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正远来到内衙,住所的露台上。
这一段时间,精神上的疲惫,陈士炎一直都在这里办公。
“大人,那些叛逆者的事情基本上处理完毕了。”
“给郡城上报了?”
“按您的要求,一个月前上报了。”
“嗯,等伍桂明那边具体的数字出来了,将两成的灵石上交郡城,这是抄家所得,算我们这几年上交的税金。”
“明白。”
“剩下的拿出来一成,给大家分一分,都辛苦了,你们自己弄一个章程,别引发了矛盾。”
“好的。”
“那些新来的修士怎么样了?”
“这几个月发展的不错,有一些小冲突,但是问题不大。”
“嗯,这些事情你要多注意。”
“放心吧。”
“这次税金押运就你去吧,正好回郡城回家休息几天。”
“多谢大人体谅。”
“顺便在郡城查一查,李昀佑有没有出现过,那老小子还是有点东西的,吃了这么大亏,说不定在哪藏着呢,等着我们放松警惕了就出来咬一口。”
“我会通过家里的一些关系,调查一番的。”
聊了一会儿,看到伍桂明走了上来,窦正远就告辞离开。
“大人,这是最近的账目,税收有些下降。”
“很正常,修士人少了嘛,慢慢的会起来的。”
“这次的灵石有多少?”
“共计380万。”
“好,刚刚我对窦正远安排了一下分配,登记的时候,按照240万登记。”
“我拿一百,你和窦正远各拿二十。”
“多谢大人。”
“你们应得的。”
这潜渊县,终于姓陈了。
养一段时间,再叫这些家族,这些修士们养一养。
外来的修士来的时候总不能空手来吧。
这肉总是要烂到锅里的。
跟着他陈士炎混,至少能喝到汤,五年将潜渊县打造成铁桶一般。
然后就可以竭泽而渔了。
每十年郡城给潜渊县大概有八十万灵石,作为基础的开支。
还有五年一次的特别申请,可以申请到十五万灵石。
也就是说,只从皇朝薅羊毛,十年就能薅到一百一十万灵石。
这些灵石中至少有一半要进了他的腰包,像什么工造之类的想都不要想了。
维持住衙役小吏的基础开支就行了。
任务司那边灵石的任务也将会减少,换成贡献奖励。
反正到时候他们换东西是从衙门里换,没了再去要就是了,至于影响未来前途,他又不在乎。
接下来就是税收了。
他的税法,能够每年给衙门带来四十多万灵石的收入,这还是修士少了。
这县城中四万多修士,平均下来每年也就100块灵石的样子。
还大有潜力可挖,不过不急,这十年先让人们缓缓,下一个十年,甚至下一个五年,三年的时候,再发力就好了。
总的来说潜渊县二十年,光是靠着这些,最低能给他带来一千三百万灵石的收入。
是之前金丹宗门家族几代积累,修士们一辈子的收入的两倍。
这还只是二十年。
当然要是按照硬通货灵晶来计算的话也才一千灵晶,这还是按照最高比例换的。
“唉,灵石难赚啊,累死累活的我容易嘛。”
陈士炎靠在躺椅上,看着天空中云卷云舒,说不出的轻松,惬意。
窦正远安排好手中的事情之后,第二天从伍桂明那里领了灵石之后,和他的税吏,驾驶飞舟,就飞到了郡城。
交接完上交的税收之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窦家,在郡城中算是各大族中的中下游水平。
对下边县城,威慑力不够,手也不够长伸不到府城。
属于那种偶然家中出了一位金丹,从县城跳到郡城,寻求更大的发展。
获取更多的资源。
小池子里养不出真龙。
“儿啊,这潜渊县凶险啊,要不要我求老祖,想办法把你调出来?”
