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晴赶忙垂下脑袋,还不忘伸手将在秦时那一侧的耳朵给捂上,显然是被拧怕了。
秦时有些尴尬,不过在对面的秦国公比他更尴尬,生的儿子如女子一般高大威猛便罢了,还暴力,连皇女都敢打……
凤晗却没说什么,更是主动岔开话题,毕竟自从凤晴娶了秦时,都没惹过祸,比以前可乖巧多了。
人家女皇都不管,其他人便也没有再盯着这边。
慢慢的,席间又恢复了热闹,歌舞升平。
凤晴微微侧过头,朝凤昭小声道:“你还没回答我。”
凤昭一愣,这才想起对方的问题,亦悄声回了一句:“没有。”
凤晴你的你别骗我的表情,瞥了瞥正在饮酒的秦时,微微往凤昭那边倾身,一脸自豪的道:
“二皇姐就别骗我了,你不承认莫不是怕制服不了那大狗熊?嗨呀!这有什么,你问我啊,我经验丰富!”
说着,凤晴还抬手拍了拍胸脯,用眼神示意她看自己身旁的秦时。
凤昭抽了抽嘴角,她可不止一次看到三皇妹被秦时拧耳朵!
凤晴见凤昭怀疑的表情,对于乌力罕联姻一事,她先前只是听了个大概,今天带秦时来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同情凤昭两秒,然后再表现一下自己御夫有术。
于是,她心一横,朝凤昭使了个‘瞧我的’眼色,随后坐正身子,将酒杯小心翼翼的推到秦时跟前,清了清嗓子:“倒酒。”
秦时正在给自己倒酒的动作一顿,随后理也不理她。
凤晴余光瞟向凤昭,还有一直看着她们这边的林姝,尴尬的微微偏过头,小声道:“秦时,郎君郎君,给我个面子,倒一杯倒一杯!”
秦时不为所动,凤晴眼一闭,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今晚任你摆布。”
秦时手一顿,转手就端起方才倒的那杯酒,递到凤晴嘴边,亲自喂她。
凤晴像只斗胜的公鸡一样,斜眼看着凤昭。
凤昭(头疼、无语):三皇妹不会以为我没听见吧!
离她们不远的林姝也在心中暗想:三皇女果然还是不怎么聪明。
她们这边的小插曲几乎没人注意,可一直到酒过三巡,其其格都还没有再次提出联姻的事,这让知情的几人都怀疑是不是搞错了,就连高位上的凤晗都有些等不及了!
也是恰在此时,北荒那边突然开始上演了‘姐友弟恭’的场面——
其其格面上完全看不出之前的阴霾,亲自为乌力罕斟了一杯酒:“十九弟,我知你对我多有误会,这杯酒便当做赔罪。”
“其其格,你赔罪不是你喝酒?给本皇子喝算是个怎么回事?可别说什么你体弱饮不得酒。”
乌力罕见对方有动作,心里舒了口气,随后大力将酒杯推回去,杯中酒水撒了大半,给其其格心疼的哟,拢共就那么一杯。
其其格伸手把住那个酒杯,见自己先前准备好的说辞不能用,有些烦闷的捏了捏酒杯,最后呼了口气,强笑道:
“只顾着给十九弟倒酒,没发现酒壶已经空了……”
说着,她还将酒壶倒扣过来,确实没酒了,其其格心中暗自庆幸自己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故而就只留这么一杯。
乌力罕大脸上轻蔑一笑,抬起蒲扇似的大手拎起自己跟前的小酒壶,递了过去:“这不是多着呢?”
