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爽的心怦怦直跳,她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她只希望来的人里没有陈书砚。虽说一个好前任就应该跟死了一样,但她并不希望陈书砚真死。
就在她的心脏坐过山车的时候,忽听“扑通”一声,声音在耳边响起,吴爽吓了一跳。
乾隆包的是个豪华客栈,有花园有流水,吴爽住的这间客房就在花园里面,隐私性挺好。过了一会儿,她听外面没有声音,偷偷打开了门,外面的人竟是陈书砚。
陈书砚虽蒙着面,但吴爽跟他太熟了,不用看脸也认得出来,没有思索,吴爽就把他扛到了自己床上,然后迅速打扫干净走廊上的痕迹。
陈书砚昏迷不醒,吴爽连忙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伤,除了腹部有淤青外,看不出有外伤,吴爽的心迅速沉了下去,陈书砚绝对有很严重的内伤。
连忙把系统叫出来,检查完成,系统很严肃:“宿主,他的腹腔里全都是血,估计是内脏破裂。”
“你的商城里有药吗?”吴爽忍不住晃了一下,连忙扶住床。
“得用九转还魂丹,说实话,他快死了。”
九转还魂丹是买命药,功能是让死人复活。
吴爽忍住眼泪:“如果我的幸运值不够,就先赊账。”
幸运的是,幸运值刚好够。
陈书砚的命保住了。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吴爽迅速把陈书砚推到里侧,并放下帐子,深吸一口气,问:“谁?有事吗?”
“柳小姐,客栈里进了贼人,我们需要检查一下。”是侍卫的声音。
吴爽再深吸一口气,镇定开门。
吴爽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是小偷吗?还是刺客?小燕子她们呢?有没有人受伤?”
侍卫恭敬回道:“没有人受伤,贼人受伤逃跑了,担心他会伤到贵人,所以来此查看。”
“太可怕了,快进来吧。”
吴爽的镇定瞒过了侍卫,侍卫也不好意思掀开姑娘家的床帐查看,简单看了一下就离开了。
吴爽长吁一口气。
半夜里,陈书砚醒了,迷迷糊糊喊口渴,吴爽连忙给他喂水。喝完水,陈书砚清醒了很多,终于看清吴爽的脸。
“柳红!”陈书砚抓住吴爽的手:“柳红!”
吴爽温柔的问:“你现在有哪里不舒服吗?”
陈书砚试着运气,发现全身筋脉通畅,没有任何不妥,惊奇的说:“没有不舒服,是你救了我吗?我记得被拍了一掌。”
吴爽慢慢收回了温柔的神色,冷冷说道:“是我救了你,你昏倒在我的门外。我曾给过你一把宝刀,刀呢?”
陈书砚讪讪:“给了朋友。”
“朋友”,吴爽冷笑:“陈家洛吗?”
陈书砚一惊,猛地抬头。
吴爽的声音很冷:“既然你已经好了,就回答我的问题。你和红花会是什么关系?今晚来这里是刺杀皇帝吗?从哪里得来的皇帝行踪?”
陈书砚白了脸,脸色看着比受伤时还难看。“柳红,对不起,我瞒了你,我……”
吴爽盯着他:“你跟踪我,是不是?”
陈书砚连忙说:“我并不是为刺杀皇帝才跟踪你,我是想找你解释,正好看到了皇帝。不,我们不是来刺杀皇帝,皇帝骗了我们。”
陈书砚的话颠三倒四,吴爽却不细问,等他说。
陈书砚咽了口口水。
“柳红,那晚碰到你,并不是因为想离开你,而是怕被赵三哥和文四哥误会,所以才没跟你说话。我怕你为此不理我了,所以来找你,结果,碰到了皇帝……”陈书砚的声音越来越小。
吴爽淡淡说:“还是我问你答吧。”
陈书砚连忙坐正。
“你在红花会是什么角色?跟陈家洛有什么关系?”
“我是红花会的小角色,不是堂主。我是……”,陈书砚深吸一口气:“总舵主的书童。”
开了头,后面的就顺利了:“总舵主还是陈家少爷的时候,我是他的书童,后来少爷成了总舵主,我就成了他的助手。总舵主很信任我,许多重要的事情都交给我。”
吴爽接话:“比如说替总舵主去南洋做生意,为总舵主造反提供资金对吗?”
