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琛诚信了一回,第二天早上余南卿一下楼就被刚接回来的球球扑了个满怀。
但还没等余南卿揉揉它的脑袋,黑着脸的沈墨琛就提着它的项圈无情将它给拎开了。
“去洗手。”沈墨琛看向她,语气不明。
余南卿撇了撇唇,小声嘀咕了一句,“它不脏的。”
话是这样说,但她还是自觉去了洗漱间,把手搓洗得干干净净。
她可不想球球刚被接回来就又被送走了。
从洗漱间出来,球球已经被拴在楼梯口了,余南卿盯着它,心痒得不行,恨不得立马冲过去使劲儿揉揉它的脑袋。
“过来吃饭。”沈墨琛瞧着她,心里头醋得要死。
他后悔得很,当初就不该同意养这只狗。
余南卿自认很有眼力见,见他黑脸,屁颠屁颠就朝厨房走去了,挨着他坐下后讨好似的勾了勾他的手指,“老公今天不去上班吗?”
沈墨琛向来不是个会顾及别人面子的人,但面对余南卿,他压根不敢将场子放冷,怕一个冷脸,老婆就没了。
捧着她的脸亲了亲,他这才缓缓开口,“今天带你去看中医。”
余南卿浑身一僵,眉头微蹙,直接变成了苦瓜脸,她撅着嘴,一脸不满,“我不要去。”
“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乖乖因为吃不下饭变得骨瘦嶙峋,躺在床上话都讲不出来了。”沈墨琛说着,像是黯然神伤,探头靠在她肩上,趁机咬了咬她的脖颈。
话音一转,他的话突然变得恐怖起来,“乖乖要是死了,我就把你肢解下来,风干后裱在相框里。”
余南卿睫毛轻颤,被他吓得一愣一愣的。
沈墨琛确实像是会做这样事的人。
她唇角缓缓抿直,碍于压迫,吃完饭后还是不情不愿地跟着他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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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高兴,所以余南卿从出水珺湾的门开始就不搭理沈墨琛了,心情郁闷地撑着下巴欣赏窗外的风景。
平时她出不了门,所以尽管已经穿来两年了,她对这个地方还是陌生得紧。
中医院离水珺湾不远,还没接近市中心。
因为出名,所以来这家中医院看病的人很多,刚下车余南卿就被沈墨琛给捞进了怀里。
她脸上戴着沈墨琛要求戴上的口罩,帽檐也被他这么一拉扯,将眼睛都给盖住了。
她刚要反抗挣扎,就听见一旁不知道谁因为被撞而破口大骂。
骂得太过难听,让她怂得不敢乱动了,生怕挤着谁,把她骂得狗血淋头。
沈墨琛紧紧搂着她的腰,修长的手指伸去拉了拉她的帽子,确保她视线清明,这才松手。
如果可以,他其实想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连那双时刻汪着星星的眼睛他都舍不得让别人看去。
但他要是真这样做了,娇娇老婆又该不满他了。
提前嘱咐过,所以出了地下停车场,就有护士来接了。
走了员工通道,很快就到了医生办公室。
刚到门口,余南卿就听见了系统的声音。
很巧,办公室里的老中医是男主的外公,而且男主每天都会来给他送饭。
她眸色微动,几乎瞬间就不抗拒了,皱成一团的脸缓缓松弛开来。
这会儿十一点过,等会儿肯定能偶遇男主。
想着,她扬了扬眉,自觉将手伸了出去。
沈墨琛不紧不慢地给她手腕上带上护套,没戳穿她突然的变化,只是眸色暗了些,周身的气息也略微沉了些。
不知道他鬼灵精怪的老婆又瞧见哪个老熟人了,高兴成这样,真是叫人不爽。
就连开了一大堆中药包,上扬的眉眼都还没垮下来。
沈墨琛靠墙坐着,盯着她的眸子里带着些不明情愫,指尖绕着她的包链轻搅。
察觉到他的视线,余南卿晃悠的脚缓缓停下,突然想起她现在是个有夫之妇,嫁的还是个变态反派。
这么明显的区别对待,似乎显得她有些狂妄了。
她睫毛轻颤,缓缓转头看向他,触碰到他黝黑深沉的眸子,她悻悻一笑,端着椅子挪了过去。
“老公,你去隔壁给我买小蛋糕好不好?刚才路过我瞧见那里有家蛋糕店。”她讨好地蹭了蹭他的手,企图掩盖她心存不良的事实。
沈墨琛面不改色地将手抽出来,继续揉搓着她的包带。
想借口支开他去幽会小情人?
他可没那么大度。
让他想想,等会儿是先掐死那个不要脸的男人,还是先亲死他这个不知好歹的娇娇老婆。
总之,不能同时死。
要是到那边去成了对亡命鸳鸯,他岂不是成全了他们。
余南卿压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依不饶地缠住他的手,柔声柔气地跟他撒着娇,“老公,你最好了。”
沈墨琛还是没能抗住她的甜言蜜语,逮着她亲了一通,在她脖子上留下好些印记,这才满意起身朝外面走去。
余南卿被他亲得面红耳赤,脸烫得慌,心也乱得如麻。
老中医抓完药回来,身后就跟着男主,两人说说笑笑,待瞧见她,陈清面上的笑容逐渐凝滞。
他指尖颤动两下,想起上回那张纸条,表情变得不太自然。
心念这女人果然很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余南卿佯装一副诧异模样,被沈墨琛咬红的耳朵还没散去颜色,乍一看,倒像是春心荡漾却又羞于表现的单纯小妹妹。
“清哥哥,真巧,你也来看中医吗?”她率先开了口,声音柔柔的。
陈清看了她两眼,眉心微动。
她现在这模样倒是很像苏菲玛,但,她比苏菲玛还要漂亮,还要耀眼。
不过他喜欢苏菲玛是因为苏菲玛的善良,外表什么的,最蛊惑人心,最不可信了。
想着,他心里舒坦许多,“我是来给我外公送饭的。”
“中医爷爷是你的外公吗?好厉害!”余南卿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人,顶着那双亮汪汪的眼睛,丝毫不吝啬地出声夸赞。
陈清还是头一回被这么夸,泛起红晕的耳根颤了两下,眉眼也不经意间弯了弯。
整个办公室里,也就老中医正常些,他瞟了眼睁眼说瞎话的余南卿,又瞟了眼自家经不起夸赞的臭小子,把包好的中药放在桌上,不明不白地出声打断两人间的朦胧氛围,“年轻是好,但也不要过度纵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