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晓慧惊得后退。
“阮晓慧,你真的以为你那些又坏又蠢的小伎俩,别人看不穿吗?我一个研究中心的翻译员,为什么要随着其他士兵参加野外拉练任务?为什么参加任务的通知书不经由我的上级孟总工,而是直接派发到我的手上?你觉得这么直接愚蠢想要针对我的阴谋,我为什么会看不穿?”
孟鹤川担心白胭的安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朝着陈寻等人点了头。
保安队的队员迅速包抄,直接将那两个想要逃跑的人贩子给按下。
白胭慌忙喊,“以我的猜测,做这种勾当的上下游组织人员绝对不止他们两个,陈队长,留住活口,好好审讯,一定还能抓出更多这条暗线的畜生!”
陈寻大声应了好,交代队员将那两个人贩子好好捆起来,带回去交给公安。
孟鹤川大步流星走到白胭身边,眼里有担心,更有责怪。
白胭借着两人的身形遮挡,偷偷伸手在他后背衣角拽了拽,讨好地笑。
孟鹤川瞥了一眼,转开了头。
他有理由生气。
今早从基地回来,隔壁白胭的小办公室空空荡荡,他推门进去,只瞧见压在桌上的一小张纸条,‘北岩山抓螳螂’。
孟鹤川只看一眼,就明白了白胭想干什么。
她瞒着自己想要以身犯险,独自出现在野外拉练现场,用自己做钓饵,来引出他们谈论过可能藏在大队里的那些内鬼。
孟鹤川又气又担心,当场抓了衣服和车钥匙就往保安队赶。
他比白胭更了解谭贺桉这个对手,他阴险诡谲,手段狠厉,白胭不一定会是他的对手。
孟鹤川一贯谨慎,在通知陈寻出发北岩山找人的时候留了个心眼,并没有同他说出自己与白胭曾经讨论过关于大队内鬼的事。
毕竟现在‘螳螂’在暗,他们在明,多留个心眼总归是好的。
万一阮晓慧针对白胭的那些阴招只是谭贺桉放出来的烟雾弹呢?
他只说研究中心有一份紧急的资料需要白胭翻译,需要中断她的拉练,让她先返回大队。
只是找人自然不用劳师动众,陈寻随便点了几个小队员就要交给他,但孟鹤川偏偏要拉着他亲自前去。
陈寻是保安队队长,擒拿散打比赛年年是队里第一,他们秘密出行,人数上不能多有保障,那便要拉上武力值最强的人。
陈寻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他与孟鹤川关系一贯交好,也没多问。
临出发的时候小周刚好前去保安队报道,见到孟鹤川小跑过去踢了个正步敬礼,一副舍不得他的模样。
陈寻见状,抬脚踹了他,放话让他开车,还开玩笑说着小周怎么跟个娘们似的,黏黏糊糊的。
能够再次为孟鹤川开车,小周也顾不上是不是被陈大队取笑,喜滋滋地答应了。
几人从出发点上山的时候,孟鹤川顺着白胭留下的记录引着陈寻往野山道走,陈寻这才觉得不对劲。
孟鹤川到此时才说出自己的猜想。
白胭在大队里经历的两次危险陈寻都在场,他很快能接受孟鹤川透露出来的讯息,并且反应迅速地询问,“为什么会有人一再地要针对白胭同志啊?”
当日邵金的事也是,年三十的火灾也是,每一件事都是针对白胭。
整个大队里,谁那么费尽心机想要害白胭同志?
白胭同志一个翻译员,碍着谁了?
陈寻脑子一闪,跳起来指着孟鹤川瞎叫,“不会是你的情债,是许团长吧?你小子看不上人家女儿,偏偏同白胭同志来电,许团长想要替女儿出口气?”
孟鹤川白了他一眼。
陈寻马上推翻,“不对,许团长这个虽然脾气暴躁,但为人处世还算坦荡,做不得这种事,也不会同意让许大小姐去做,不是许团长,却一再针对白胭同志,那会是谁?”
孟鹤川压着他的头低下,用眼神示意他往前看,阮晓慧同两个眼生的男人正在前方包抄着白胭。
……
阮晓慧被陈寻按下的时候还不相信,她先是像一个疯子一样的乱喊乱叫,在陈寻手下拼命挣扎,被搧了两个巴掌以后总算老实了。
陈寻是个糙汉,在他眼里坏男人和坏女人都是一样的,没有区别,所以对动手打了阮晓慧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甚至还挥舞着拳头用眼神威胁了阮晓慧,让她老实点。
一转头,眯起窄窄的眼睛客气地看向白胭,“白胭同志,你是怎么提前预判出阮晓慧想要害人的?”
白胭偷偷看了眼孟鹤川,他在微微摇头。
看来此时不是朝众人明说的好时机。
她斟酌了措辞,将方才与阮晓慧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
“陈队长,我认为将阮晓慧送去派出所审讯之前,要在大队里对她进行盘问。”白胭说出自己的想法,“以我的猜测,从之前邵金在大队里对我的绑架,再到年三十的火灾,阮晓慧都参与其中。”
“可她一个女同志,还是新人,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本事能够做这些事?”
白胭与孟鹤川又对视了一眼。
他代替白胭继续说:“这也正是我们想知道的,陈寻,我对阮晓慧也有一些怀疑和疑惑的地方,我想向大队申请,审讯阮晓慧的时候一同在场。”
陈寻越发的不解了,“鹤川,我怎么觉得你越说越邪乎了,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啊?”
“确实是有,但此时不是同你解释的好时机。”
陈寻与孟鹤川等人虽不是发小,但多年的队友之情让他们也形成了默契,陈寻只看孟鹤川面容严肃,便知道恐怕他要说的事事关重大。
此时人多口杂,加上他们又是在大队外,确实不合适在这个时候仔细解释。
陈寻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回头我给领导打个报告,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以直接同首长或者政委报告。”
“至于她,就先带回大队交给我先审讯一番,”陈寻磨着牙,“方才躲在树后听了那么多,阮晓慧实在可恶,没想到她还勾结买卖qI官的人贩子!我一定会撬开她的嘴巴问清楚!”
一直耸拉着脑袋的阮晓慧听见陈寻的话,整张脸色铁青,被捆绑在身后的手都在微微发抖,显然是怕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