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都走了,你现在才问这话也太不走心了吧?!”
云苓知道她是故意的,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司徒慕作出西子捧心的表情,“原来你是在嫌弃我啊……”
她假模假样地抹了一下眼泪,“既然这么不受欢迎,那我现在就打个车走好了……”
“荒郊野岭的,你打得到车那才恐怖好不好!”云苓没好气地瞪了司徒慕一眼。
“好了,赶紧回家吧。”
刚到家门口,就听见姜宇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小黄的叫声。
“没想姜宇居然这么讨小黄的喜欢。”
云苓听着这声音,有些感慨。
小黄被人伤害过,对云苓之外的人都是很警惕的,没想到中午还冲着姜宇叫唤呢,这会儿都能一起玩游戏了。
“姜宇就是有些咋呼,从小智商就高,跟其他的小朋友都相处不来,后来一直跳级,进嘉荣生物的时候还是个小豆丁呢。”
“你们回来了!”
她们进门的动静被小黄听见,几个小家伙都到门口来迎接了。
“你说你也真是的,人家帝休可是老板,刚刚让你跟我们一起出去送一下,你死活不愿意。”司徒慕一看见他,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吐槽他不懂人情世故。
“都这么黑了,送她们走了,我们又要自己回来,多浪费时间,我还不如跟小黄他们多玩一会儿呢!”姜宇满不在乎地说。
“云苓,我今天可以在书房睡觉吗?我想跟小黄它们一起睡!”
他站在门口,期待地看着云苓。
“这个……”
云苓有些迟疑,让客人跟狗睡,要是让别人知道,估计要被骂死吧?
“云苓~”姜宇走到一边抱着小黄,“我已经问过小黄他们了,小黄已经同意了!”
“汪!”
“行了行了,云苓,你就答应他吧!”司徒慕看不下去了,“反正是他自己要求的,你要是不答应,今天晚上别想睡觉了。”
“行吧。”
云苓无话可说,这一天把人累得,可不能因为这种事情睡不好。
“那我跟你抱床被子过来,你自己想睡哪儿睡哪儿吧!”
云苓把被子放在沙发上,带着司徒慕出了书房,司徒慕反手就把门给带上了。
一秒之后,书房里传来姜宇的欢呼声,夹杂着小黄的叫声。
两人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
“唉——”
“年轻就是好啊!”
毕竟是自己的同事,司徒慕尴尬地说,随即又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那我今天睡哪儿?跟你一起睡吗?”
言语间还夹杂着一丝期待。
“客房,我已经准备好了。床单被套都是刚换的,洗漱用品放在客房的桌子上,你随便用就行。”
司徒慕:……
“好叭……”
这一刻她忽然有些羡慕书房的姜宇。
云苓看着司徒慕进了卫生间,回到了自己房间。
桌子上,黑色的玻璃箱静静地放着,单单看外表,没人能想得到里面居然只放着一粒种子。
一粒不知道是什么的种子。
“嘭——”
她学着白天姜宇的样子,打开了玻璃箱。
种子浸在培养皿里,周围散发出一缕缕白雾,种子外表看起来灰扑扑的,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
云苓伸手,却在即将触碰到种子的时候恢复了理智,猛地弹开。
白天的时候,她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司徒慕她们都说叫了她好一会儿,还有那被种子触碰的奇怪感觉……
云苓把种子重新盖好。
在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之前,不能随便触碰了。
——
“你回来了——”
云苓一闭眼,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她猛地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又一次陷入了梦境之中。
不,跟之前不一样。
云苓慢慢地站起来,她的面前不再一望无际、绿得发黑的森林,而是出现了一棵大树。
“你回来了——”
那苍老空灵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谁在说话?!”
云苓环顾四周,声音发出的位置明显在她的附近。
“是我……”
云苓震惊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大树。
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说话的……确实是自己眼前的大树……吧?
她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耳朵,不敢相信。
“该不会是晚上吃的菌子有问题吧……”
云苓没有丝毫犹豫,原地一躺。
“肯定是我吃的菌子有问题,做梦都开始变得奇怪了,睡起来就好了。”
她的双手放在肚子上,闭上眼睛,睡姿十分安详。
“看来以后晚餐的时候不能再吃菌子了。”
云苓努力地麻痹自己。
突然,她的腰间被人戳了一下,一个激灵,整个人像一条鱼一样弹了起来。
伸手在腰间挠了一下,她眼尖地看见一条藤蔓悄悄地往边上缩。
“抓住你了!”
云苓一个大跨步,一把捏住了想要逃跑的藤蔓。
“就是你在戳我吧?”她捏住藤蔓甩了甩。
被她捏住,藤蔓看起来好像跟普通的藤蔓没有什么区别。
不管云苓怎么甩,都没有出现不符合藤蔓身份的行为。
云苓眯着眼睛,看了看估计要四五个人才能合抱的大树,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藤蔓。
“既然是在我的梦里,那我想要一个打火机或者火柴应该不难吧?”
她威胁道:“反正都是普通的树和藤蔓,干脆一把火烧了,也没关系吧?”
“在梦里,也不用担心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说不定,以后都不会做这个奇怪的梦了呢!”
她话音刚落,手里刚刚还软趴趴的藤蔓,瞬间变得僵硬,笔直地立在她的手里。
“嗯?”
“还不说是吗?”
藤蔓像是感受到了云苓的怒气,弯了腰,尖端缓缓地转了一个方向,冲着大树。
云苓瞬间明白了,她拖着不知道有多长的藤蔓,缓缓走向大树。
“你别为难它,它还是个孩子……”
大树苍老的声音响起。
“你没开玩笑吧?什么孩子?你管这根跟我手臂差不多粗的藤蔓叫孩子?”
云苓突然感觉到了这个梦的荒唐。
“你还说它是个孩子,多少岁了啊?你不知道建国之后不能成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