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可欣一脸惊讶,开心地道:“真的?你没有骗我?”继而眸光转向夜凌,说道:“小凌,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夜南宸:“……”怎么媳妇儿要和我结婚时都没有那么开心?这个儿媳妇还能不能娶?娶进门会不会和我抢老婆?
夜凌满头黑线,已经不想再搭理自己的母亲,他俊美的容颜此刻黑的像锅底。
温可欣见两人都没有回话,继续说道:“你倒是说话啊,小凌。男人要有担当,不能做渣男。”继而眸光看向夜南宸,说道:“你说是不是?阿宸。”
夜南宸:“嗯,不能做渣男,小心追妻火葬场。”
夜凌:“……”母亲的催婚,虽迟但到,这下连渣男的称呼都出来了,合着,他要是不和夏暖结婚,就是渣男?
夜凌嗓音幽冷邪魅:“行啊,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我对那女人身体挺感兴趣的,只要您和父亲能说服爷爷。”
说曹操曹操到。
夜寒漠苍老威严的声音响起:“我不同意。”
温可欣撇撇嘴道:“您老就不想抱重孙?”
夜寒漠一噎,再度说道:“哼,重孙?这还哪跟哪的事?重孙也不一定需要夏暖来生。”
温可欣继续说道:“您孙子可是睡了人家丫头,难不成还想着不负责?回头别被人家说夜家家风不正。”
夜寒漠被气得脸色微红,生气地说道:“你……你,夜南宸,你还能不能管管你媳妇了?”
夜凌在一边悠悠地看戏,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
夜南宸淡淡地开口:“爸,可欣说的没有错。而且护着媳妇,是您和妈教我的。”
温可欣面上一片笑容,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盛满了幸福,夜家,宠妻护妻是一脉传承的。
夜寒漠再度被儿子一噎,板着脸说道:“总之,我不同意。”
夜南宸握了握温可欣的手,淡淡说道:“爸,您别忘了小凌和夏暖如今的现状,可有您的推波助澜。”
闻言温可欣和夜凌皆是面色一顿,前者面上一片不可置信,后者面上冷寒偏执。
温可欣觉得夜寒漠就是耍耍小性子,可没想到,他居然出手对付夏暖那丫头,她的心里感到一抹烦躁与失落,当初她和夜南宸的婚姻,夜老爷子也是不同意的,她当然也领教过他老人家的手段。
而夜凌则是不满夜老爷子的设计,他厌恶被人掌控安排的生活,何况他是他的爷爷。夜凌狭长的鹰眸里泛着一抹偏执疯狂。
夜寒漠被夜南宸的那一句推波助澜说的哑口无言,他确实联系过夏柔,让她自己解决和夜凌的婚事,可他不知道那丫头居然愚蠢到撮合自己的妹妹与夜凌,也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
气氛一时有些安静,夜南宸凛冽的眸光看向浑身散发着阴冷偏执的儿子,低沉地说道:“小凌,你自己的婚姻,你做主。倘若你不愿意娶夏暖,记得给足她应有的补偿与保护。”
他知道眼前的儿子不是清冷矜贵的他,而是邪魅偏执的夜凌。
那一年暗无天日的日子里,疼的不仅是温可欣和夜凌,还有他这个父亲,因为他们这一辈的恩怨,让他的儿子受了一年的折磨,甚至患上了双重人格,不管是清冷矜贵的夜凌,还是邪魅偏执的夜凌,夜南宸都很心疼,也有些许愧疚。只是这个男人,没有表现出他柔情的一面。
夜凌嗓音慵懒邪魅:“我同意娶夏暖,至于时间,你们定就好。”他的面上一片无所谓,仿佛要结婚的人不是他一样。
温可欣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说道:“放心,就交给我筹办了,保证啊,让你和夏丫头都满意!”
夜寒漠一脸的生气,这儿子不顺着他就算了,如今就连孙子也不顺着他。
夜凌再度开口:“那母亲,和夏家的婚事,后续就交给你了!”
