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么?”男人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却带着几分慵懒随意,让原本嘈杂的车厢顿时安静了下来。
身旁的下属立马上道的开口:“回三爷的话,有一位老妇人说自家傻媳妇被人拐走了,大声嚷嚷,她那个傻媳妇不愿意跟着她回去。”
男人骤然起身,缓缓走到何冬梅跟前,身后跟着一行人目光警惕的环视四周。
男人面若冠玉,温润似美玉清光,狭长的丹凤眼一片幽深,温润清雅与淡漠威严在他身上并没有任何违和感,反而为他增添了几分魅力。
何冬梅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果然只见非富即贵,气势不凡的男人缓慢有节奏的站在她们跟前,“既然你口中的傻媳妇不愿意跟你离开,何不等列车员了解情况?”
沉冗云淡风轻的开口,似乎因为好奇视线停留在慕桉身上好一会儿,才缓缓移开目光,青隽的眉眼微微低垂,让人难以猜测他心中的想法。
就在何冬梅晃神的瞬间,慕桉用力挣脱了她的束缚,一个跨步躲在沉冗身后,在保镖即将做出行动时,沉冗朝他们挥手。
慕桉此时唯一的希望全落在了贸然出头的男人身上,察觉到周围保镖的动作,害怕的闭上双眼,下意识抓住男人的衣角。
下巴上传来温润的触感,俩人距离顿时拉近,只听到男人好听的嗓音中带着一丝笑意,“你果真是那人口中的傻媳妇?”
精致小巧的下巴被男人掐住,慕桉白皙如玉的脖颈片刻染上一层粉意,从来没有跟异性有过如此暧昧的举动,慕桉眨了眨眼眸,努力摇摇头。
妩媚漂亮的一双狐狸眼因哭过的痕迹,宛如被清水洗净的玉石,泛着淡淡的光泽,眼神清澈明亮,根本不似那妇人口中的傻媳妇。
对上少女害怕颤抖的美眸,沉冗掐着慕桉下巴的手顿了一下,缓缓收回,只见手指触碰的肌肤白的耀眼。
慕桉脸上被何冬梅涂满了黑炭,之前落下不少眼泪,现在的脸黑一块白一块的,着实看不出她是何容貌。
沉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站了出来,在看到少女眼中的祈求时,心头仿佛划过一丝痒意。
垂在身侧的右手缓缓摩挲着,似乎在回忆那滑腻的触感。“哦,原来是个小哑巴啊,怪不得别人说什么你都没有反驳。”
守在沉冗身边的保镖们,深吸一口气,四处观望就是不敢与同事对上视线。他们什么时候见过三爷竟然跟女人调情了?
报纸上的花边新闻全是借位的,沉冗身边根本没有女人,哪怕是碰瓷的女人也都被保镖拦在一米开外,所以在察觉到慕桉的动作时,他们才会采取行动。
听着男人打趣的声音,慕桉也明白了这男人似乎在嘲笑了。可惜现在还需要他的帮助,慕桉只能努力勾起唇角,希望男人能感受到她的诚意。
“别笑了,太丑了。”看着少女满心憋屈却还要讨好自己,沉冗淡淡开口。沉冗转身背对慕桉,慕桉只以为自己脸上被何冬梅弄丑了,丑到了男人的眼睛。
有些难过,难道自己真的毁容了吗?可是她们如果想要卖个高价,不可能伤害她的面容。
发现自己又开始胡思乱想,慕桉连忙甩开思绪,当务之急是求这男人救她才是。
慕桉哪怕被何冬梅用黑炭涂满全脸,可毕竟底子在那儿,加上之前流了不少眼泪,被眼泪滑过的肌肤恢复了原本的肤色,白皙如玉。
沉冗感受着心脏加速跳动,眉头皱了又皱,这小丫头还不知道成年没有,他怎么会因为她的笑容就感到心跳加速呢?
况且还是一个看不清容貌的傻丫头......
“先生这是要做什么?这丫头可是俺们花了一百五十的彩礼从她爹娘手里娶回来的,您看看是不是让我们离开?”
沉冗心头正充满了无法驱散的烦闷,何冬梅还在不停开口胡说八道。沉冗转身高大的身躯靠近有些摇晃的慕桉,“她说的是真的吗?”
慕桉意外的看懂了男人的意图,缓慢移动高高肿起的伤脚,右手紧紧拉住沉冗的衣裳,将大半身躯靠在他身上。
在减轻一些身体的痛苦后,慕桉这才抬头看向沉冗。慕桉先是摇头,然后又用双手疯狂比划,还时不时指了指何冬梅的方向。
沉冗若有所思,“你是说,你是被她们拐卖的?你原本能张口说话但是被她们下药了,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慕桉没想到沉冗那么给力,慕桉只会简单的手语,比了个谢谢的手语后,其它的全是瞎比划的,双眼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努力点头,继续朝沉冗比划起来,看着激动的小姑娘,沉冗眼中笑意一闪而过,他根本没发现自己眼中的柔情以及唇边若有若无的宠溺。
随机锐利的看向明显慌张起来的何冬梅,不容置疑道:“她脚上的伤也是被你们弄伤的......”
“你胡说八道,她脚上的伤在俺们迷晕她之前就有了!”周维平醒来后发现自家老娘跟拐来的人都不见了,急忙顺着动静大的地方跑来。
刚看到何冬梅的身影,就听到对面男人笃定开口,这他哪能忍啊,这人一看就是胡说八道的,可惜他话音刚落。
男人反而低低的笑出声,“大家都听到了吧,这两人就是人贩子,而这位少女就是被她们拐卖来的,阿邦知道怎么做了吧?”
“是!”被称作阿邦的男人跟周围的男人一样,一身黑色西装,身形高大,唯一不同的就是他身上比其他人多了几分强硬的气势。
阿邦朝身旁的几个小弟比了个手势,很快何冬梅跟周维平就被几人控制住了。何冬梅还在不停狡辩,“俺家儿子也是脑子有问题的人!他说的话不能信啊!”
闻言,周维平立马装作脸歪嘴斜的模样,朝着众人傻笑。如果不是方才看见他咄咄逼人的模样,估计还真被他骗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