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如墨,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明野驾驶着铁马号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疯狂逃窜,那狭窄的道路像是一条扭曲的黑色丝带,在无尽的黑暗里若隐若现。
每一处转弯都像是命运的陷阱,稍有差池便会车毁人亡。
而那只巨型羊头,宛如一道如影随形、甩不掉的噩梦,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车轮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在这寂静的黑夜里,仿佛是一首被诅咒的绝望之歌,每一个音符都敲击着明野脆弱的神经。
山路崎岖不平,每一次颠簸都让铁马号剧烈摇晃,就像是命运在无情地摇晃着他这叶在狂风巨浪中漂泊的孤舟,随时都可能将他无情地抛入无尽的深渊,被黑暗彻底吞噬。
明野的双手像是被焊在了方向盘上,紧紧地握着,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这冰冷坚硬的金属握碎。
他的掌心早已被汗水湿透,汗水顺着手臂不断滑落,滴在驾驶座上。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如同一只被困在狭小牢笼里的野兽,拼命地撞击着胸膛,试图挣脱这可怕的困境。
他知道,这样一味地周旋下去,自己迟早会被羊头追上,成为它的腹中之物。
在这危急关头,明野的脑袋开始飞速运转,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试图从混乱的思绪中找出一线生机。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或许可以把房车开出这片安全区域,看看这恐怖的羊头能否脱离安全区域继续追击。
反正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安全区域外面再危险,也不见得比这里更可怕,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丝生机。
想到这里,明野不再犹豫,他迅速召唤出怪诞法则,那散发着神秘光芒的法则界面在他眼前缓缓浮现。
他的目光急切地在地图上搜寻着,由于之前就已经找好了下一个安全区域并规划了路线,所以他很快便找到了一条可以冲出去的道路。
没有丝毫迟疑,明野将油门杆拉到了底,铁马号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兽,向着前方疾驰而去。
车头的两个煤油灯在黑暗中摇曳,昏黄的灯光勉强照亮了前方一小片区域,在这无尽的夜色中显得如此微弱。
周围是一片怪石嶙峋的世界,巨大的岩石像是从地狱中伸出的狰狞手臂,随时可能将铁马号拦腰截断。
明野的眼睛布满血丝,紧紧地盯着前方那被车头微弱的煤油灯照亮的一小片区域。
那只巨型羊头在身后紧追不舍,它庞大的身躯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仿佛是一座移动的巍峨山峰,所到之处,树木被它强大的力量连根拔起,发出 “嘎吱嘎吱” 的断裂声。
羊头发出的咆哮声震耳欲聋,震得明野的耳膜生疼,那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传来的怒吼。
在这紧张到令人窒息的追逐中,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明野不知道自己究竟开了多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又仿佛只是短短的一瞬间。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铁马号和那只恐怖的羊头,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一个无尽的噩梦循环中,永远也无法逃脱。
终于,在极度的紧张与恐惧中,明野瞄了一眼悬浮在眼前的怪诞法则界面上的地图,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安全区域的边缘。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既紧张又兴奋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紧张的是即将踏入未知的危险区域,兴奋的是或许这将是摆脱羊头的唯一机会。
明野没有丝毫犹豫,猛地发动了铁马号的蒸汽过载技能。
刹那间,铁马号的车头剧烈颤抖起来,发出一阵尖锐的金属摩擦声。
蒸汽从车头的各个缝隙中汹涌喷出,形成了一团浓厚的白色雾气,将整个车头包裹其中。
明野感觉自己像是坐在一颗即将发射的火箭上,随时准备冲破这无尽的黑暗。
随着一声巨响,铁马号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了安全区域。
强大的冲击力让明野的身体猛地向后仰去,他紧紧地握住方向盘,才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他顾不上周围的一切,只是拼尽全力驾驶着房车沿着道路一路狂奔。
房车在黑夜中一路疾驰,车轮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形成了一条长长的尾巴。
不知道开出去多远,明野的心跳依旧剧烈,他的呼吸依旧急促,终于鼓起勇气回头望去。
这一望,他的心跳几乎瞬间停止,仿佛时间都为之凝固,随后又猛地加速,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
只见后方空空荡荡,只剩下大片大片的迷雾在黑暗中翻滚涌动,那只巨型羊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活下来了……”
这是此刻明野脑海中唯一的念头,他终于从这场噩梦中逃出生天了。
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明野又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去,确认羊头真的已经消失。
他的双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从指尖蔓延到整个手臂,一种强烈的疲惫感和虚脱感瞬间将他彻底淹没。
身体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瘫软在驾驶座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早已湿透了他的衣衫,贴在他的身上,让他感到一阵寒意。
虽然已经逃出生天,但明野的车速却依旧不减,生怕那可怕的羊头再冷不丁儿地从后面窜出来。
望着身后漆黑一片的夜空,明野的思绪渐渐从恐惧中抽离,开始冷静分析这一切。
他意识到,那只实力强大的羊头虽给了自己致命的压迫感,但它的行动范围似乎受到了安全区域的限制。
也许它的力量来源与这片安全区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者这片区域存在某种特殊的规则束缚着它,导致它无法离开这片区域对自己进行追击。
这样看来,自己能成功逃脱,并非仅仅是运气使然,而是这只羊头自身的限制给了自己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