
“不。”，萧栖寒相当认真的反驳，“这些无一例外都是你，在我眼里，你是比北辰星还要清晰的指引。”
时苓轻咳一声，想着转移话题：“那要是不在乎一个人的长相，成就，智慧与性格……”
萧栖寒像是自带读心术一般听懂了时苓的弦外之音。
“你要是找了个成绩倒数第一，长的丑陋不堪，脾气暴躁的，我会毫不犹豫带你去接受治疗。”
“哈哈……”，时苓干笑两声，“那怎么可能呢，像你这样丰神俊朗、才华横溢、性情温和、举世无双的才是我的目标。”
“所以你是梦到我变成了废物？”
“不不不不不”，时苓慌忙摆手，觉得也瞒不下去了，“我就是梦到你问我是不是看中你的才华和颜值了，我有点心虚……”
“为什么心虚？我很拿不出手吗？”
“没有啊！非常非常very very拿得出手啊！”
“那心虚什么？下次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我说了让你不悦的话，直接一拳打醒我。”
“……”
哈哈，果然是她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