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离开陇右后,继续一路向北而去。
时间尚且多,他们就一路上走走停停,权当欣赏锦绣山河与各地民俗。
一眨眼,半月光景过去了,一行数人也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中越发的熟络了。
这日到了一处茶社,众人想着歇歇脚,便坐了下来要了两壶茶水。
芸娘先将杯子仔仔细细的擦干净,然后才给南月瑶斟了茶。
宋宴清在与南月瑶的相处中也发现,南月瑶似乎很是爱干净,每次的茶盏都要擦干净才会入口,即使是出门在外,每日的衣裳也不会重样。
许是打小跟着宇文邕的缘故,南月瑶对这方面很是重视。
斟茶之后还不算完,芸娘又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银针,探入三位主子的杯中,待到发现银针未变色,才让众人入口。
“安小姐还真是谨慎,不过现在和璃国相隔十万八千里,而且并没有人知道你出来,应该不会有人下毒吧。”余子墨早就渴急了,端起茶盏就下肚了半杯。
南月瑶依旧保持着从容不迫的态度,喝了一口茶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江湖上人心险恶,小心点总归是好的。”
“更何况,现在还是在大盛的地界,谁知道有没有人知道您二位的行踪,以此加害呢?”
宋宴清勾起的唇角,带着一抹苦涩,他们这样的身份地位,世人只看到了其中的权势富贵,而看不到隐藏在背后的重重危机。
就在这时,旁边的一张桌子上传来的谈话内容,勾起了众人的兴趣。
“诶,听说那老刘头前几日去王公子的诗会上闹腾了?”
“可不是吗!那老刘头整日里疯疯癫癫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逮着王公子一个人嚯嚯。”
此时另一个人又插嘴道,“我听说啊!这老刘头可不是一般人。”
“哦?怎么个不一般法?”其余两人瞬间被勾起了好奇心。
那人状似神秘,“我听说啊,那老刘头是从南疆来的!”
正在喝茶的几人闻言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宋宴清端在手中的茶杯悬在唇边。
“南疆?那地方的人不是擅长巫蛊之术吗?”
“可不是吗!听说那刘老头不是自己疯的,是替一位权贵办事,那权贵怕他泄露秘密才将人弄疯的。而且他之前好像也不姓刘。”
“真的啊!”
“当然啦,这种事儿我骗你们做什么。”
“诶,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小子不会在骗我们吧。”
“我骗你们作甚!”一看几人不信,那人连忙将消息来源也透露了出来。
“我爹之前在官府里头办事,偶然间偷听到的,这还能有假!”
这爹估计肠子都悔青了,这么秘密的事儿,让自己的败家儿子抖露出来,让人知道了,这还有命活吗!
其余几人怀疑的目光这才没有了,点点头,继续喝茶了。
宋宴清捏着茶杯的骨节微微泛白。
这些年他一直在追查母后死亡的真相,然而当年自己尚在襁褓,如何能得知更多的细节。
自己想查,却也无从下手,只能从零星的一些细枝末节知道是京中之人所为,而且和南疆的巫蛊之术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