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云坐在树干上,想着陷害原主的几个人。
王屠户和他的同伙已经死了。
现在还剩下梅娘和那个远在京城的继母。
梅娘对原主伤害极深,直接找到她干掉,太便宜她了。
必须让她死得其所!
所以她第一步就是拿梅娘那唯一的傻儿子布局。
梅娘对他的傻儿子极尽宠爱。
倘若自己利用他,估计杀伤力更大。
思索至此,她唇角浮现出一丝畅快的笑。
返回到庄子里的时候,厨房里烛光亮着。
每次那傻子肚子一饿,梅娘就会到厨房,给他做好吃的。
沈暮云不管三七二十一,拽着院外那傻子,就提到了梅娘的跟前。
咚咚的切菜声戛然而止。
梅娘抬头看着突然出现的沈暮云,不可置信道:“你、你怎么能跑回来?”
“你太毒,我太恨,不杀你,睡不着。”
沈暮云偏头,继续讽刺,“看来你也睡不着,大晚上的,还给这傻子做饭。”
“放开我儿子!”梅娘拿着菜刀。
气势汹汹地走出来,“沈暮云,你根本不是老娘的对手,你心里很清楚!”
“哦,是吗?”沈暮云手里的军刀在傻子的脸颊上拍了拍,“我可不是当初的沈暮云,说不定你这次就栽了呢。”
“你这个贱蹄子,放开我儿子!”梅娘拿着菜刀,步步紧逼,“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有本事你就试试!”沈暮云毫不畏惧地笑了笑。
“娘,救我,救我~”傻子惨叫起来,看着梅娘,泪眼汪汪。
梅娘急了,挺着菜刀砍过来。
以往她每一次跟原主干架,都险胜一筹。
这次她自认为沈暮云依旧不是她的对手!
“贱蹄子,看刀!”
菜刀在空中飞来。
这时,沈暮云抬脚将傻子往前踹去。
“我儿躲开——”
话音刚落,菜刀正中脑门。
傻子在梅娘的目光中缓缓倒地,当场死亡。
梅娘飞奔到傻子的跟前,全身颤栗。
“成儿,我的成儿啊——”她情绪崩溃,嚎啕大哭。
不过她抱住傻子的那一刻,衣服上的毒就传到了她的身上。
她马上就动弹不得了。
沈暮云勾唇,一秒变脸,往庄子里跑。
一边跑一边喊。
“来人啊,救命啊。杀人啦~”
这一喊,就把庄子上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其中的刘大娘,是庄子里的负责人,带着手下跑过来时,就看到跌坐在地的沈暮云。
“出什么事了?”
“刘大娘,你快救救我吧。梅娘要杀了我。”
平时,庄子里的人都不敢得罪梅娘,对梅娘殴打原主的事情置若罔闻。
但是前不久,刘大娘跟梅娘因为分麦子的事情闹了矛盾。
所以刘大娘一听梅娘杀人,觉得抓住了她的把柄,立马答应替她出气。
院子里,梅娘四肢发软,坐在地上无法动弹。
看沈暮云回来,她气急败坏地问:“你这个贱蹄子,你到底做了什么!”
她怎么动不了了!
“废话,我要是不这么做,你误杀了你儿子后,不就要杀我了吗?”
沈暮云故作委屈地拉着刘大娘的胳膊:“刘大娘,你快想想办法吧。
咱们庄子里已经发生了命案。
要是药效过了,她肯定会为了保守秘密,杀了庄子里所有的人。
她殴打我的样子,你们难道忘了吗?”
沈暮云梨花带雨地哭着。
这一被激,早就想除掉梅娘的刘大娘立马道:“走,带她去见官!”
离开的时候,梅娘咬着后槽牙,犀利的目光望向沈暮云。
等她出来,非要把沈暮云这贱蹄子大卸八块!
毕竟,县令跟她是一伙的。
然而,沈暮云早有预料。
翌日清晨,梅娘原以为有夫人撑腰,县令不敢对自己下手。
殊不知县令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让她认罪画押。
“狗县令,你敢伤我,夫人不会放过你的!”
“竟敢侮辱朝廷命官,来啊,打这无知村妇二十大板!”
梅娘被两侧的捕头押到板凳上,生生挨了二十大板。
囚裤上,血渍斑斓。
梅娘元气大伤,被拖回了大牢。
深夜。
沈暮云出现在大牢内。
“梅娘,看你这么痛苦,我就放心了。”
梅娘还在做无谓的挣扎,“沈暮云,你这个贱蹄子,你以为收买了县令,我就对付不了你了吗?”
“哦,是吗?”
沈暮云的脚落在梅娘的伤口处,脚心狠狠地碾压下去。
痛呼声此起彼伏,疼得梅娘觉得自己一只脚好像踏入了鬼门关。
“有本事你就弄死我,不然等夫人知道这件事,你就死定了!”
沈暮云蹲膝,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你这个蠢货!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跟班是谁。
我告诉你,我是故意让她去给国公府的人通风报信的!”
梅娘一听,眸光昏暗:“你是想利用我引来夫人?”
“不然呢,你这条贱命,我至于留到现在?”沈暮云压低了声音,“我要让你们为了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你怎么会……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梅娘想不通。
那死丫头虽然也会武,但也不像现在这样厉害。
现在的沈暮云,诡计多端,阴险狠毒。
“嗷。你想知道啊。”沈暮云咧嘴笑了笑,轻飘飘的说出一句,“那你去问阎王爷吧!”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沈暮云,沈暮云!”
最要命的,不是当场被杀,而是知道自己会死,却不知道死亡何时逼近。
可沈暮云自然不会告诉她,自己给她的伤口上洒了毒药。
毒药慢慢腐蚀伤口,她这几日都会体会到蚀骨钻心的疼痛。
接下来就等那位背后的推手,国公府的夫人,害得原主从小被拐走的继母出现了。
她要以继母为跳板,拿回属于原主的一切。
……
地面潮湿,草丛内虫鸣不歇。
男人苏醒过来,想起发生的一切,气得吐出一口瘀血。
他抚着心口,艰难地爬起来,怀里书信掉落。
伸手捡起。
看到上面留的字,怒火更是直冲天灵盖。
砰!
一棵碗口粗的杨树……没断。
树叶倒是掉了几片。
他运功中断,又急火攻心,内伤严重,已然无法恢复如初!
“你最好别让我找到你!”
陆明州碾碎信纸,往官道移动。
算算时间,他的心腹应该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