温可欣:“……”她怎么觉得被儿子给坑了?究竟是他娶媳妇,还是她娶啊?
但看着一脸邪魅慵懒的儿子,她摇了摇头,算了,亲生的。
夜晚,夜南宸和温可欣的卧室里。
温可欣靠在夜南宸的怀里,嗓音淡淡地说道:“阿宸,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夜南宸一僵,他的可欣一直都是如此聪明。他微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温可欣:“从小凌今晚回家时才发现的。”
夜南宸吻了吻妻子的额头,嗓音低沉磁性,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沉稳:“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
温可欣:“他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不知道。小凌很少叫我母亲,可他今晚一直叫我母亲,还主动问好。”
夜南宸:“嗯,别担心,心理医生已经到了海城,找机会就能进行下一次治疗。”
温可欣嗓音温婉:“阿宸,你说我们是不是很偏心?总想着让第二人格的小凌消失。”
夜南宸眸光看向怀中的妻子,柔声说道:“别胡思乱想,如果小凌两种人格状态下都很稳定且有规律,那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可欣,儿子长久下去不利于他的健康,他们共用一个身体,思想却是独立存在的,这种转换与竞争,总有一天,小凌的身体会吃不消。”
温可欣:“嗯,我知道,我就是有点心疼现在的小凌,那一年黑暗的日子里,是他承受了所有痛苦,是他保护了小凌,可是我们却在努力想办法让他消失,我这心里就是有点难受。”
夜南宸柔声道:“小笨蛋,别这么悲观,治疗的结果有很多种,其中一种就是让两种人格融合,记忆共享,合二为一。”
温可欣眸光看向夜南宸,他俊美的容颜上有些许疲惫,嗓音温柔中携带着一丝心疼:“嗯,这些日子你一定累坏了吧,你不和我说,我也知道,你是不是在忙着给小凌找更好的医生?”
夜南宸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伸手给妻子拉了拉被子,让她整个人被温暖包裹,柔声说道:“嗯,在接触了。”
温可欣:“其实你也很爱这个状态下的小凌,不然,他和夏暖的婚事你不会那么轻易松口。”
夜南宸眉眼间皆是醉人的温柔与深情,他缓缓说道:“那也是我儿子。”
皎洁的月光通过落地窗映入奢华的卧室里,床上温情相拥的两人幸福无比,这样温馨的画面让清冷的月光也变得温柔起来。
夜凌回到卧室后,打算先去沐浴。
浴室里,水声淅淅沥沥,男人宽肩窄腰,强健有力的身躯,过于完美的肌肉线条,健美却不夸张的身材,加之俊美无双的容颜,犹如行走的荷尔蒙,抛开富可敌国的身家,这个男人的身材与容貌也是众多女人趋之如鹜而不可求的。
突然,夜凌双眸里闪过一抹幽光,邪魅地说道:“这么着急出来干什么?怎么,还想为那个女人留着夜太太的位置?”
