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痘接种法,跟他做药人那几年,感受到的激发身体保护机制,大概是一个意思,就是上哪儿去找毒性低的痘痂呢!
而黄连这类的药材,刚好符合天花对应的病症,他斟酌了一下方子,便拿着出去问欧阳珺道:“宫里现在有几人发病了!我得找人试药!”
欧阳珺一听风无极这样说,便问道:“风老前辈,可是有办法了!目前发病的只有庄妃和长庆宫的小翠。不知让那一人小翠试药可行?”
风无极一听,心道你闹呢,一人试药偶然性太大。他道:“那肯定不行!得赶紧找到病源,有效的控制才行。我也需要更多的病人试药!不然谁也没把握一下就拿捏好药方用量!”
欧阳珺道:“风老前辈,我也知道是这个理儿呀!可如今母后让人封了承欢宫,淑妃在里边,我们也还没来得及审淑妃呢!也不知她这天花毒是哪来的,现在真的没那么多病人啊!”
风无极闻言道:“欧阳小子,不是老夫吓你。你若不赶紧找到毒源,恐怕事情就大发了!如今承欢宫里的人都有被感染的风险!别的不说,这样你先问问承欢宫里可有人愿意试试人痘接种法!”
欧阳珺一想到承欢宫里边除了母后姑母就是他媳妇儿们,他就不免担心地问道:“风老前辈,这人痘接种法可有风险?”
风无极道:“有,接种者会有感染天花的症状,但是会比轻很多,大多数人加以药物控制,便可痊愈。但少数身弱者,可能挨不过去!”
欧阳珺一听,不敢让他的母后姑母和妃子们冒险,他对汪福兴喊道:“汪福兴,传朕旨意,皇宫各宫人,若有甘愿接种者,无论接种成败与否,皆赏银千两。因接种法而故者,追封功绩,另由户部接管养家之责。”
汪福兴不敢怠慢,赶紧应道:“是!老奴这就去传令!”
风无极见欧阳珺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不顾宫人死活,将他们接种后可遇到的情况,都考虑了进去。
风无极心里少了些对皇室的鄙夷!他道:“欧阳小子,看在你心怀天下的份上,老夫今日也给你一个承诺,老夫必携医仙谷同这天花斗争到底!”
说着他对奉茶公公道:“你去,给老夫拿笔来!”
顾晓晓见小公公愣住了,自己就跑去御案拿了纸笔。她道:“师父,给!”
欧阳珺这时也反应了过来,风无极这是要携医仙谷之力,帮他东昭度过这天花之灾了!
就在风无极洋洋洒洒写了让二徒儿,三徒儿速来皇宫研讨天花之事。还让他们俩通知他们的大师兄、四师弟收集治疗天花的草药,以防东昭有地区大面积感染天花的时候,欧阳珺给风无极行了一个晚辈的跪拜之礼!
欧阳珺道:“风神医大恩,朕代东昭叩谢先生!”
风无极赶紧拦道:“你可别跪我,天子一跪,这不得损我阳寿啊!”
顾晓晓闻言扶起来了皇帝欧阳珺,她道:“师父,有徒儿给您看着呢,没人敢动您。只要您履行诺言,不会折寿的!”
欧阳珺也道:“风神医当得起朕这一跪。以前是我欧阳家对您不住,如今您摒弃前嫌,愿救我欧阳家于水火,救命之恩,这一拜您受得起!”
风无极看着欧阳珺道:“欧阳小子,你记住今天说得这些话,以后也要将百姓将仁德放在心上!”
说完跟顾晓晓道:“晓晓丫头,拿着师父的诊箱,随师父入承欢宫!”
顾晓晓想到前世传染病要戴口罩,赶紧道:“师父,等等!”
然后对着欧阳珺道:“皇帝舅舅,您着人多备些烈酒,艾草叶,找人用白色棉布搭配密织布制成这样的口罩!”说着她画了个大概的样式,递给欧阳珺!
风无极看了一眼,便懂了顾晓晓画这东西的用意。他道:“晓晓你这些是给没染病的人防护用的?”顾晓晓点点头。
欧阳珺赶紧吩咐人去办!就这样当晚风无极和顾晓晓带着药物和防护品进了承欢宫!
进去前,顾晓晓还提议在承欢宫外放一块黑色木板,让厨娘们将鸡蛋壳磨粉掺面粉制作了粉笔!他们进去后,会将每日需要的物资写在黑板上,杜绝短时接触,以防天花外泄!如此至少能暂时保证其他宫的安全了。
自庄妃被小翠的毒引,刺激得快速毒发后,为防止天花进一步扩散,长庆宫也被封了!
小翠这个感染者,被太后提了过来,放到了承欢宫最偏远的杂物房中。由长庆宫和小翠同屋而居的两位宫女,就站在杂物房左右。
她俩骂骂咧咧了一上午,若不是怕进去挠小翠,感染的风险更大,怕是就要冲进去和小翠决一死战了!
而承欢宫内,太后乔妤郡主和几位娘娘也没闲着,她们正审着淑妃呢!淑妃还是抵死不说,气得德妃,慧贵妃都想去扇她两巴掌了!
德妃道:“淑妃,你该感谢这天花,不然本宫非得扇你几巴掌,给你控控脑子里的水!”
慧贵妃也道:“淑妃,你这是救你爹,救张家吗?你这不是拉着所有人去死吗!你爹还未定罪,还有转机,你这么一闹,你张家九族怕是都要被灭了!”
顾晓晓进来正赶上淑妃这死猪不怕开水烫这一幕,她拉了拉风神医,对风神医耳语道:“师父,咱俩演出戏,这样……”
风无极眼睛一亮,晓晓丫头这是要诈一下淑妃呀!他点了点头同意了!
顾晓晓走进承欢宫那处庭院,道:“淑妃娘娘,您快别替贼人瞒着藏着了。您不知道,那贼人比我狠,这张大人还没审呢。您这边前脚投完毒,不过几个时辰张大人就在牢里遇刺身亡了!”
淑妃急道:“你胡说,他们明明答应我会救出我爹的!怎么可能杀他!”
顾晓晓道:“他们为什么出尔反尔,他们为什么杀张大人,这我可不知。淑妃娘娘若想听晓晓分析分析,那得看淑妃娘娘,您是什么人交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