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德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打破沉默:“秦时泽,你……你真的是通缉犯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面对现实的痛苦。
电话那头,秦时泽眼神中闪过一丝嘲弄,“如果我说不是,你信吗?”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冷静,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张天德的手紧握着电话,身体微微颤抖:“那警察局里你的照片,还有我叔出车祸那次碰到你,这都是怎么回事?”
张天德还是把最后一次遮羞布撕下来,不顾颜面沉声问道,“你那样对我,你让我去你屋里住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空气中有几分静谧,秦时泽沉默了片刻,仿佛在组织语言:“xx信息技术楼,你来,我当面告诉你。”
话音一落,张天德那边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那嘟嘟声戛然而止,徒留秦时泽一人对着寂静的听筒发愣。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随即被一抹决绝所取代。
秦时泽缓缓把自己的笔记拿了起来,那本子的纸张有些粗糙,边缘在灯光下泛着微黄的光晕,仿佛在诉说着那些谷底的世际。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本子的一角,就像捏着一件一文不值却又至关重要的东西。
随后,他漫不经心地随手在桌面上拿了一个打火机,那打火机的金属外壳在灯光下反射出冷冷的光,像极了他此时的眼神。
他拇指轻按,啪的一声,火苗蹿了出来,那跳跃的火焰就像是从地狱深渊里冒出来的恶魔之舌,贪婪地舔舐着笔记的一角。
纸张瞬间被点燃,火苗迅速蔓延开来,橙红色的火焰映照着秦时泽的脸庞,在他的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使得他那冷峻的面容更添几分神秘与阴森。
火焰燃烧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一些细碎的纸屑在火焰的裹挟下缓缓飘起,像是一只只黑色的蝴蝶在绝望地舞动。
一些细碎的声音又大了些,秦时泽眉头微皱,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就在这时,一阵哭声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那哭声是压抑的抽噎,像是被捂住嘴的孩子发出的呜咽。
在房间的角落里,一群人被绑着手蹲在那里瑟瑟发抖,他们挤作一团,就像一群待宰的羔羊,眼中满是惊恐。
里面有男有女,他们的头发凌乱不堪,有的贴在满是汗水的额头,有的遮住了惊恐的双眼。
他们没有被绑着嘴,但是恐惧却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掐住了他们的喉咙,让他们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
他们身体尽可能地蜷缩着,试图把自己藏起来,哪怕只是减少一点点存在感也好,
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情况下打扰秦时泽,他们深知这个男人此刻的可怕,就像面对一头暴怒的狮子,只能祈求他的怒火不要蔓延到自己身上。
秦时泽迈着沉稳的步伐,在这群被绑着的人面前踱步,目光如冰冷的手术刀,一个一个地审视着他们,口中念念有词:“一个,两个,三个……”那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一个数字都像是死神敲响的丧钟。
当数到十个的时候,他微微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还差最后一个。”
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随着点数的动作,在这些人面前划过一道道冰冷的弧线,被他点到的人无不身体猛地一震,随后如筛糠般瑟瑟发抖,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真是不凑巧。那主管居然不在。”秦时泽微微歪着头,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那表情看似可惜,可眼神里却没有丝毫遗憾,反而充满了一种掌控一切的戏谑。
此时,在角落里一直默不作声的那个人终于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平稳,没有丝毫颤抖:“自从公司出了这些事情以后,那个主管就一直没来过。”他的话语在这压抑的空间里回荡,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像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在这种极度恐惧的氛围下居然还有人敢跟秦时泽搭腔。
秦时泽也微微有些诧异,他缓缓将目光投向了那人,只见那人即使身处如此狼狈的境地,却依然气定神闲,与周围那些惊恐万分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看上去非常淡定,身姿挺拔地蹲在那里,没有丝毫的慌乱,甚至在这一群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人之中,他是衣服最为整洁的一个。
他的衣着没有丝毫褶皱,就像他此刻镇定的内心一样,在混乱中保持着一种让人费解的秩序。
秦时泽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后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轻笑着吐出两个字:“吴冕。”
他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语气很是轻佻,仿佛在谈论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那神态就像一只慵懒的猫在逗弄着到手的老鼠,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其实不用多说,秦时泽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毕竟在经历了上辈子那些鲜血淋漓、刻骨铭心的教训后,他早已把这个人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此时再看吴冕,秦时泽只觉得他就像一个演技拙劣的演员,处处都是破绽。
就比如当他叫出他的名字时,吴冕眼中那一闪而过的不甘心,在秦时泽看来是那么的明显,就像黑暗中突然亮起的信号灯,暴露了他内心深处那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些天过得不是很好吧?”秦时泽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他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吴冕,那目光仿佛能看穿一切伪装。
“瞧着倒是比我这个逃命的人还虚弱,你看看你这副模样,面色如土,眼中血丝密布,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儿。怎么,你那主管不满意你的伺候?还是说,你们那见不得人的阴谋把你自己也拖垮了?”
秦时泽的话语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吴冕,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秦时泽直接撕开了那层虚伪的恭维话,把他们本就为数不多的友情踩在地上使劲的压。
吴冕听到这话眼神扭曲了一下,随其语气平静道,“秦哥,你和公司的事情何必为难我们这些打工人呢?这样做对大家都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