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胭赶紧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是顾宴沉送的。
水水润润的,她一直戴着来着。
可仔细一想……
完蛋了,顾宴沉好像说过,这是他偷的!
好么,顾宴沉犯下的错事,现在要落在她的身上。
“奶奶,”顾宴沉赶紧解释,“是我偷的,我那天连夜上了南因寺,从您藏宝贝的柜子里拿的。”
老太太的脸色更加阴沉,
“跪下!”
完蛋了,顾家这个门,她是想进都进不去了。
姜胭双腿软趴趴的,跟着顾宴沉一起往下跪。
顾老太太一巴掌扇在顾宴沉的头上,“把你漂亮媳妇儿扶起来!是你跪!”
姜胭被顾嘉礼拉走。
老太太冷哼一声,“你个废物渣子!你只偷第二好的做什么?为什么不把最好的给她?”
姜胭:……嗯?
老太太第二句,“为什么不直接要,为什么还要偷?”
“搞得我很小气的样子!!!”
“我舍不得吗?这么好的儿媳妇,我舍不得一块破石头?”
顾老太太气得举起拐杖就砸在了顾宴沉的头上,
“还有,为什么她追你三年你都不同意?全世界就你矜持是吧?就你不好追是吧?就你禁欲是吧?”
“不解风情的老古板!”
顾老太太要不是腿脚不好,真能一脚把他踢个跟头,
“我怎么就教了你这么个愚蠢的东西!”
“跪着吧,晚饭也别吃了,反省清楚了再起来。”
说完,顾老太太马上换了个一副面孔,她牵起姜胭的手,满眼全是温柔,
“胭胭啊,他还欺负你什么了?你都跟奶奶说,奶奶给你做主,”
“你千万不要怕,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他要是对你不好,我就把他轰出去!”
姜胭弱弱地“哦”了一声,被老太太拉进了会客厅。
天之骄子顾宴沉就这样笔直地跪在门口,脸上晦暗不明。
老太太把他的座位都让人撤了,碗筷丢进垃圾桶里,
“胭胭坐奶奶旁边。”
老顾总的紧张情绪淡了一些,“胭胭啊,这是叔叔给你准备的小红包,不成敬意。”
姜胭瞄了一眼,全球限量的百夫长黑卡……
这红包是够小的……
顾夫人不甘示弱,摘下手腕上的镯子,
“这是我进门那天,奶奶亲手戴在我手上的,胭胭,你知道它的意义,以后,就归你了。”
姜胭连连推辞,“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顾夫人,“你叔叔这两天就会卸任家主身份,以后顾宴沉就是顾家家主,你就是家主夫人,理应你带着,”
她笑着说,“以后顾家就给你管了,我也归你管。”
“啊?”姜胭更担当不起,“真的不行……”
顾夫人,“你不要再推辞了!”
顾老太太,“她不要就算啦!”
姜胭的头上突然冒出来一圈冷汗。
完蛋了,老太太不会觉得她不识抬举吧……
呜呜呜……
奶奶以前对她可好了,怎么现在这么严厉!!!
顾老太太撂下筷子,从自己的手腕里摘下一个镯子,
“你那个又不是什么好东西,送给胭胭不掉价啊?”
姜胭,顾夫人:……
老太太手腕上才是真正的帝王正阳绿,姜胭见都没加过……
“真正收藏级别的东西,早就不在市面上流通了,拍卖行里的都是越来越次!”
顾老太太牵着姜胭的手,把镯子戴在她的手腕上。
藕节似的玉臂,翠绿到沁人心脾的镯子。
顾老太太满意地点头,“这样才像样子。”
一家人吃过了午饭,老太太拉着姜胭的手,“跟奶奶睡,聊聊你们比赛的趣事儿。”
“哦,”姜胭看了一眼还跪在门口的顾宴沉,“那他呢?”
老太太轻笑一声,“胭胭啊,心疼了?”
姜胭垂下眸子没说话。
老太太啧了一声,“我年纪大,走过的桥啊,比你走过的路还要多,奶奶有个人生经验,你好好记清楚。”
姜胭认真地点头。
老太太开口,“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姜胭:……啊?
说完,老太太拉着姜胭就回了卧室。
看都没看顾宴沉一眼。
奶奶拉着她聊了很多话。
姜胭以前总是跟在嘉礼身后,奶奶也把她当小孙女。
不过奶奶身体不好,才去南因寺一住好几年,
“这次下来啊,就是为了参加你的婚礼,”奶奶笑着说,
“我得趁还有口气在,把顾宴沉和整个顾家都敲打好,省得哪天我走了,你被人欺负!”
老太太累了,留下这么一句话就昏昏沉沉地睡了。
姜胭却一时半会睡不着。
一开始是感谢奶奶惦记着她。
到后来……
变成奶奶的呼噜声实在吵得她睡不着。
姜胭两眼发直地看着窗外的月光,打了个哈欠,好累,可真的有点吵……
“睡不着?”窗外响起男人清隽的声音。
姜胭的小脑瓜从窗户里“咚”的一声,突然出现,
“你怎么在这儿?”
顾宴沉身长玉立,站在巨大的梧桐树下,
“怕你恋床,老太太的床板子太硬,我都睡不下去。”
姜胭鼓了鼓腮帮子,“我还行……”
他“哦”了一声。
“膝盖疼么?”姜胭问。
“嗯。”
“你后来……吃饭了么?”
“不想吃。”
姜胭隔着窗户问他,“为什么,肠胃不舒服么?”
顾宴沉屈指折下一朵茉莉,
“秀色才可佐餐,没有你吃不下饭。”
姜胭皱眉,不想搭理他了,“我睡了。”
顾宴沉,“真睡得着?”
姜胭捂住耳朵,“怎么就睡不着?”
清雅的笑声传来,顾宴沉敲了敲她的窗户,
“可我睡不着。”
他隔着窗户看她,“我好大的老婆不在,我还睡什么?”
姜胭看了一眼翻了个身,呼噜声更大了几分奶奶……
“你想怎样?”
顾宴沉,“想把老婆偷走,抱回去。”
他笑着和她商量,“你默许,好不好?默许我把你偷着抱走,不要惊动奶奶。”
“……别了吧。”她有些忸怩。
顾宴沉的手已经伸进了窗户里,稳稳搂住了她的腰。
姜胭刚要惊呼。
“嘘……”他对着她眨眨眼,微微狭长的凤眸如同下蛊,
“把她惊醒,她又要罚我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