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阿哥监国倒是比较顺利,毕竟没人给他故意找茬,一些常规工作还能捅出什么娄子不成。
可惜好景不长,五阿哥有特殊的翘班技巧,他干活干的好好的就是一个旧疾复发,齐齐整整也是卧床不起。
“演的是不是太不走心了。”
魏嬿婉十分怀疑。
于是六阿哥永琰成了工作最顺利的那个,皇帝对他有些忌惮,但也没办法找茬把他换掉了。
因为剩下的儿子年纪都还小,他这身体状况也不像还能再活五百年的样子,再挑估计五阿哥能死给他看,弘历这才消停下来。
弘历开始把几十年治国的经验传授给永琰,前朝众人都有预感,大位的下一任继承人就算是定下来了。
只是父子之间多了很多试探,这让本就不那么宽裕的父子情更是雪上加霜,永琰毕竟是个正常的少年,时不时心态爆炸也不奇怪。
“你要是实在憋不住就怼回去嘛,反正除了你他也没别的人选了。”
魏嬿婉笑得云淡风轻。
“都忍这么多年了,这时候传出不孝的传闻,之前岂不是白费了?”
永琰委屈,永琰找妈妈。
“那让你阿玛多吃药少说话,就没那个精神头再找茬了。”
魏嬿婉其实一直对自己生的几个孩子很好奇,她不怎么陪孩子玩耍,也没什么独特的教育风格,但孩子们就是很黏着她,也个顶个的非常听话。
如果说底下几个小的是受了大的影响,那么这个大的是怎么回事?
“其实你从出生,你阿玛就挺喜欢你,哪怕念着这份旧情,你也咬咬牙多忍忍吧。”
反正应该也没多少时间了。
“阿玛他……很吵。”
永琰也难得和母亲聊这种亲近的话题,他是母亲的长子,为了撑起这个长子的名分,很多时候他都把一些奇怪的情绪压在了心底。
“你也会发生通感吗?这倒是遗传我了。”
魏嬿婉有些惊讶,毕竟她现在的身体又不是原装的,原主也没听说有这种症状,所以不知道永琰是怎么遗传到这一点的。
“什么是通感?”
永琰很迷茫。
“就是字面意义上的能闻到说谎的气味。”
这个解释真是充满了中二病的气息。
“额娘也能?可是弟弟妹妹们都不会……”
永琰眼睛一亮,觉得和母亲的感情又亲密了几分。
“不会更好,现代医学大多数时候把这当做一种病。”
魏嬿婉也觉得弘历非常吵。
他的心思纷杂,心志也不坚定,很容易被外物影响,这样的人虽然好哄骗,但他自己在那多疑的时候,看着他伪装不怎么好的表情,真的会觉得很吵。
永琰也这么觉得,其实他五哥永琪也很吵,不过他能感觉五哥没有恶意,大多时候也就忍了。
最让他感觉宁静平和的人就是额娘,额娘很少想复杂的东西,在她身边好像自动就会被传染的超然物外,额娘身边是他长这么大难得能轻松的一隅。
只是他越长大,就越不能忽视额娘身边的另一个身影。
进忠公公,比皇阿玛还吵。
他像一条毒蛇,平日里对着别人低声发出嘶嘶嘶的试探,但在面对额娘的时候,他就开始嘶喊,像是在索求什么,又像是想要引起关注。
狗奴才,等他登基了一定把进忠公公撵得远远的。
永琰心里这么想着。
皇帝的病情依旧按部就班的恶化着,魏嬿婉好起来后也会帮着侍疾,而且弘历越来越离不开她。
因为弘历的舌头逐渐僵硬,现在基本只能靠点头和摇头表达意愿了,想下什么命令都需要底下的大臣一项一项的猜测,直到猜中他的心意为止。
真是把两边的人都折腾的够呛。
但魏嬿婉能开挂,她能直接读心,如果靠她来猜皇帝的想法,她意思意思猜个两三次就能猜准,届时再由皇帝下决定,让他有种依旧大权在握的错觉。
到了后面,魏嬿婉已经开始帮弘历批奏折了。
“上辈子都没干过这种活。”
魏嬿婉撇撇嘴,拿起寒部进献公主的奏折读给皇帝听,皇帝听完眼睛转了转,示意魏嬿婉可以开始猜了。
“这个公主赐给永琰?臣妾等下去告诉他。”
“要封永琰做嘉亲王?”
秘密立储又成浮云了是吧,这玩意被想出来到底有什么用,一届两届的都还是保送生。
“宫宴由永琰主持?行的臣妾知道了。”
魏嬿婉把大臣叫进来通知皇帝的决意,弘历半靠在床上,点着头证明令皇贵妃所说的一切都出于皇帝的意志。
挺怪的这场面。
特别是寒部公主寒香见将会从情敌变成了她的儿媳,这事儿就更怪了。
“……儿臣一切听从阿玛安排。”
永琰不是很想接手寒香见,但这种政治联姻他也没必要拒绝,只要把人带回府中养起来就是了,他的福晋是个明事理的,扔给福晋看好就行。
前提是寒香见不要在宴席上搞什么刺杀。
“杀了?”
魏嬿婉比划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
永琰对自家额娘不予置评。
这种事不要在宴席上直接说出来啊!
而且额娘你这么社会的做派是怎么回事?
寒香见的刺杀十分幼稚,属于魏嬿婉都不用站起来保护亲儿子的程度,之后的处理也非常简单,永琰不会被寒部公主的美色所迷,干脆将她和随行使臣全关进了大牢。
反正寒部基本被打碎了,借此机会再敲诈一波也不是问题,永琰等着正式继位就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只是他不明白额娘为什么要去牢里看寒香见一眼。
“我要去歌颂一下真挚的爱情。”
魏嬿婉发现剧本里的熟人好像快死光了,寒香见刚出场就要退场,戏份还不如帮了大忙的豫嫔,她打算去给对方加加戏。
“额娘怎么什么热闹都爱看……”
永琰无语。
寒香见其实被下狱时就后悔了,她没想到自己的行为会连累整个部落,还以为嘉亲王顶多把她一个人杀了就算了。
但事实上她的婚姻不过是一场作秀,表演的是寒部对朝廷的臣服,戏演砸了,寒部就应该陪她一起上路。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觉得在这种处境,殉情什么的听起来很唯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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