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伸出双手,恭敬地接过枉死牌,刹那间,一股强大而雄浑的力量顺着手臂涌入体内。
姜离神色凝重:“姜离明白,定不会辜负判官的信任。”
言罢,她身形翩然,如同一缕轻烟,缓缓离去,只留下一抹背影在这枉死城的大殿之中。
李千金温婉地坐于楚风膝上,她那秋水般的双眸满含深情,将楚风的一绺头发绕于指端,带着少女的娇羞轻唤:“夫君…”
那一声呼唤,恰似夜莺婉转,余韵悠长,惹人遐思。
楚风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顺势将手轻轻搭在李千金的腰间,温热的掌心隔着薄薄的衣衫传递着丝丝缱绻。
“娘子,你这般娇态,真叫为夫意乱情迷,可是为夫还不够尽心?”
楚风低低地在她耳边呢喃,温热的气息撩拨着她的耳垂。
李千金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如同盛开的桃花,轻抬玉手去拉扯楚风胸前的衣衫。
楚风见状,缓缓收紧放在腰间的手,将李千金又拉近了些,两人的身躯几乎紧紧相贴,呼吸急促而又紊乱:“娘子,莫急”。
言罢,他双臂一用力,稳稳地抱起李千金,向着床榻的方向迈去。
楚风小心翼翼地将她放置于床榻之上,正欲俯身贴近。
这时,门外却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满室的旖旎氛围。
楚风眉头微微一蹙,声音低沉暗哑又带着一丝被搅扰的怒气,开口问道:“何事?”
“姑爷,老爷有请您速速前往前厅,京都庄大人前来拜访。”李府小厮的声音透过房门传了进来。
李千金听闻,柳眉轻轻一皱,带着几分不耐说道:“你且退下,姑爷随后便到。”
小厮领命匆匆离去。
楚风满心幽怨地起身,整理着那略显凌乱的衣衫,抬脚便欲出门。
李千金却唇角微勾,疾步绕至楚风身前,玉手轻轻一推,竟将楚风推倒在床榻之上…
半个时辰之后,楚风悄然走出房门,动作轻柔地将房门掩好。
前厅之内,庄周面色阴沉如水,冷声道:“李县令,这么久了不见楚风前来,莫不是他自恃才高,竟不把本官放在眼里?”
李县令额头冷汗直冒,神色惶急:“大人恕罪,下官已差遣下人前去相请,许是贤婿被些许琐事耽搁了,还望大人多多海涵。下官这便前去催促,大人稍作等候。”
这时,楚风脚步匆匆地步入前厅,行至身着威严官服的庄周身前,恭敬地作揖行礼道:“在下楚风,因琐事缠身,以致怠慢了大人,实乃在下的过错,还请大人切莫为难在下的岳父。”
庄周双眸如炬,打量着楚风,当瞥见他脖子上那若隐若现的吻痕之时,不禁冷哼一声,“楚公子所言的琐事缠身,便是在这温柔乡中寻欢作乐?当真是好不快活……”
楚风闻言,神色一慌,急忙伸手扯高衣领,试图遮盖住脖子上那暧昧的痕迹。
李县令为了平息庄周的怒火,只得假意呵斥道:“荒唐!大人与贵客在此等候许久,你竟如此肆意怠慢,还不速速向庄大人与贵客赔罪。”
楚风这才抬眼瞧见厅中另外两位贵客。
只见其中一位乃是年约十八九岁的少年,身着一袭藏蓝色道服,身后背着一把桃木剑,周身散发着一股仙风道骨之气。
他的身侧则是一位正值二八年华的少女,容貌堪称倾城绝色,气质清冷出尘。
楚风不敢怠慢,赶忙向他们二人行礼:“楚风不知二位贵人在此,多有冒犯之处,还望二位海涵。”
徐长卿仿若未闻,神色淡漠,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
温锦则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这会儿子功夫,苦主怕是要到了。庄大人,您可以开始了。”
庄周微微点头,随后猛地伸出手掌,大力地拍在桌子之上,斥责道:“楚风,你为人薄情寡义,始乱终弃,为了攀附权势,竟然暗中谋害姜氏女姜离,此等行径实在是心狠手辣,罪大恶极。”
楚风神色微变,旋即又恢复镇定,从容辩道:“大人,莫须有之罪,在下不认。我与姜离素不相识,何来害她之说。”
他话音刚落,厅堂中忽然温度骤降,一阵阴风夹杂着黑色雾气打着旋地袭来,将他掀翻在地。
浓郁的雾气散去,一模糊身影渐渐地凝实,来人正是女鬼姜离。
她面容哀怨,血泪双垂,直勾勾瞪着楚风,悲声泣道:“楚风,你这负心之人,竟说不识我?”
楚风脸色煞白,满脸震惊之色:“你是姜离,不……不,姜离已经死了,你不是她”
随后,他又慌乱地望向徐长卿:“道长,这一定是你使的障眼法对不对?我与你初次相识、无怨无仇,您为何要使计来陷害我?”
徐长卿冷笑一声,满脸的嘲讽之色:“楚公子说笑了,贫道与你初次相见,怎么会存有害你的心思。”
“站在你面前的正是姜离姑娘的冤魂,并非是贫道施的障眼之法。”
“姜离姑娘冤魂不散,又持枉死牌前来,定是有莫大冤屈,你若当真清白,又何惧她前来对峙。”
楚风见徐长卿态度坚决,心中愈发慌乱,但仍强装镇定道:“即便真有冤魂,也可能是被奸人所控,故意来诬陷我。我楚风行事光明磊落,绝无此等恶行。”
姜离听闻,眼中恨意更甚,她凝聚自身魂力,猛地伸出手掌,重重地打了楚风一巴掌。
“凭你这个狼心狗肺,杀妻害子的人,也配说光明磊落。”
楚风嘴角溢血,他满脸皆是不甘之色,但为了能顺利入赘李府,他只得强忍着心中的屈辱与愤怒,选择忍气吞声。
“姑娘报仇,怕是认错了人。我乃是一介秀才,与你这农女身份悬殊,又怎会与你有所牵扯?”
李县令在一旁亦附和道:“庄大人,这其中会不会存在什么误会?他们二人身份地位可谓是云泥之别,怎会无端扯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