说完,他还隐晦的朝林姝看了一眼,林姝收到他的眼神,即刻朝穿梭在席间给贵人们倒酒的酒侍示意了一下,那酒侍连忙过去,慢吞吞的装作倒酒。
而其其格果然不敢喝乌力罕递过去的酒壶里的酒,毕竟她也怕对方会跟自己一样在酒里下毒,但看乌力罕这样子,自己不喝,对方也是绝不会喝那杯‘毒酒’的。
于是,其其格将目光投向场中的酒侍,挑了一个离得最近的,也就是正给林姝倒酒那个,假面温声道:“还请给本殿一杯酒。”
那酒侍泰然自若的走近,恭敬的行礼之后,才缓缓给她倒酒,倒完酒又行一礼,就往别的桌去了。
其其格拿着酒杯,没第一时间喝,而是先看着林姝和其它被倒酒的官员饮尽后,方才放下心来,一口饮尽,将酒杯朝着乌力罕的方向倾了倾,示意自己喝完了,道:
“十九弟,请吧!”
说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乌力罕的酒杯。
乌力罕冷嗤一声,也不矫情,张开大嘴,同样一饮而尽,没漏掉一滴。
其其格满意的扬起一抹诡异的笑,随后朝起身如厕的凤昭背影看了过去……
前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乌力罕便察觉到自己下体传来的异样,这种感觉很陌生。
但这不代表他不懂自己这是中了媚药,而且也是北荒的秘药,不与人交欢便会下体爆裂而死!
正是之前凌琬珍对凤钰用的那药!
乌力罕大大的眼睛带着猩红的看向一旁的其其格,好你个其其格,难怪一直不提联姻之事,原来是准备两种药,毒药虽被自己换了,但媚药却是防不胜防!
其其格看着快被乌力罕捏碎的桌角,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温声道:
“十九弟可是不胜酒力?不若先去偏殿休息一会儿,宴席结束之后我去喊你!”
“滚!卑鄙!虚伪!”乌力罕紧咬着后槽牙,极力压制内心的欲望,一巴掌拍掉其其格伸过来的手,起身快步往外走。
其其格眸光深邃,心道:骂吧!骂不了几天了!
殊不知,那毒药是被她自己给喝了。
这边的动静不小,凤晗皱眉问道:“十九皇子这是?”
其其格起身,赶紧解释:“十九弟酒量不好,先去歇息了。”
凤晗点头,接着转头看向林姝,使了个眼色,林姝颔首,却没第一时间动作,反而惬意的接着饮了两杯,才揉了揉眉心起身。
许靖韵见林姝出去了,也跟着起身离席。
纪莞也不甘寂寞的紧随其后,想要去凑个热闹。
乌力罕对这皇家园林不熟,但一路还是能瞧见来往行人,他怕自己兽性大发的丑态暴露人前,遂寻了一条偏僻小道,谁料竟还是遇见了凤昭。
凤昭见到乌力罕还惊讶了一瞬,并未发现其异常,想着她们如今也算是盟友,于是便打算打声招呼:“十九皇子,真是巧……”
话还没说完,便被乌力罕打晕了。
乌力罕不敢再看地上的女人,急忙提步往远处的假山丛中躲去。
林姝找了半天,也没寻到人,倒是看见了昏迷的凤昭,无奈,她只能先将凤昭扛去偏殿。
半路上,还遇见了寻她的许靖韵和纪莞。
“这是太女?”许靖韵眉头一皱。
“嗯,我先去将人安顿好,一会儿再说。”林姝回应,便扛着凤昭原路返回。
许靖韵提步跟上:“我随你一道。”
纪莞本也想一起凑个热闹,听个八卦,可她没走两步便感觉尿急,于是朝前面的林姝高呼了一声:
“林姝,我先去方便一下,待会儿去找你们,你们要说啥,等我回去再说啊!”
说罢,也不管林姝同不同意,就兀自走上了去茅房的那条小道(正是凤昭晕倒那条路)。
路过一片假山,再走个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可她经过假山时,听到一阵指甲磨在石头上的声音,很微弱,若不是她是习武之人根本听不见。
八卦之心爆棚的纪莞想也没想,就拐了个弯,进了假山。
走到最后面的那个最大的石块儿后,她终于看到了正痛苦的用手指在石头上抓挠的乌力罕。
“你……”
“啊!”话刚出口,她便被男人一把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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