随即他狭长的双眸微眯,身体由于用力对抗,已经隐隐有薄汗。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面容逐渐平静下来,一双瑞凤眼里全是清冷淡漠。
嗓音低沉磁性,喃喃自语道:“给我惹了一堆麻烦。”
在他沉睡的这一段时间里,副人格没有和他完全共享记忆,只在某些时刻主动分享意识,可欣训他那一段,他倒是大方。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段时间里,只要他苏醒的意识足够强烈,他也可以观察到副人格发生的一切,只是无法掌控身体的控制权。
思及此,他的眸光变得深邃。那晚上,他……也有意识,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小女人绯红娇艳的脸,以及她温柔细腻软得勾人的嗓音。
然后他想到了可欣的训话,以及邪魅偏执的他轻飘飘一句:“我同意娶夏暖,至于时间,你们定就好。”他好看的剑眉微不可察的蹙了蹙。
他说他想要为那个女人守身如玉,其实并不对,因为不是那个女人离开,他才对婚姻无所谓,而是他自始至终就对婚姻没有太大的渴望,所以那个女人说:“夜凌,你终究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明明从小到大,除了那一年的人间炼狱,他一直在父母恩爱幸福的感情下成长,他对美好爱情是有感知和渴望的,可那个女人就是让人生不出想结婚的想法,甚至于在那个女人缠得频繁时,他只感觉到烦躁,他丝毫没有想碰那个女人的想法,谢飞打趣说他似是一个清冷禁欲的佛子。
神奇的是,那个时候可欣不急着催他结婚,反倒是这个夏暖一出现,可欣就催婚。提到夏暖,夜凌没有太大情绪,他碰了她,似乎对娶她,也没有太大的抵触。
夏家。
夏暖回到家中以后,情绪平复了很多,顾漓的话,让她清醒了许多。
她想搬出夏家,从对夏耀华失望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想在夏家待了。她其实要的并不多,也没有想过要成为夏耀华心中最重要的女儿,可是真当夏耀华在她和夏柔之间选择了夏柔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难过了,她不是矫情,只是这么多年来,她为了那点儿可怜的亲情,委屈了自己很多,从今以后,她想试着,为自己而活,想成为自己的光。
“叩叩叩”
房门被敲响,夏耀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暖暖,是爸,你来书房一下,爸有点事要和你说一下。”
夏暖淡淡说道:“好的,爸。”她想和夏耀华说搬出夏家的事情。
夏耀华书房里。
夏耀华看着眼前清冷淡然的夏暖,声音有些许愧疚和苍老,“暖暖,柔儿……在娱乐圈被雪藏了。”
夏暖一怔,“我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夏柔为什么在娱乐圈被雪藏。随即夏暖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好看的杏眸里有着一丝受伤,“爸,您问我,是怀疑这件事是我做的吗?”
她自嘲地笑道:“爸,您就算不相信我的为人,也应该知道我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闻言,夏耀华的脊背微僵,“暖暖,爸不是这个意思。”
夏暖没有说话。
夏耀华眸光看向夏暖,“暖暖,你还在怪我维护柔儿吗?”
夏暖双眸微微向下,淡淡地回道:“爸,你觉得,我应该怪你吗?”
夏耀华脸上的表情愣住,“……这件事情,是爸对不住你,你放心,明天的新闻发布会上,我会公开承认你夏家二小姐的位置。”
夏暖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她不在意地说道:“随你们吧,对了,爸,我想搬出夏家。”
夏耀华眉头紧蹙,“暖暖,说什么胡话呢?你可别意气用事。”
“没有意气用事,我很感谢您对我这么些年的照抚,我已经决定了,希望爸成全。”
“那爸给你在学校附近买一套房子。”夏耀华的面上有一丝无奈,他知道夏暖其实很倔,决定了的事情,就很难回头。
夏暖淡声拒绝,“不用了,爸,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夏耀华眉心紧蹙,不赞同地说道:“你太倔了,暖暖。”
夏暖温柔一笑,“爸,要没什么事情,我先回去了。”
“这儿有一张卡,里面有一百万,钱不多,你拿着,不够了再和我说。”
夏暖依然是淡声拒绝:“不必了,爸,这些年上班的工资我都存着,够我生活的。”
夏耀华:“……”看着这样倔强赌气的夏暖,他有些许生气。
夏暖向夏耀华微微低头,出去了。
从始至终,爸爸没有问她那晚的男人是谁,他和她今晚说的第一句话是“夏柔被娱乐圈雪藏了”,他们都在怀疑是不是她做的。
说她倔强也好,固执也罢,她想离开夏家,想这一切做一个斩断,不想再藕断丝连。
得不到的爱,强求太没有意思了。
[夏柔,你的爸爸,我还给你了。]夏暖在心里默默说道。
她的心里没有太多的疼痛,居然很平静,也许,疼多了,就麻木了。
至于第二天的新闻发布会,既然夏耀华想要公布她的身份,就随他们去吧,只不过是一个名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