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喝斥如惊雷炸响,原本喧闹的医馆瞬间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此处。
一位老者神色激动,颤巍巍地说道:“润玉神医,竟是天医谷的少主。老朽万万没想到,今日竟能得天医谷少主亲自为我诊治。”
一个年轻的妇人紧紧抱着怀中因惊吓而啼哭不止的孩子,害怕地说道:“景王爷惹恼了柳圣手,气得他老人家不知所踪。”
“今日又来为难润玉神医,难不成不想给我们这些穷苦人留条活路?惠帝爱民如子,怎么有这么一个残暴不仁的儿子?”
旁边的男子拳头紧握,眼里是压抑不住的怒火,啐了一口唾沫,大声嚷道:“谁敢为难润玉神医,休怪俺铁牛的拳头不认人!”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医馆里顿时充满嘈杂的声音。
老者站了出来,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能让润玉神医受到伤害。润玉神医对我们有恩,我们要保护他。”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景沅没想到润玉在民间的威望如此之高,看来抛去他是柳圣手徒弟这层身份,医术精湛、妙手回春才是他得到百姓支持的真正原因。
他神色一凛,看向江枫:“江枫,也怪我平日太纵着你了,愈发没规矩了。还不赶紧向润玉神医道歉!”
江枫缓缓收回手中的剑,将其放回剑鞘,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润玉神医,刚才在下有失礼之处,望你海涵。”
温锦脸上露出温润的笑意:“这被人拿着剑指着,本少主还是头一遭。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让你下不来台,也不是本少主的性格。”
“这样吧,我偶然对武功有了兴趣,看着揽月他们练功的时候偷摸学了两招。江侍卫,要不你让我在你身上试试?”
景沅并未感受到他身上有内力存在,以为他就是纯属想为自己出出气,故用眼神示意江枫答应下来。
江枫也有同样的想法,为了挽回王爷在众人面前的形象,连忙应道:“只要润玉神医能宽恕在下的罪过,试几招都行。”
温锦面上露出和煦的笑意,从诊案后走过来,单手紧握成拳,“呀”了一声冲向江枫。
江枫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温锦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
当那拳头似挠痒痒般落在身上时,他的脸上挂着忍俊不禁的笑意。
温锦的进攻和江枫的笑意落在众人眼里,瞬间让大家倒戈相向。“没想到,润玉神医竟然还有童心未泯的一面呢!”
温锦将握着的拳头放到嘴边吹了吹:“你是吃什么长大的,身体居然硬邦邦的。嘶,把本公子的手都硌红了。”
江枫垂首低笑:“那润玉神医,您还要试吗?”
温锦似乎是不信邪,道:“试,怎么不试。我就不信我打不疼你。”
随后,温锦握紧拳头再次打在江枫身上。
拳头还未落下时,江枫还想卖他个面子故意装装样子,可拳头真正落下时,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
拳头袭来的那一刻,他的五脏六腑如同强行被人移了位般疼痛。脸色瞬间煞白如纸,喉中涌起一股腥甜。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下来,滴落在地面上。江枫心中暗道“这个润玉,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温锦看他忍痛的样子,心中暗爽:“这才哪儿到哪儿!江枫、景沅,你们主仆二人加在原主身上的伤害,我要慢慢讨回来。”
景沅见他面色稍解,慌忙开口问道:“润玉神医可解气了?现在我们谈谈我腿伤的事。若是润玉神医能帮本王治好本王的腿,本王必有重谢。”
温锦缓缓步向诊案,笑容和煦:“我这个人呢,与我师父柳圣手不同。我这个人耳根软,又看不得别人受疾病折磨。这样吧,十万两黄金,换我治好你的腿疾。”
江枫沙哑地开口说道:“十万两黄金,你怎么不去抢?”
“江侍卫,你这说话的声音有点虚啊!看着你岁数也不大啊,竟损耗到这种地步。”
众人听懂了润玉神医的暗语,低头憋笑。
景沅听他提出了条件,神色一喜:“那本王在府中恭候润玉神医的大驾。”
温锦摇头道:“我是不会到景王府给你治病的,你若想治腿疾,需得你的手下推你过来诊治。这是我提出的附加条件,你若接受得了就治,接受不了就滚蛋。”
景沅连忙应承道:“接受得了,接受得了。还要多谢润玉神医为本王诊治,本王感激不尽。”
侍书见温锦回来,立刻快步迎了上去,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侍书说道。
温锦微微点头,轻声说道:“我没事,你不必担心。”
侍书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小姐,我听人说,您要为景沅治腿,是真的吗?”
温锦看了侍书一眼,没有立刻作答。
侍书的脸上顿时露出愤恨的神色,说道:“小姐,当初可是他害的您差点就丢了命啊。您不能身体刚刚好,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温锦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连忙哄道:“侍书,你看你家小姐像是那种人吗?你也太小看你家小姐了吧!府中现在缺少银钱,我正愁不知如何是好呢。这送上门的冤大头,不宰白不宰。”
“话是那么说没错,可是小姐,景王和他的手下可不是善茬。今日他在小姐面前伏低作小,也是为了小姐能治好他的腿,日后他若好了可能会加倍讨回来。”
“所以这才是我把治疗的地方选在医馆的原因啊!好了侍书,我这累了一天了,你能不能不要提这么扫兴的事。”
侍书听了温锦的话,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小姐,我知道您有自己的打算,可我依旧担心您会受到伤害。”
温锦拍了拍侍书的肩膀,说道:“侍书,你放心吧,我自会小心行事。”
说着,她轻轻嗅了一下侍书身上的香味,随后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侍书,你这用的什么香呀?还怪好闻的。”
侍书掩嘴轻笑,“小姐,您可真会取笑奴婢,奴婢那里买的起香料。您说的香味,大约是我在花园里摘花时,不小心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