“不必了,我在潜渊县挺好的,这段时间学到了很多。”
“我可是在郡城听到过的,你那位主官,可是凶厉的紧。”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行吧,从小你就是有主见的,这一劫过了,留在那里也好,你那位主官,估计坐不久了,到时候,家中推一把你,把你推上去。”
窦正远夹菜的手顿了一下。
“怎么坐不久了?”
“前阵子有声音传出来,郡守大人的二公子,对那位陈县令很不满。”
“说是破坏了天华郡官场的规矩什么的。”
“说这些能影响到县令大人吗?他在府城可是有靠山的。”
“哈哈哈,什么靠山啊,一个绿乌龟罢了,已经有几个大族对他表示了不满了,估计很快就有人做出行动了。”
“嗯,知道了。”
吃完饭之后,窦正远考虑着父亲说的那些话。
然后嗤笑一声,陈大人是郡城这些大族能扳倒的?
他觉得悬,这件事也就没放在心上。
重点的精力也就放在了寻找李昀佑的蛛丝马迹上。
果然如他所料。
在他临走这天,窦正远的父亲再次找到他。
“儿啊,你得抱紧陈大人的大腿啊。”
“怎么,前几天你不是还让我准备接班县令的?”
“呸呸呸,可不敢胡说,陈县令稳如磐石。”
“这是发生了什么?”
“据说是府城的大人物发话了,九皇子身边的人,力保陈县令,并且还派人来将郡守大人他们训斥了一番。”
“说什么,这皇朝治下,你天华郡居然发生了叛乱,还有郡内高官上书为叛匪开脱,下令严查,已经有几位进去了。”
窦正远看到父亲很热切,还搓了搓手。
“咱也沾了陈县令的光,老祖用了用力,在郡守府得了一个缺,嘿嘿嘿嘿。”
窦正远有点无语,自己这个父亲,修行天赋一般,性格也不错,没有什么不良的嗜好。
就是官迷,这也是他进入县衙的主要原因,就是年轻的时候,不好反抗,进了这个大火坑。
“您啊,自己乐吧,我要回去了。”
“对对对,赶快回去,顺便拿点灵茶,灵酒,给陈大人带回去尝尝味儿。”
“陈大人更喜欢灵石。”
“啊,这,那算了,谁不喜欢灵石呢。”
窦正远笑着摇了摇手,离开了家,带着人踏上飞舟,往潜渊县飞去。
郡守府后宅中,郡守大人正在教训自己的二儿子。
“父亲,我知道错了。”
那位曾经在李昀佑面前淡定吃鱼的公子哥正恭恭敬敬的跪在一个喝茶的中年人面前。
“说说看,错哪了?”
“我不该为了灵石,第二次出手。”
“我看你啊,还不知道错哪了。”
说着起身,放下茶杯,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你错在既然做了,没有全力击杀陈士炎,既然败了,走的时候没有做掉李昀佑。”
“回到了郡城还上蹿下跳,让你显得很突兀。”
“跪那里反省吧,老子还得给你擦屁股。”
郡守大人自然是有那个自信,不会让陈士炎查出来半分。
可惜他不了解陈士炎的为人。
潜渊县。
窦正远当晚就去拜访了陈士炎。
将郡城中听到的看到的给他汇报了一番。
“他们都没想到,您的靠山这么硬。”
“不是我的靠山硬,是九皇子硬,我的靠山是软的。”
窦正远想笑,但是没敢笑出来,这事儿吧,能从陈大人嘴里开玩笑一般,说出来,但是他不能真的当成笑话听。
笑了,那自己就真成笑话了。
赶紧转移话题,“我还听我父亲说原本对您很不满的,郡守二公子现在也偃旗息鼓了。”
“二公子?”
“对,算是一个纨绔吧,不过很会笼络修士。”
陈士炎和这位二公子没有任何的交集,若说是与黄家有嫌隙的大族出手,倒还能理解,这个二公子为啥呢?
突然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场景,正是那天家族之乱的时候,掌控不了大阵的那一幕。
难道?是他!
够了。
怀疑,对他来说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