陈书砚辩解道:“我们没有想造反。”
吴爽疑惑的说:“你们刺杀皇帝,还不是造反吗?”
陈书砚激动的说:“柳红,你也是汉人,这本来就是汉人的江山,我们只是夺回我们的江山,怎么能说是造反?”
吴爽悠悠道:“我是小老百姓一个,不管皇帝位置上坐的是谁,谁让我过的好,吃的饱,穿的暖,我就支持谁坐江山。我不跟你讨论这个,我接着问你,在北京的时候,你是故意接近我和柳青的对吗?”
陈书砚沉默了,过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吴爽疑惑道:“我并不是掌握实权的官,小老百姓一个,你接近我们做什么?”
陈书砚闭上眼睛:“因为还珠格格,当时想通过你接触到皇帝。”
“接触皇帝做什么?杀了他,换个皇帝吗?”
陈书砚连忙说:“不是,柳红,我们从来没有想过杀掉皇帝。”
吴爽慢悠悠的道:“你们当然不想杀掉皇帝,皇帝也是汉人呐。”
陈书砚震惊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从哪里得知了这个秘密。
吴爽看出了他的想法,继续说:“你不用管我是从哪里知道的,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从一开始接触我,到引我去海宁,都是有目的的,对吗?”
“没有,”陈书砚激动的说:“我承认,一开始接触你的时候是有其他的目的,但后来,后来我们在一起,后来我们去海宁,都只是,只是我想跟你在一起,因为我喜欢你。”
“喜欢我,所以骗我吗?”
“不是!不是!我,我怕你会瞧不起我,怕我的书童出身被你看不上。信伯其实是陈家之前的管家,后来年老告退,信伯是少爷的心腹,总舵主一直拿他当长辈看待,便将信伯安置到自己私下购置的院子里,而我只是在那里照顾信伯。信伯无儿无女,就认了我当儿子,我并没有名家出身的父母,我是被我父亲卖到陈家做小厮的,我也没有自己的房子,我,我怕你看不起我。”
吴爽忍住心头的心酸,继续问他。
“你后来为什么不去北京找我?不是说要去提亲吗?”
“因为,因为总舵主一直想完成老舵主的心愿,却苦于没有机会接触到皇帝,总舵主和家里人的关系很不好,陈家已经与总舵主断绝关系了,总舵主曾说,除了老舵主,我和信伯是他仅剩的亲人,我当时故意接近你,就是想帮总舵主一把。”
陈书砚声音已经哽咽。
“但后来我不想再骗你,就想跟总舵主坦白之后去找你提亲,谁知我们帮内的许多重要人物都遭了黑手,总舵主也受了伤,问了信伯才知,这个狗皇帝欺骗了总舵主,总舵主拿他当哥哥,对他深信不疑,他故意让总舵主带帮众前往某个地方,提前埋伏下官兵,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如此一来,我们和朝廷结下深仇,而你又和还珠格格他们关系匪浅,所以我就没有和总舵主说你的事情,信伯也并不知你和还珠格格的关系,我骗他说你们家最近事情多,定亲的事要往后延,所以我们没有去提亲。”
陈书砚又咽了一口口水:“我们此次来真的不是为刺杀皇帝,那个皇帝下令把我们红花会赶尽杀绝,我们只是想逼他收回命令而已。”。
“就算皇帝这次饶了你们,以后呢?”
陈书砚偷看向吴爽:“柳红,我们不会再呆在海宁了,我们会换个地方。”
吴爽叹了口气:“去新疆对吗?”
陈书砚愣住,柳红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之前在海宁碰到过霍青桐,她和香妃长得很像,我见过香妃。”
陈书砚苦笑一声:“柳红,你真的很聪明,仅凭蛛丝马迹就推测出了所有的真相。”
吴爽心想,不是推测,而是提前知道剧情。
陈书砚殷切的看向吴爽:“柳红,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去新疆的话,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我不愿意,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