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月完成了在相府的刺探后,匆匆赶回王府。
她恭敬地伫立在一旁,急切地说道:“王爷,奴婢在相府有诸多发现。相府六小姐在府中地位极高,待遇更是堪比公主。”
景沅微微颔首,示意梨月继续说下去。
梨月紧接着道:“这六小姐师承天医谷,医术精湛。还有天医谷的弟子亲自守着,旁人近不得身。六小姐的手臂,似乎还受了很严重的伤。”
景沅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沉吟片刻后问道:“可在府中见到润玉神医?”
梨月思虑片刻后,缓缓说道:“属下未曾在府中见到润玉神医。”
景沅叹了口气,面露苦涩与无奈。“阿玉,你究竟去了何处?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他揉了揉眉心,挥手示意梨月退下。
梨月颔首,退了下去。
翌日,江枫从外面匆匆忙忙的走进来,满脸的喜色,疾步走到景沅的身侧。低声说道:“王爷,润玉神医出现了。她现在正在医馆内为人看诊。”
景沅面露喜悦,稍稍整理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紧张的询问道:“江枫,本王这身装扮可有不妥之处。”
江枫强压下上扬的嘴角,谄媚的说道:“王爷这身衣服,当真是玉树临风,丰神俊朗,无一处不妥。王爷如此风采,定能让润玉神医眼前一亮。”
景沅轻咳一声,掩饰住自己的不自在,迫不及待道:“那便出发去医馆。”
随即,他又想到江枫曾与润玉之间发生过不愉快。害怕润玉看到江枫后生气,故又吩咐道:“让梨月陪着我去医馆就行。今日我给你放一天假。”
江枫嘿嘿一笑,“属下谢王爷”。然后恭敬的退下。
梨月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景沅,来到了医馆。
医馆外,早已排起了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龙。
终于轮到他了,他紧张的握着轮椅上的扶手,目光紧紧地锁在润玉身上,眼中满是思念与欢喜。
温锦抬眸,看到景沅的瞬间,眼神中似有怨恨闪过转瞬即逝,仿佛那只是错觉。
她面色微沉,红唇轻启缓缓问道:“王爷,今日来此,是为诊病吗?”
景沅以为她是太过劳累了,并未计较她的态度,“本王为诊病而来不假,但你我多日未见,本王心中也甚是想念。”
温锦“咦”了一声,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搓了搓手臂后对着药童吩咐道:“狗子,快来将这块地方扫扫。”
药童闻声而来,看着干净的地面。挠了挠头不解的问道:“公子,这里挺干净的啊!您让我扫什么?”
温锦叹了口气,沉声道:“狗子,刚才本公子与景王爷说了一句话,鸡皮疙瘩掉一地。我唤你来,自然是让你同景王爷好好学学,如何恶心人的。”
狗子嘿嘿一笑,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这个俺可学不来,俺还是去学着看方子吧!”
自己的主子受到了润玉言语上的羞辱,梨月刚想要上前理论,景沅就用警告的眼神示意她不要惹事。
他嘴角微微上扬,笑了笑道:“没想到阿玉还有如此有趣的一面呢?”
温锦翻了翻白眼,沉声说道:“王爷病在腿上,怎么连带着脑子都不好使了,可见病得不轻。”
景沅哭笑不得的看向她,眼中满是柔情和欢喜。
温锦取了针灸针,来到他的面前。动作熟练地撩起他的裤腿挽了上去,取了根长长的针灸针便刺了上去。
景沅的额头上瞬间出现了细密的汗珠。他闷哼一声:“疼,阿玉你轻点。”
温锦心想:“我恨不得戳死你,还轻点。人长的丑,想的怪美。”
她手上的动作不停,依次将银针刺入穴位,淡淡的说道:“王爷,身为一个男子,叫得如此大声,也不怕人笑话。这针灸吗?哪有不疼的道理。”
“疼,说明经络不通有淤堵。我诊过的病患,没有上千人,也有七八百了。可从来没有一个人来我这看病,喊疼喊得如此大声的。真是丢你们皇家的脸。”
景沅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他那原本挺直的脊背此时微微弯曲,神色间满是羞赧,仿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的眼神游移不定,带着讨好的意味说道:“我实在是太疼了,所以才没忍住。阿玉,你别生气。”紧接着,他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阿玉,我这腿,几时能好?”
温锦神色清冷,缓缓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淡然说道:“此次针灸过后,你可在府中练习走路。每日走路的时间不可超过一个时辰。七日之后再来,待做完最后一个阶段,你这腿便能恢复如初。”
景沅闻言,眼中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芒。“阿玉,当真?七日之后我的腿便能恢复如初?”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此刻又添了几分兴奋之色。
温锦微微颔首,神色依旧清冷。“只要你按我说的做,应该没问题。”
景沅连连点头,如同一个乖巧的孩子。“我一定照做,阿玉放心。”
正当景沅沉浸在腿即将恢复的喜悦中时,一名身穿红衣的男子走了进来。
红衣男子一见到温锦,脸上立刻绽开灿烂笑容,眼神中满是炽热情感。他快步走到温锦身旁,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润玉,这几日你都去哪里寻欢作乐了?怎么都不带上我。”
温锦微微一怔,神色依旧清冷。“顾白夜,我都跟你说过多次了,你怎么屡教不改?你不想要你的手了?”
景沅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铁青。他瞪大双眼,眼中燃烧着嫉妒的火焰。
温锦稍稍使力,挣脱他的禁锢。手臂上的伤口因用力而微微作痛。她眉头紧皱,“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衣服上也洇出了血迹。
顾白夜见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担忧。他眼中满是心疼:“阿玉,你受伤了。”
他小心翼翼地查看她的伤势,柔声道:“都怪我,不该这么莽撞。伤口疼不疼?你怎么伤得这么重?”说着,他轻轻地吹了吹温锦手臂上的伤,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她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