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爸?”
安阳跟着老爸进了房间。
不会是分走柴小月五百块的事情暴露了吧!
柴小月也没那个胆子和心思去告密啊。
“一会儿就回去了,跟你说点柴小月的事情,免得你不经意碰到柴小月的痛点。”安临夏打开阳台的隔间门,新鲜空气瞬间填满房间。
“我也有想说的。”安阳趴下栏杆上,叹气道,“之前去超市买东西,走一会儿她脚就软得不行,上午我带小神棍去医院看了一下,她有腿部肌无力,医生说这种病治不好……”
“哎,这孩子命苦,亲生父母不要她,从小和柴保山相依为命,柴保山年纪也大了,大病小病一身,没什么文化,只能做些散工杂活,挣不到钱……还有你怎么还给人起绰号,讨骂是吧!”
“等等,柴小月不是亲生的?”
“是柴保山在她小时候捡回来的,这个不用在意,柴小月自己也知道……”
安临夏习惯性地掏掏口袋,除了钱包空无一物,心事踌躇,连点根烟散散心都做不到。
安阳心里纠紧,柴小月的困境远超他的预料。
她是个顽强的女孩子,这些从未听她提起过。
天边蔓延着橘黄色的火烧云,恰逢美景,气氛却颇为沉重。
“这些都是我这几年跟柴保山通电话一点点打听的,你妈说要把柴小月当女儿养的,你小子可要收起你的小毛病。”
“我可没欺负她,人在这边住得好好的呢。”
“那就行……那聘书你们两个小年轻自己交流,当时也是脑子一热就签下来了,爸知道你有个性,要不喜欢人家你就把她当妹妹看……”
话音未落,安临夏想到安阳平时和安禾相处的日常就脸色一黑,“不行,不能当妹妹看,反正你自己注意点,别戳柴小月痛点,知道没有。”
“我在这就没人能欺负小神棍,放一百个心吧。”
一口一个小神棍,真不知道这小子哪来的底气说这话。
可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
工作很忙,时常抽不开身,照顾柴小月只能交给同样读山大的安阳。
说来也是缘分,有一纸聘书做联系,柴小月还考上了安阳就读的大学,选了同样的专业……
安阳沉声道:“话说小神棍有没有抑郁症之类的心病?”
“这我就不知道了。”安临夏摇头。
哪怕有,柴小月自己也不一定知道。
“爸,你们在里面吗,我要去学校了!”
安禾敲敲门,大喊一声,打断了父子二人的谈话。
快六点钟,安禾已经不得不去学校参加晚自习了,安临夏给了安阳一个眼神,无声点点头便出了房间。
该说的都说了,无非就是想让安阳对柴小月有更多的了解,以后相处起来也更容易。
“走吧,爸可不认识你学校的路,你可要给爸指路喔。”
“啊~爸你不会开导航嘛,笨蛋老爸。”
“哈哈,就你是小机灵鬼。”
安临夏揉着安禾的脑瓜呵呵道,在房间里的那股语重心长仿佛不存在。
小孩子甜甜的笑能治愈世间一切。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家里只剩下安阳和柴小月两人。
“我妹就是随我妈,一说话就叨叨个不停,下次你随便应两声就行。”安阳敞着身子坐在沙发上。
“嗯。”
柴小月表面应他。
安阳是儿子,怎么应付都没事,自己是外来者,可千万不能失了礼貌,不然会被讨厌的。
“那、那个,阿姨出去的时候给了我一个红包,我现在给你!”柴小月从兜兜里 掏出一个小红包,里面塞得鼓鼓的,她捏着两角递到安阳面前。
“自己收着。”
“不行的,这是......”
“我说行就行,安安心心收着。”
逆来顺受的性格,有时候就需要强硬一点,不然不知道要拉扯到什么时候才能让柴小月把这红包收下。
柴小月缩着脖子,心有余悸,安阳又开始凶了!
她捉摸不透安阳的性格,一会儿像大哥哥那样温柔,一会儿又凶巴巴的,形态切换没有一点征兆。
怕惹安阳生气,她的手慢慢收了回来,小心翼翼的捏着。
摆完严肃表情的安阳立马就开始后悔了。
他是出于好心,可对于柴小月而言,这算不算一种欺负呢?
只希望柴小月心思别太敏感,不然他今晚就要睡不着觉了。
他赶紧找补:“咳咳,我刚才被夺舍了,你别在意,那个红包你拆开看看有多少呗。”
“我看看......”
红包鼓鼓囊囊,柴小月白皙的手指有些笨拙,两次才把红包的封口弄开。
里面是叠起来的红票票,一张一张的数,竟然有整整一千块钱!
巨款让人眼花缭乱,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一个月暑假工二分之一的工资了。
安阳厚脸皮挤到她旁边,从她手里把毛爷爷拿过来,叠好,重新塞进红包,再放到她手上,“收着吧,这是我妈的心意,你不接可是很不礼貌的。”
“欸欸,我、我接!”
大抵是得到红包的喜悦冲昏了她的思维,就连安阳坐在旁边也不紧张了。
少女身上的清香令人沉迷,瞥见少女松松垮垮的领口上的白皙锁骨,安阳顿感毛躁。
“这就对了,学校食堂很多小吃,想吃自己买来尝尝,没啥大不了的。”他哈哈道,赶紧移开视线,偷看可不是一个好人会做的事。
最起码不能辜负小神棍给自己发的那么多张好人卡。
不过老妈也真是。
当柴小月是儿媳妇呢,第一次见面还捎上红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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