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轻把她保护得很好,她是该知足的。
可当她知道父母把什么都留给她,太爷爷给她送东西以及舒海惟刚才递过去的盒子。
她还是很嫉妒。
舒海惟点到为止,多说无益。
他重复刚才的动作,从包里拿出小盒子递给舒颜。
“我向来是一视同仁的,给你。”他语气随意松散,就像是路边随便捡的一个玩具扔给她。
舒颜受宠若惊的接过,“谢谢堂哥。”
她还以为所有人都忘记她的存在,可每年舒轻有的她也没有少过,哪怕她们都知道她做过很多不好的事情。
“舒颜,事情解决了道歉才是有用的,不然都是空谈。”他提醒道。
这些事,只有舒轻觉得过去了才是真的过去了。
至少现在看来,她很开心。
舒颜点着头,她都知道。
新年的钟声就在满屋飘香的烤肉味以及欢声笑语中准时敲响。
前院逐渐冷清,只有后院还热闹非凡。
舒海惟活跃着气氛,还请了不少人来表演,活脱脱土大款模样。
不过这大过年的,是该热闹些。
舒轻喝了不少,瘫在舒海悦身上,唐栗非常准时的给她弹视频。
她喜悦的声音很快从话筒中传来,“新年快乐!舒舒。”
“新年快乐!栗子。”舒轻也很兴奋的回应着她。
这是她们第一次在一起过年许下的约定,那时候她们觉得当下只有彼此,相互依靠。
后来变成了一种仪式感,每次过年无论在哪,唐栗一定会在零点给她打电话,庆祝新生。
舒海悦也热情的和唐栗打招呼,唐栗曾经是她的病人。
“新年快乐!唐栗。”
“新年快乐!海悦姐。”唐栗也热情的反馈。
她已经痊愈很感谢舒海悦,也庆幸遇到舒轻。
而另一边,打不通电话的男人眉头紧皱在院子里踱步走来走去,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时候舒轻到底在和谁通电话。
舒轻和唐栗没唠多久,在宋尧的一声声低沉嗓音中挂断。
舒轻恋恋不舍告别她的栗子小姐。
舒海悦安慰她,“好啦,过几天婚礼她也会来的。”
她知道两人的友谊起源,唐栗就像是舒轻的另一份情感寄托,因为在她这舒轻是第一位的。
所以害怕她不愿意回来还特地给唐栗也寄过去一份请帖。
电话刚断舒轻就扔到一旁继续吃喝玩乐,任由手机在角落里闪烁,根本没有意识到她还有个男人。
而联系不上他的男人一次又一次拨打她的电话,他很着急。
还在想是不是该过去找她。
等舒轻醉醺醺被舒海惟扶回房间才猛然想起忽略掉一个人。
她拍拍脸从床上坐起来,也就十几通未接来电问题不大,她觉得小鸭还是很好哄的。
刚想着回拨,手机又开始震动,稍微理了理头发往右划一下接通。
舒轻率先打断施法先出声,“新年快乐!程小鸭。”她声音慵懒,心想大过年的就不要教育人了。
“新年快乐,轻轻。”听着她的声音对面的男人瞬间平息找不到人的火气。
她把手机横在床上,虽然目前他只能看到天花板。
他蛊惑道,“轻轻,让我看看你。”舒轻拿起手机刚好能让对面的男人看清她的脸。
红扑扑的,很明显喝了不少。
还是忍不住问,“刚刚在干嘛呢。”
他从网上学的——女孩子会格外注重零点祝福的仪式感。
程彧早早就候着等待零点,他不清楚舒轻是不在意这种仪式感还是不在意他的准点祝福。
他总觉得自己患得患失,很不理智。
总觉得还没洗澡在床上不舒服,舒轻从床上下来移步到阳台的沙发坐着把手机立在桌面,刚好能看到她的脸。
“我刚才在和哥哥姐姐喝酒。”这一次确实喝得有点多现在还有些晕乎乎的,她揉揉太阳穴。
内心暗暗低喃堂哥说待会儿送醒酒汤,怎么还不来。
男人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接着问醉醺醺的她,“那零点的时候呢。”
脑袋很沉女人撑着下巴回忆,“在堂姐怀里和栗子打电话呢。”
栗子可真重色轻友,宋尧喊几声宝贝她就缴械投降了,谁不会喊呢真的是。
其实打完之后她有短暂想起有这么个男人等着回信,之后谁出来敬酒时她瞬间又忘记了。
“程小鸭,也不是非得在零点祝福的。”她对这些倒也不是很看重,只是和唐栗有过约定。
平时都不联系的人专门掐零点祝福也没有用,要是很好也不在乎这一年一次的时候。
浪漫的意义是人赋予的,它可能在某一次阳光直射的午后混着蝉鸣,也可能是下班后那一抹沁人心脾的鲜花。
它很有多种诠释方式,并不是只是这一种。
男人不解。“那为什么唐小姐可以呢。”
舒轻一时语塞,他怎么这么较真。
“因为那时候栗子怕第二年见不到我。”舒轻老实交代。
那时候她只是吃安眠药睡着了,唐栗以为她想要离开这个世界才有的这个约定。
程彧没想过还有这么一出,好好的氛围让他的追问破坏掉,他有些懊恼。
短暂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两人都呆滞了会儿,画面静止不动。
这时候正好有人敲门,舒轻踉踉跄跄的跑过去开门,程彧看着很怕她跌倒,恨不得从屏幕钻过去扶着。
房门半开舒轻侧着身子疑惑,“舒颜?”
她看着舒颜端着的汤汤水水伸手接过。
舒颜想要把醒酒汤端进来,“我拿进去吧。”
她刚才喝得不多,神志和脚步都比舒轻好点,真怕她端倒了。
想想还在视频的男人,舒轻拒绝了。
舒颜没多想认为她不喜欢别人进入她的领域,递给她就转身离开。
醒酒汤终究是药膳怎么会好喝,舒轻捏着鼻子猛烈的往嘴里倒被呛到咳嗽。
程彧看着她一系列轻车熟路的动作皱着眉,她怎么总是这么出乎意料的。
“慢点,轻轻。”他忍不住叮嘱。
此时舒轻已经喝完擦嘴,她反驳道,“那是药膳,慢点更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