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宋迟找到负责登记皇宫的禁军,又是散银子,又是请他喝酒,才把他们几人出宫名字补了上去。
宋迟已是疲惫不堪。
他又朝着镇国公的书房而去。
刚行至门口,就被侍卫拦下,“宋将军,请稍等!容我等先行禀报。”
侍卫正欲推开门,福伯笑眯眯的走过来,“宋将军,国公爷早已等候您多时!”
福伯是镇国公沈啸天贴身近侍,跟着沈啸天出生入死,是沈啸天的左臂右膀。虽名为近侍,却犹如亲人。
所以相识之人都对福伯尊敬有加,从不敢怠慢。
宋迟向福伯拱了拱手,“多谢福伯!”
随即迈步进入书房,先是恭敬一礼,“孙儿来迟,让外祖父多等,还请见谅!”
又见各位亲戚都在,于是一一见礼。
福伯又端来一张椅子,宋迟这才坐下。
今日出了这等事,大家心事重重,也都没去安寝,便商讨着后续事宜。
“迟哥儿,你如何看今日之事?”沈啸天面色凝重。
“那歹人引南兮过去,是陷她于万劫不复之地。也是抱着拆散我夫妻二人之意。” 宋迟眼眶微红,“一计不成,必会再生一计。不拆散我夫妻二人,又岂会甘休?”
沈啸天颔首,沉声道:你明白就好。后续你有何打算?”
宋迟沉沉道:“孙儿想把家里老老少少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孙儿才能放手一搏。”
沈啸天道:“送走必须要有正当理由,你可想好?”
“孙儿再假成亲一次,娶个平妻,是否可行?就是这个平妻人选,实在难定。”宋迟面露难色。
“你先前在堂上驳斥外邦公主,不娶平妻。现在又出尔反尔,威信何存?”沈啸天脸上似笑非笑,没说赞同,也没说反对。
军中之人,最重威信。
宋迟道:“威信同南兮的性命相比,不足挂齿。您可还有更好的方法?”
沈啸天摇头。
他们商讨了半天,又要使两府决裂,又要使女性气走,唯有此法最佳。就是担心宋迟不接受。
沈枕月见有机可乘,双眸闪烁:“姐夫,你看我是否可行?”
沈枕月毛遂自荐。
一则她对宋迟没有企图之心,再则她武艺高强,能同他并肩作战。
自认为她是一个完美对象。
闻言,沈黎马上拒绝道:“不行,我不同意。枕月,你若是胡搞,就同你母亲一块走。”
他一想到女儿被母亲,妻子怒斥的场面,就头皮发麻,哪里还敢让她参与?
沈啸天一想到家里鸡飞狗跳,也有些心惊肉跳。
他的头也摇的像个拨浪鼓:“你若是参与,闺誉没了,以后更是嫁不出去。”
“万一别的女人假戏真做,有你们哭的,那我姐怎么办?至少我不会对姐夫动心思。”沈枕月撇嘴道。
若真是这样,她姐该多伤心。
想着囡囡那红肿的双眸,沈啸天心都碎了。
大家一致向宋迟望去。
宋迟高举右手,信誓旦旦说:“我保证此生只爱许南兮一个。若违此誓言,定叫我不得好死……”
沈啸天打断他:“好了好了,你对南兮一心一意,我们岂会不知?”
沈飞扬冷笑道:“你宋迟魅力无穷,京中贵女趋之若鹜,若是人家攀上你平妻之位,哪会轻易放手?难道要我表妹同别人共侍一夫不成?”
沈愈补充道:“我家表妹那么单纯善良,必会被啃的骨头都不剩。”
此话说的沈啸天、宋迟都不由得心寒胆战。
先想保护她,结果反而害了她。
这时,沈枕月得意洋洋的站了出来,“唉!我都说了,我是最合适人选,你们就是不信。”
“你不会同你表姐抢男人?”沈超犹不相信。
实在是宋迟太招女人喜欢。
由不得他怀疑。
沈枕月气笑了,“大哥把小妹我当成什么人了?”
大哥是低估了她的人品,亦或高估了宋迟的魅力。
她岂会同表姐抢男人?
若是这般,她都会鄙视自己。
沈靖道:“你不想要你的闺誉了?这辈子你也别想嫁人。”
沈枕月摸摸下巴,笑靥如花:“这辈子不用伺候夫君公婆,我还乐得自在呢。”
沈啸天还是犹豫不决。
“我不同意!”
他沈家女儿岂能留在家中做老姑子?!
“反正本姑娘又没打算嫁人,老姑子又何妨?”沈枕月满不在乎,“若是京中有人说三道四,那我正好去边关同你们平蛮夷去。”
这才是沈枕月一直的小心思。
她实在不喜京中规训慢慢磨平她的棱角和枝杈,沦为大多数女人一样,在后院争得一个男人的几分宠爱。
沈枕月环视一圈,无人响应她的提议,不由有些泄气。
可惜了。
她咂了咂嘴。
好似又错了过一次当老姑子的机会。
她眼底掠过一抹遗憾之色。
无奈摊摊手道:“只要你们找到合适人选,那我也无所谓。”
见商议不出个一二三来,大家又都面露疲色。
沈啸天挥了挥手道:“时辰不早啦,各自先去歇息!人选之事,改日再议!”
宋迟洗漱好回到主屋,许南兮斜斜倚靠在床头,早已沉入梦乡。
她等待着丈夫多时,实在扛不住,歪在那里,就睡了过去。
面容恬静,颇为乖巧。
好似今日白天发生的一切,对她不曾有丝毫影响。
宋迟怜惜地把她放平,小声道:“困了就早些睡,不必等为夫。”
许南兮困得眼睛只睁开一条小缝。
见是宋迟,熟悉地往他怀里一滚,双手蜷在他的胸口,如婴儿般安逸地待在母体之中。
他轻轻的吻了她的额角一下,又不忍心打扰她的睡眠,没敢再继续下去。
鼻息轻轻浅浅呼在他的脖颈,有些痒痒。
唇角勾起,笑意温柔。
心从来没有此刻般安宁。
他把胸前的女人往自己怀里搂紧了些,似乎想要揉碎在骨血里。
“夫君,把我放开些,我都快憋死了。”声音娇娇弱弱,又带着睡梦中的暗哑无力。
宋迟眼中某些东西被点燃起来,正‘凶恶’地盯着她,“夫人可醒了?”
不醒也没关系,有些权利还是可以照常行使的。
没有得到任何回复,她的双眼仍然紧紧阖着。
本想放过她的,奈何身体的灼热已被点燃,心潮起伏,久久下不去。
他伸开双手,把她的脸从他胸前捞起。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鼻尖抵着鼻尖。
他的眸子激烈动了一下,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