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对方的眼神很不友好，甚至带着某种欲望。
姜沉鱼怕自己忍不住会揍人，默默往顾谨言身后躲了躲。
对方却像是完全没有看见姜沉鱼的躲避似的，还在笑着和顾谨言打招呼，“谨言，又接沉鱼过来玩？”
“夫人来接我下班。”顾谨言回答得迅速，不仅没有理会顾谨行话里的陷阱，竟还炫耀起来。
顾谨行顿了一下，随即又小声地笑了出来，像是在调侃顾谨言。
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沉鱼，你给我弄的办公室很不错，也确实给我带来了好运。”
“上班两天，就成功助我完成了两个大项目呢。”他轻笑着感谢。
其实顾谨行和顾谨言长相有些相似，尤其笑起来的时候，都透着一股子的温文尔雅。
但姜沉鱼一点儿也不喜欢顾谨行的笑，感觉他一点儿都没有顾谨言的笑好看。
连招呼都不想和顾谨行打，就只点了点头，就抱着顾谨言的胳膊下了电梯，去了办公室。
听到电梯关门的声音，她才往后看了一眼，电梯门口已经没有了人，显然顾谨行已经上了电梯。
“那不是你的专属电梯吗？为什么其他人还能坐？”
“权利更迭，顺其自然吧。”顾谨言摸摸姜沉鱼的脸，不想让她因为这件事不开心。
其实这两天遇见的麻烦事儿多的数不胜数，电梯只不过是其中最微小的一件。
即便是cEo，想要辞职，也要被脱一层皮。
说起来，这个电梯能重新使用，还应该感谢姜沉鱼来帮他闹了一场。
搞得公司里的人都相信他的能力，也更支持他，这才重启了专用电梯。
只不过，顾老爷子又怎么会让他好过，随即就提出了顾谨行的腿脚不方便，坐普通电梯不方便，让他也乘坐专属电梯上下楼。
说到底，还是在支持顾谨行和他争。
还是争一个他并不在乎，且马上就要放弃的东西。
姜沉鱼不会对顾谨言的工作指手画脚，也没再多说什么。
她觉得顾谨言比她要缺德，也比她更会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职场关系。
顾谨言还比她更了解她，给她找了很多零食，又给她找了一个综艺节目，就让她在一边玩。
但姜沉鱼对电视的兴趣也就只有那么点儿，看了一会儿就没了兴趣。
好不容易等顾谨言快要下班，摩拳擦掌准备收拾东西的时候，秘书却突然从外面进来。
拿着一沓的工作文件，面色忧愁，“顾总，这是顾董让您在下班之前处理的几个项目。”
“几个项目？”姜沉鱼愣了。
她也接过不少的公司里的任务，那些人做一个项目就会加班加到满身怨气，现在让顾谨言处理这么多，真是在欺负傻小子呢。
“说是比较着急，董事会的人都在催。”秘书也有些为难。
一方面，他知道顾谨言的身体状况，也理解姜沉鱼在等着顾谨言一块儿下班的焦急。
另一方面，顾谨言在这个公司已经很难了，如果不处理好这些项目，让董事会的那些人抓到了把柄，那顾谨言肯定会更难自处。
“没事儿，你把文件放在那里，去吃饭吧。”顾谨言对秘书抬了抬下巴，点了点自己的办公桌上。
秘书这才放下文件，逃跑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姜沉鱼鼓了鼓嘴巴，不想再理会顾谨言了。
“你想吃什么？我让营养师给送过来。”顾谨言又过去哄人。
姜沉鱼呲牙，“我想吃你……的这些工作。”
顾谨言一顿，又不由弯着眼睛笑了笑。
他把人抱进怀里，低头啄了一口她的嘴巴，“那你还是吃我吧。”
气得姜沉鱼反身就去够着顾谨言的嘴巴，狠狠地咬了一口。
还没泄气，就听到了一个抱歉的声音：“不好意思，我是打扰你们了？”
姜沉鱼松开顾谨言，和顾谨言齐齐看向门外。
又看见了讨厌的顾谨行。
“下次进来先敲门。”顾谨言拧眉。
顾谨行抱歉地笑了笑，“我今天要加班，听秘书说你们也在加班，所以就想邀请你们一起吃饭，谁知道……”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仿佛是在给他们留个体面。
姜沉鱼现在正是心情不爽，无差别攻击所有人：“你们顾氏是快要倒闭了吗？怎么每个高层都在内卷？”
“也有不内卷的。”顾谨行偏头思索了一下，认真回答：“二伯已经回家了。”
姜沉鱼：“……”
“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顾谨言冷声开口。
身为顾氏的负责人，他有义务为全公司的职员负责，所以可以接受工作上的为难。
但身为姜沉鱼的丈夫，他可不会容忍有别的猎人觊觎他的私有物。
好在顾谨行也是一个见好就收的性子，见到顾谨言生气，也没再继续说下去，就划着轮椅离开了他们的视野。
甚至还主动帮他们把办公室的门给关好。
可办公室里再没有刚刚暧昧的气氛。
顾谨言和姜沉鱼也亲不下去，只能凑在一起，点了不少的饭菜，来弥补自己的小心灵。
等顾谨言忙完工作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晚上十点多。
姜沉鱼趴在沙发上已经睡了过去。
她最近应该确实很累，之前从来没睡得这么仓促过，也从来没抱着他的胳膊，对他说累。
顾谨言看着心疼，也没叫姜沉鱼，就直接用自己的外套裹住了姜沉鱼，直接把人给抱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正好又遇见了顾谨行。
顾谨行抬了抬手，刚想要打招呼，顾谨言就快步越过了他，直接上了电梯。
没等顾谨行上去，电梯就被关上，降了下去。
顾谨行看着紧闭的电梯门，久久没有回神。
看来，姜沉鱼在顾谨言心里的分量，比想象中的还要重。
可这是软肋，还是铠甲呢？
顾谨行不知道，只是淡淡地笑着。
印在电梯门上的倒影却是那样的扭曲。
……
顾谨言抱着姜沉鱼下了楼，司机很快就开着车子过来。
刚要把姜沉鱼放在车上，姜沉鱼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猛得把顾谨言给拽到了旁边，自己则伸手抓住了一个黑影。
顾谨言的反应也很快，连忙就立定了身子，转头看去，又错愕地瞪大了眼睛。
只见姜沉鱼在抓着一个持刀的……影子？
那影子很细，像是一个女人的身材，但力气很大，甚至还能和姜沉鱼叫板。
甚至是，比姜沉鱼还要厉害。
可就在他要上去帮忙的时候，姜沉鱼就先一步地呵斥了他。
“你别过来。”姜沉鱼咬牙。
控制影子是禁术，如果沾到了顾谨言的身体，那顾谨言好不容易养好的身体又要出事儿了。
“一个小小的影子，我还不放在眼里。”姜沉鱼对顾谨言说道，“控制影子的人就在附近，你去找真人，只要控制住真人，就能帮到我了。”
顾谨言看着她被逼在车上动弹不得，视线在周围转了一圈，有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