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人话!”村长媳妇细缝眼一瞪,村长立马气势大减。
“就是上次我送棉花过去,跟风子唠嗑来着,他说,把我当长辈,当爹看待,说我们在他困难的时候一再拉扯他,跟我们是一家人。我是被感动了,晃了神,要不,能要人家恁多东西。
本以为他就是说说,是为了让我收下棉花,没想到,后来送了咱家酒,卤大肠,这次冬节又送了节礼,估摸着,这孩子,是真把我当长辈处着。”
村长媳妇:……
心里有些感动,有些愧疚是咋回事?抹了一把眼睛,使劲拍了一把村长肩膀,“恁大的事你不和我说,你看我今天给吓的。”
“我又不确定的事,咋和你说。行啦,孩子有心,咱们就厚着脸皮收下吧!以后你对风子,对小宁好一点。”
“这还用你说!这孩子,咋带那么多东西来,有点钱就乱花!”
村长:……
………………
“娘,骡车里我放了两床被子,一床垫着,一床你盖,应该不会太冷。”
“不冷不冷,风子,赶紧把东西搬上车,咱们早去早回。”
“嗳!”
“小宁啊,你和小安子两个在家,有不熟悉的上门千万别开门,冲撞了你不得了。累了就歇着,点心够明天的数。”
“知道了,快去吧,这盒点心带上,路上饿了吃。”
知道小姑家条件不好,他们除了那些节礼,还带了些粮食,十来尺粗布过去。
草垛子村,一听就很穷。
苏氏是第一次坐骡车,里面有个小炭盆,她缩在被子里,感觉还挺舒坦,相比下,宋风就没那么好过了。越走越荒,越走越偏。越偏越没人家,风就越大。他裹这么严实,只露一双眼睛,也依旧冻的鼻涕直流。
“咋还没到,不会是问错路了吧?这地有人住?”宋风一个人嘀嘀咕咕,可是这附近,连个问的人都没有,真是造孽。
“大叔,向您打听下,草垛子村在哪?”
“草垛子村啊,往前三里地,左拐,再走三里地就到了。”好不容易看到个人,宋风急忙上前。
“嗳,谢谢大叔。”坐上骡车,继续前行。小姑家,是真远呀!
他对小姑是有印象的,只是不太深。小安子,那是见都没见过。
“娘,还有几里地。”
苏氏探出一个头,“你慢点赶车。”冷风一吹,她立马缩回了骡车,娘哎,咋这么冷。她家风子,今天又遭老罪啦。
“你好,请问有人吗?有人在吗?我们找王平!”
到了草垛子村,没看到一个出门的人。宋风只能敲响一家的院门。
“王平?王平是谁?”
这里人都是叫小名,可他们真不知道姑爷的小名。
“他媳妇是枣树村的宋春妮。”
“哦,春妮家啊,她当家的叫王狗子,是吧?”不是,他们家,有驾骡车的亲戚?穷的叮当响,如果有有钱的亲戚能不帮衬一把?
“是吧?是,是!”
那人是个热心肠的,走出院子,用手指着,“前面,快到村尾,最破,最矮的屋,就是王狗子家。”
宋风:……
不是说王家家境还不赖,因为给的聘金多,才把小姑嫁过来的吗?对方除了年纪大点,一点没毛病。哦,对,还有个刻薄婆婆,至于姑父,不知道,没见过,也没听过。
“嗳,谢谢您!”
苏氏在里面听着声音,既忐忑又期待,她马上就能见到小姑子了。
被子折好,整理整理自己,正襟危坐。
艾玛,这屋子,就是小姑家?没比他们之前的破屋好多少,里面有多冷他更是清楚得很。
“有人吗?请问有人吗?”
“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