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凡在维修车间里，一边拧紧手里的螺丝，一边默默计算着昨晚从叶天帝机甲系统里拷贝下来的数据。他的脑海里全是那些复杂的灵能回路、天帝机甲的核心模块参数，以及那些几乎不可能出现在金丹级机甲上的超前设计。即便手上机械地操作着，思绪却早已飘远，完全沉浸在一堆高深的计算之中。
洪工从另一侧走过来，看到向凡手里一个螺丝拧了三圈，又拧回去三圈，不由得皱眉：“小向，你这是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还是谈恋爱了，魂都没了？”
向凡猛地回过神来，手一抖，螺丝差点掉地上，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就是最近在虚拟网络里看到了一款引擎零件，那参数诡异得很，我不小心就净想着怎么算它的细节了。”
洪工闻言，哈哈大笑，一屁股坐到旁边的工作台上，拿起一块破旧的金属板扇风：“小向啊，咱们修理工别光盯着那些虚拟世界的参数。那些参数啊，理论归理论，真到了实战里，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洪工一边用金属板扇风，一边抬起手指，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看啊，引擎的理论数据，永远是理想状态。灵境战场里，系统会自动计算出最大输出数据，零损耗，完美运转。但现实里，哪有那么简单？”
他顺手拿起一块报废的灵能导管，随手比划着：“就拿这导管来说吧，灵能流动时，它内部的微损耗、杂质、甚至使用寿命的衰减，都会影响输出率。更别提回路的设计问题，有时候多加一条以为是优化，结果反而增加了灵能损耗。最离谱的是，操作员的水平也决定了机甲能发挥多少实力。”
洪工放下零件，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向凡的肩膀：“小伙子，别总想着怎么把参数推到最大，换个角度，从损耗和结构上去找突破口，才能真正提高性能。”
说完，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一边扇风一边感慨车间的闷热，随手拿起一罐冰镇灵能饮料，眯着眼靠在椅子上，享受片刻难得的清凉。
向凡呆呆地站在原地，回味着洪工的话，突然间眼前一亮，自言自语：“没错！参数是死的，人是活的，数据是变化的！”
他低头看着手里正在修理的引擎部件，脑海中开始模拟整个引擎的构造。仿佛一台全息投影仪直接浮现在他眼前，他能够清晰地“看见”灵能流动的路径，一条条灵能回路像血脉一样贯穿整个引擎，运转中的能量传输、损耗点、效率死角一目了然。
向凡放下工具，闭上眼睛，双手在空中比划着，就像是在操控一台无形的虚拟投影。他的思维飞速运转，模拟、分析、计算，一次次调整能量回路，一遍遍优化传输方式，将所有非必要的能量损耗精确地剔除，形成了一套全新的灵能传导系统。
“如果减少这里的回路冗余……优化传输角度……压缩符文阵列……”向凡喃喃自语，指尖在空气中轻轻划动，就像是一个在虚拟空间里创造新事物的匠人。
终于，他猛地睁开眼，嘴角带着一抹微笑，盯着手中的引擎部件：“如果按照这个优化方案重新改造，不仅能达到金丹巅峰的灵能输出，甚至……能更上一层楼。”
向凡快速拿起纸笔，将脑海中的灵感化为一条条精确无比的回路，每一处灵能传输路径、每一个能量节点，他都仔细推敲、反复计算。笔尖在纸上飞舞，不一会儿，一张复杂却极具逻辑性的灵能引擎改进图跃然纸上。
他盯着图纸，目光炽热，喃喃自语：“如果把它完整打造出来，零号、影杀者、玄武、苍穹、游羽、蛊师的机甲，都能提升到金丹级巅峰的灵能参数。虽然还不如昨晚遇到的那种机甲，但也已经无限接近了。”
向凡越想越兴奋，迅速翻开新的一页，开始对某些关键细节进行微调，推演最佳能量流动结构。他完全沉浸其中，甚至连洪工何时走近都毫无察觉。
桌子被轻轻拍了一下，洪工笑呵呵地站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小向，画什么呢？看你这专注的样子，跟研究上古功法似的。”
向凡猛地抬头，手一抖，差点把图纸揉成一团。他干笑两声，把图纸压在手肘底下：“呃……没什么，随便画着玩。”
洪工不客气地伸手把图纸抽了出来，仔细端详了几眼，眉毛微微一挑：“这设计……有点东西啊。”
向凡心里一紧，生怕被问太多，连忙摆手：“就是随便想想，练练手。”
洪工眯了眯眼，抬头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小子，你可真是不老实啊。这玩意儿可不像是‘随便想想’的水平。”他把图纸翻了个面，对着灯光看了看，啧啧赞叹道，“灵能传输优化，能量损耗减半，这回路设计比我们车间用的那些破烂强太多了。”
向凡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讪讪道：“洪工您别夸了，就是个不成熟的设想，真的没那么厉害。”
洪工哈哈大笑，把图纸拍回他手里：“别妄自菲薄，你这设计要是能做出来，拿到上层去，绝对能惊掉那帮精英工程师的下巴。”他顿了顿，叹了口气，“可惜啊，咱车间没那个资源，不然我都想帮你试试了。”
洪工说完，扇着金属板晃晃悠悠地走远，嘴里还嘀咕着：“亏了，咱车间要是能搞这么高端的活，早就发财了。”
向凡坐在原地，低头看着手里的图纸，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他轻轻摩挲着图纸边缘，心想：“或许，这张图纸真能改变很多东西。但现在的我，还做不到。如果能有更多资源……”
他抬头望向车间的大门，门外是繁忙的工业区，高楼间灵能灯闪烁，飞行器穿梭不息，远方的天幕下，隐约能看见启星公司的总部大楼，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塔。
“总有一天，我也要站上那个地方。”向凡目光坚定地自语。
不过，下一秒他就苦笑了一下，把图纸折好，塞进口袋：“但在那之前……还是先把今天的修理任务做完吧，不然连饭钱都要成问题了。”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继续埋头修理眼前的机甲零件。车间里依旧是熟悉的机器轰鸣、铁器碰撞的声音，但在向凡的心里，一颗希望的种子，已经悄然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