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石阶向地下延伸,蛛网密布,幽暗深邃。
尽头,厚重的石门关闭着,与周围的石壁严丝合缝。
门里,就是徐风来的炼蛊密室。
蛊术阴险毒辣,自古以来在任何地方都被定为邪术,严厉禁止修炼。
然而,它的确是一种控制人心,驱策他人的好办法。重利之下,仍然有不少人铤而走险秘密修炼。
虽说魂祭术也可以控制人心,但是魂祭司自己也会付出沉重的代价,那就是牺牲自己的硬实力。而炼蛊者控制人心的方式是用蛊虫,所以对自身的玄气修炼毫无影响。
密室四角,钉着铁臂托着的油灯,仔细看,才发现灯座竟是用人的头盖骨制成。
四面墙壁上,用人的头发拧成的细绳,悬挂着骨板制成的牌子。牌子上的暗红色字迹歪歪扭扭,很多地方呈现出液体流下的竖线。
金甲蛊,噬心蛊,沸血蛊,千蚁蛊,春情蛊……
却有一面墙上只有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两个字:粮库!
徐风来盘膝坐在正中央的石台上,浑身上下,只有腰际挂着一块遮羞布。
长期炼蛊,受各种毒物浸染,他已经变得面目全非,裸露的皮肤上,到处是暗褐色或灰黑色斑块。
骨瘦如柴,眼窝深陷,颧骨高突,身体像是一架骷髅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皮肤。
坐在这间幽暗的石室中,就像是墓穴中的一具干尸,诡异可怖。
他的眼睛突然睁开,摸了摸肚子,桀桀一声怪笑。
从石台上下来,佝偻着身子走到“粮仓”的牌子下,在墙上某处石砖上一按。
石砖陷入墙里,紧接着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墙上的一道机关暗门自动打开。
“粮仓”里,关着的竟是两个少女。
其中一个歪在墙角的干草里,披头散发一丝不挂,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双眼空洞无神,应该是在长期的折磨中陷入了彻底的绝望。
另一个,身上仍穿着舞女的衣服,瑟缩在墙角里不停颤抖,发出“嘤嘤”的细微哭声,仿佛是被恶虎逼到绝境的小鹿,眼神中满是恐惧和绝望。
徐风来走到舞女面前,蹲下身子,嵌着污秽的指甲在她煞白的脸蛋上轻轻划过。
“你叫什么名字?”声音沙哑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翠……翠薇。”
徐风来捏着她的肩膀,满意地笑道:“翠薇,真好听。长得这么水嫩,我和我的虫儿们,都会很喜欢的!”
“不,不……”翠薇摇着头,“求求你……”
徐风来露出焦黄的牙齿笑了笑:“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完整的人生,先让你变成真正的女人!”
他站起来,走到那名裸女身边,右手成爪朝其一抓。那女孩从地面腾空飞起,脖子正好掐在他的右手。如拎着一只剥光了皮的兔子。
他将女孩交到左手,拦腰提在腋下,慢慢往外面走去。
女孩四肢下垂,在空中无力地摆来荡去,没有挣扎,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明明睁着眼睛,却像一个死人。
走到门口,徐风来回过头,目光瞥向翠薇道:“你先别急,等我一会儿。我先去喂饱我的虫儿宝贝,再来给你快活……桀桀桀……”
很快,外面就传来骨头破碎的\"咔咔声,皮肉撕裂的“呲呲”声。
每一道响声,都像一把尖刀扎进翠薇的心口,无尽的恐惧和绝望将她彻底吞噬。她眼前的光明逐渐消失,仿佛坠入黑暗的深渊。
……
李临风为白玉京解除了蛊术,简单向他说明情况,让他守在别院里。
他则拖着两腿重伤的鲁观,跟南宫秋月一起去找徐风来。
鲁观不敢反抗,忍着剧痛乖乖指路。对他来说,见到徐风来可能是他活命的唯一希望。
进入地下密道,走到尽头。鲁观在墙上的四个位置按下石砖。
轰隆隆……
沉闷的响声中,石门慢慢打开。
里面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谁?”
李临风用剑顶在鲁观的后颈,剑尖处已经渗出血来,只要稍稍再用点力,就能要了他的命。
鲁观不敢造次,只好应道:“徐大师,是我!”
大门打开,李临风一眼看见石室中斑驳的血迹,地上甚至还有一只血淋淋的手。从残肢的断口处惨状可见,很明显是被撕扯开来或活生生拧下来的。
南宫秋月眉头紧皱,转过脸去不忍直视。
密室中央的石台上,躺着一个穿着舞女衣衫的女子,不知是死是活。
却没看见其他人的影子。很显然,这个时候鲁观突然到来,引起了徐风来的警觉。
李临风正欲仗剑杀入,突然间感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
十三境的气势,将即将进门的三人尽数推出去。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烟熏味,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血腥臭。
“不好!”李临风下意识地捂住口鼻。
已见一个状如骷髅,浑身上下只有腰胯间一块遮羞布的佝偻人形出现在门前。
“桀桀桀……”徐风来奸笑道,“好极,好极,又有鲜肉送上门来。”
目光扫到南宫秋月脸上时,两个深邃的眼洞中顿时射出光芒。
“居然还有这么漂亮的美人,我徐某人真是艳福不浅。多谢鲁公子了!”
“我杀了你这丧尽天良的变态!”南宫秋月一声怒喝,正要举剑攻杀。
却听“当”地一声响,手中之剑竟然坠落在地。
此时李临风也觉得浑身疲软,那把寒月如千斤巨石,不要说举起,连拿稳都异常困难。
“中了我的散力蛊,你连只鸡都杀不了,还想杀我?”徐风来得意地笑起来。
“接下来,你将软如一滩烂泥,只有任我摆布了!”
说罢,淫邪而贪婪地舔了舔嘴唇。
鲁观坐在地上,捂着腿上的伤处道,恨恨地说道:“徐大师,这个妞说什么也得给我。她削掉我一只耳朵,又刺伤我两边大腿,老子一定要折磨得她体无完肤。”
徐风来冷冷一笑,低头看了鲁观一眼道:“你这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是枉费了二公子对你的一片信任!”
“什……什么?”鲁观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敢这样对我说话?”
徐风来轻蔑说道:“鲁公子,你醒醒吧,你不过只是一枚可用可弃的棋子。而我,才是二公子派到武陵来的执棋人!”
“不可能!”鲁观大吼道,“我是郡尉之子,你算什么?一个炼蛊作妖的武夫,何德何能居于我之上?”
\"我懒得跟你解释。徐风来道,“今天晚上,这座院里应该是死了很多人。本来瞒一下应该也能过去。
可是我这个人非常谨慎,绝对不愿意冒一丁点儿的风险。万一哪个地方出了疏漏,纸没有包住火,有些事岂不是就彻底暴露了?
没办法,总得有个人为此事负责。既然这里是你名下的产业,由你这个草包来负责真是再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