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弦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自从生下时烬之后,她就再也未能成功怀上第二个孩子。
每次看到时烬那幼年时期胖乎乎、白嫩嫩的可爱模样,苏漾弦都不禁想象,如果这是个女宝宝,那该会可爱到什么程度呢?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尽管苏漾弦心中充满了期待,但她的身体状况却不允许她实现这个愿望。
有一天,苏漾弦在路边偶然发现了一只毛茸茸的小土狗。
这只小狗通体雪白,只有胸脯处有一个小小的黑色斑点。
它被寒冷的风吹得瑟瑟发抖,不时发出阵阵呜咽声,没有人会不为之动容,更不用提苏漾弦。
苏漾弦实在不忍心看着这只小狗在寒风中受苦,于是她决定将这只无家可归的巴掌大的小白狗领回家,并带它去宠物医院检查一下身体,顺便给它做个清洁。
当时,时烬才刚刚满两岁,正处于对世间万物都充满好奇的阶段。
当他看到妈妈回来时抱着一只热乎乎、毛茸茸的小白狗时,他开心得手舞足蹈,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苏漾弦微笑着将小白狗举到时烬面前,小白狗似乎也很喜欢小时烬,它咧着嘴,吐出粉红色的小舌头,尾巴更是像螺旋桨一样快速地摇动着,似乎是在向时烬表达着友好和喜悦。
就在时烬和苏漾弦热烈讨论着这只小狗究竟应该叫“斑斑”还是“点点”的时候,时鋆安下班回到了家中。
他一进门,目光就被客厅里蹲在沙发旁边的两个人吸引住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
时鋆安快步走过去,想要看个究竟。
当他凑近时,突然看到那只被放在沙发上的小白狗,不禁惊讶地叫了起来:“把这玩意儿带回来干什么?!还放沙发上,沾的到处都是毛!”
苏漾弦听到时鋆安的话,有些不满地回过头来,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平时又不回家,回家了也不在这里坐,让小狗坐坐怎么了?”
时鋆安被苏漾弦这么一怼,顿时哑口无言。
他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也不敢去反驳苏漾弦,毕竟她的脾气可不是好惹的。
于是,时鋆安只好灰溜溜地转身走向楼上,准备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等时鋆安洗完澡,换上睡袍下楼后,发现那两个人竟然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在逗弄那只小白狗。
时鋆安心里暗暗想着,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且这只狗看起来也还算乖巧,不太闹腾,养就养了吧。
于是,时鋆安决定尝试着融入这个场景。
时鋆安小心翼翼、蹑手蹑脚、自以为很隐蔽地朝着两人慢慢靠近。
当他觉得距离差不多的时候,便突然咳嗽了两声吸引他们的注意,然后故作自然地插话道:“咳咳,其实现在看来,这小狗也挺招人稀罕的嘛,你不是一直想要个闺女吗?干脆就把它当闺女养吧。”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苏漾弦手上原本轻柔抚摸小狗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她的脸色也在一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仿佛被一层寒霜覆盖。
时烬是个非常敏感的孩子,他立刻察觉到了母亲情绪上的变化,连忙补救,转头看向时鋆安,奶声奶气地说道:“爸爸蠢,连说话都不会。”
这句话就像一道闪电,直直地劈在了时鋆安的头上,让他当场石化。
他的脑海里不停地滑屏播放着时烬说的那两句话,“爸爸蠢……爸爸蠢……爸爸蠢……”和“不会说话……不会说话……不会说话……”
时鋆安只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他郁闷得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缓缓地蹲在了墙角,用手指在地上画起了圈圈。
头上仿佛还顶着一朵充满了雷霆和霹雳的乌云,看上去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而另一边,苏漾弦在听到时烬那可爱的小奶音的瞬间,心中的恼怒就像被一阵春风吹散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时烬的小脑袋,温柔地夸奖道:“宝贝真乖,小烬是个好孩子,和爸爸可不一样。”
说着苏漾弦还不满的白了时鋆安一眼。
如果说刚才时鋆安的心还只是裂成一瓣一瓣的,那么苏漾弦的这个眼神就直接让他的心碎成了一个粒儿一个粒儿的。
接下来,苏漾弦和时烬更是完全无视了在墙角画圈圈情商为负的时鋆安,两人兴高采烈地继续商量给小狗取名字的事情,仿佛刚才的小插曲根本没有发生过。
经过深思熟虑和反复讨论,最终他们一致决定给这只可爱的小狗取名为“点点”。
虽然小时烬的口齿还不太清晰,但他仍然非常努力地解释着起这个名字的原因:“因……因为它身上有好多点点呀,而且它自己也是那么小小的一点点,所以这个名字真的非常好,很……嗯……合适呢!”
一直在旁边画圈圈的时鋆安似乎突然有了灵感,他兴奋地说道:“那小点点的各种生活用品就都交给我来负责吧!”
苏漾弦这次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拒绝时鋆安的好意,而是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时鋆安满心欢喜地出门去亲自采购小点点的生活用品了。
就在他离开后不久,苏漾弦悄悄将刚下单的当天送达的宠物生活用品订单退掉了。
只是苏漾弦还是高估了时鋆安的靠谱程度。
巴掌大的小点点,时鋆安个缺心眼的买了个两米的窝。
“怎么着?你是想着什么时候去书房睡的时候不舒坦能去和点点做伴?”
时鋆安挠着后脑勺都快把头薅秃了。
“额…这个这个,额…那个那个……”
后来苏漾弦并没有把狗窝退掉,美其名曰:她倒要看看二十厘米的小点点能不能长成两米的大点点。
——
可是,时鋆安显然低估了小点点的个性。
这只刚到家时看似安静的小家伙,实际上却相当闹腾,而且还特别喜欢摇着尾巴、迈着正步在屋子里巡视它的“领地”,那模样真是好不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