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甘湉心里那个翻腾啊。
她严重怀疑祝烨琳这家伙是不是吃错药了,才会有这种离谱的幻想!
“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你!”甘湉赶紧澄清。
结果因为太着急,嗓门儿都飙高了,引来周围一圈人好奇的目光。
祝烨琳嘿嘿一笑,带点调侃的味道。
“不喜欢就不喜欢嘛,你这么激动干啥,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我得洗清自己的冤屈啊。”
“免得某些家伙自恋过头,误以为我对他有意思。”甘湉咬牙切齿地说。
“那你倒是说说,上次在小巷子里,你怎么叫我叫得那么顺口?”
祝烨琳反倒摆出一副“你解释不清就别想走”的架势。
好吧,既然要解释,甘湉干脆把祝烨琳在学校里的那些“光辉事迹”抖了个底朝天——
“瞧瞧你,期末考试垫底,还老被学校点名批评。”
“连任课老师都拿你当反面教材,你这名声,可是响当当的‘如雷贯耳’啊!”
祝烨琳一听,嘴角上扬,一副“我骄傲”的样子。
“原来我这么有名啊,嘿嘿。”
“有名没好事儿!”甘湉小声嘟囔。
“行吧,勉强接受。”
祝烨琳算是给了回应,末了又加了一句:“要是真看上我了,直说,我不会为难你的。”
甘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就放心吧,那事儿绝对不可能。”
“哎,小没良心的,我还救过你呢。”祝烨琳假装抱怨。
“救个毛线,你比我小一个月呢,按年龄你得叫我姐!”甘湉毫不客气地戳穿他。
祝烨琳“嘁”了一声,转头不理她了。
甘湉觉得自己这局赢了,心情瞬间美美哒。
至少面对祝烨琳,她不会像面对鲍睿渊那样紧张得手忙脚乱,氛围也不会怪怪的。
她走到祝烨琳跟前,瞅了瞅他头顶挂着的两瓶药水——
一瓶大的还在滴滴答答,里面还剩不少;
另一瓶小的还没开封,看来刚开始不久。
“你咋了,病得不轻啊?”甘湉问。
“肺炎。”祝烨琳回答。
“肺炎?那可严重了。”甘湉记得隔壁家小孩得过,挺折腾人的。
说起来,这治疗时间,感觉跟跑马拉松似的,大半个月都在医院里打转。
后来啊,一到流感季,那孩子就像被咳嗽盯上了一样,咳个不停。
祝烨琳这家伙,懒洋洋地往椅子上一靠,朝甘湉挑了挑眉,悠悠地说道。
“别急,我这人命硬,一时半会儿的,阎王爷不收。”
说完,他还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那空出的位置,都能躺下个人了。
可甘湉呢,压根没打算坐。
她直接就问:“嘿,你吃早饭没啊?”
“没啊。”祝烨琳答得那叫一个干脆。
甘湉心里头早就猜到了。
她摸了摸口袋,嘿,还真摸出块牛奶糖来,这是奶奶早上给她备着的。
毕竟她这低血糖,一饿就头晕,身边总得备着点糖。
“来,手张开。”甘湉对祝烨琳说。
祝烨琳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乖乖地把手伸了出来。
只不过,他这次又忘了自己手上还挂着输液的管子。
一动,导管就跟着扯,疼得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甘湉把自己手上的两颗糖放到了祝烨琳的手心里。
那架势,跟个老妈子似的:“先吃颗糖垫垫肚子,不吃早饭,小心你也低血糖了。”
祝烨琳没拒绝,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两颗糖,那墨色的睫毛跟鸦羽似的垂着。
糖纸是黄蓝绿三种颜色,上面画着一头黑白的牛,写着“孺牛”俩字。
这还是头一回,有人给他送糖吃呢。
好一会儿,祝烨琳还保持着伸手的姿势没动,那手心朝上,手掌大,骨节也分明。
“咋不吃呢?”甘湉问。
祝烨琳抬头看了她一眼:“我还以为某人会自觉帮我剥糖纸呢。”
甘湉一听,无语极了。
她只好从他手上又拿了颗糖,主动帮他剥了,再重新放回他手心里。
“你先输着液,我去给你买点吃的,正好也快中午了。”甘湉说。
祝烨琳把手收了回来,那叫一个不客气:“我不吃葱和姜啊。”
甘湉脚步一顿,心想这人还挺挑,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等甘湉走了,祝烨琳又重新摊开了自己的手掌心。
上面有两颗糖,一颗糖纸已经被剥开,露出了里面那块白色的牛奶糖。
祝烨琳这家伙,虽然他平时对糖果不怎么感冒,但那天却破天荒地把一颗糖塞进了嘴里。
还有另一颗糖,裹着糖纸,他直接揣进了兜里,就像藏着个小秘密,一直没舍得吃掉。
说来也怪,从那天起,祝烨琳这家伙就像被下了咒一样,迷上了奶糖。
而且他专挑那个牌子的,别的都不入他眼。
甘湉呢,刚从医院溜出来,打算去给奶奶买点吃的。
结果,半路上就被苗伊娴的电话给截了胡。
苗伊娴在那头急吼吼地问:“湉湉啊,你奶奶咋样了?”
甘湉轻松回了一句:“放心吧,没事。”
苗伊娴一听,松了口气,接着又邀她:“那你下午来水上世界嗨皮一下不?”
甘湉想了想,婉拒了:“估计去不了了,你们自己嗨吧。”
苗伊娴一听,立马哀嚎起来:“不是吧,我还想和你一块儿浪呢!呜呜呜……”
甘湉只能像哄小孩一样:“好啦好啦,让于飞陪你嘛。”
可苗伊娴还是闷闷不乐:“我觉得我就像在给鲍睿渊和燕依当绿叶。”
“他俩倒是玩得不亦乐乎,那腻歪样,气死我了!”
然后,她就开始巴拉巴拉个不停。
这边甘湉刚挂电话不久,他们那帮人就去鬼屋探险了,还是燕依非要去的。
结果一到鬼屋,燕依就怂了——
这怕那也怕,一点风吹草动就尖叫连连。
最后她几乎全程都是挂在鲍睿渊身上,跟个树袋熊似的。
苗伊娴吐槽说:“最可气的是鲍睿渊,那家伙对燕依来者不拒,真是气煞我也!”
此时,正午的阳光晒得甘湉浑身发烫,感觉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嘴角的笑都僵住了。
听到燕依和鲍睿渊腻在一起的消息,她心里那股子失落感,就像是失恋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