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过后,谢屿司彻底睡不着了,他摸出烟盒,嗤笑。
下午还觉得这盒烟只怕不够,没想到反转又反转,最终还是不够。
他忽然觉得,自己多余弄个烟盒,给自己下什么教条,管他一天几根烟,他回忆起那双迷离的眼眸,反正总是戒不了的。
点燃香烟,他看了一眼群消息,前两天通知他们做伴郎的事也不知道他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这一点开,群里密密麻麻,消息直接顶到999+了。
话最多的自然是宋瑾闻,十条有七条都是他,全是抱怨。
前几天,他百忙之中特意抽空发了一条消息:【需要三位伴郎,有需要的可以群里回复。】
为了奖励他们做伴郎的积极性,谢屿司还特意发了一个“大”红包,足足有200.
但居然一个抢的人都没,那笔钱又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
谢屿司吸了一口烟,随手往上翻,不免好笑。
起初倒有几人积极回应,但很快,吃一堑长一智,看见那个红包后又都表示了拒绝。
宋瑾闻:【靠,又是十块的?我给人当个伴郎就值十块?】
沈季白:【……】
宋瑾闻:【劳资这张脸,下海一次怎么也得五万吧,怎么到了你谢大少爷那次次都十块?】
虽然迟了一点,但谢屿司还是引用了这句话,在下面回复:【谁瞎了眼给你五万一次?】
【另外,不是十块,是两百!】
这都两点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没睡,瞬间回复谢屿司的话。
宋瑾闻:【两百又怎么了?你好意思给两百?两百也是侮辱!】
宋瑾闻:【再说我这张脸,怎么就不值五万了?】
谢屿司不理他,继续叫卖:【缺伴郎三名,竞争上岗!】
一位都还没确定下来呢,还竞争上岗?
宋瑾闻鄙夷地打字,准备回击。
不过宋瑾闻的抱怨并没有引起群内其他男士的共鸣。
忽然一瞬间,如雨后春笋一样,几个潜水的全都冒了头。
封清尘:【我!】
沈季白:【我!】
江离舟:【我!】
一下子,竟然把宋瑾闻给排除在外了。
宋瑾闻一下子急眼了:【你们平时一个个不都嚷嚷着养生,说要早点睡觉,现在倒是都在了?
宋瑾闻:【那我平时喊你们出来打牌为什么都不见人?!】
谢屿司无情打脸:【都是单身汉,养生有何用?】
谢屿司:【明明就是你的牌技太烂,都不想理你!】
宋瑾闻:【……】
谢屿司懒得理他,点数,正好三位,伴郎的事,齐活了!
宋瑾闻咬牙切齿:【那我呢?!】
谢屿司:【你,后补!】
谢屿司:【先来后到!】
宋瑾闻:【后补??就我这张绝世容颜,后补???】
谢屿司不理他,无情按灭手机。
他把最后一口烟吸完,心里终于痛快了。
*
大概是睡得很好,何疏月醒来的时候,竟然没有半分宿醉后的头疼。
昨天谢屿司临走时,特意拉上窗帘,他一向注重卧室养气之道,窗帘全是遮密性强的,一点光也不透。
何疏月醒来时,不知道时间,伸了个懒腰,她习惯性地去勾自己的抱枕,摸了半天,却扑了个空。
可摸着摸着,却发现不对劲了,床单被套,全都不是她常用的手感,一点也不丝滑。
一瞬间清醒后,她坐起身,用三秒钟环顾四周,确认自己身处的位置,是谢屿司的卧室后,昨晚零零星星的记忆片段涌入脑海。
昨天她好像主动勾引谢屿司来着,还拉着他不让他走……
怎么那么羞耻……
她把头蒙进被子里,但大脑依然不受控地,回忆起越来越多片段。
当时她好像还强吻了谢屿司,还说他的嘴巴好好吃……
后来好像还解了他的衬衣扣子……
去了一趟酒吧,她怎么就浪荡成了这副样子……
这还怎么见人,怎么见谢屿司啊……
何疏月呜咽一声,鸵鸟一样赖着不肯起床了。
屋内这样昏暗,从她的直觉判断,似乎不太可能还是晚上。
想靠躲着不见人这招,多半很难实施。
她四处摸了摸,在枕头下面摸出手机。
果然,这都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来不及懊悔更多,她被屏幕的提示吸引了注意力,上面提示已经有几百条信息了,都是护月小分队群里的。
她点了进去,议论纷纷……
不过看样子,她们自说自话,已经得出结论了。
疏月都这个点还没回信息,昨晚一定和那个老男人发生了什么!
以及一连串关心她身体和询问她感受的问题……
何疏月心虚,外加她本来也编不出什么管用的瞎话,捂着脸干脆把手机按灭,继续装死。
她起身,才走两步,就看见浴室墙角那堆着的一团床单,和一件皱皱巴巴的西装外套。
昨晚那些不堪入目的瞬间画面闯入她的脑海中。
她昨天怎么那么失控,好像变成了一摊水……
也不知道后来怎么处理的,她只记得自己死死拉着谢屿司,不让他找佣人来换床单……
她只记得自己太累了,被谢屿司抱到沙发上,被他清理了一遍,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看起来,那床单是谢屿司自己换的……
她捡起那件已经完全不成样子的西装外套,内里依然潮湿,她的面颊瞬间又透红了……
他那样一个矜贵高雅的人,怎么会想到拿外套垫着……
这以后还怎么面对穿着西装的谢屿司啊……
她“啊呜”一声,好不容易鼓起的那点出卧室门的勇气,瞬间又消失了。
但这些“罪证”不能留,总要想办法处理啊……
她深呼吸几下,鼓起勇气,给谢屿司发了消息:【那个……】
还没斟酌好该怎么说,她干脆就发了个开头过去。
但谢屿司秒回了信息,完全明白她想说什么:【饿了吗?过来吃饭,我去收拾床单。】
他不说床单两个字还好,这一说,小姑娘面颊红得像猪肝一样。
为什么非要,一定,要提那两个字呢,就不能换个称呼,就不能自欺欺人一下?
她绝望地把手机扣在脸上。
看来,他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见她没回消息,谢屿司径直走到卧室门口,轻轻扣了两下。
何疏月被吓了一跳,但迅速反应过来,深呼吸。
她走到门边,轻咳一声,装模作样的地问:“谁啊。”
等在门口的男人哑然失笑:“是我,朝朝。”
何疏月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拉开门:“有事吗?”
谢屿司反手关上门,抬起她的下巴,看她眼神闪动,一副欲盖弥彰的样子,无法克制的贴了上去。
许久后,男人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有事。”
他把何疏月的面颊轻轻抬起一点,看着她,莞尔:“我是来告诉你,你昨晚的样子有多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