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这一句,手机振动,他打开,上面是阮惊雀发来的信息:【我好了。】
【好。】
回完信息梁怀叙将自己的手机顺手装进女生的包里,对着蒋砚祁道:“去把她们那一桌的账算在你头上。”
唉……好理所当然的语气。
蒋砚祁不服,“不是,凭什么?”
“你有钱有时间,我没时间,我要和老婆回家了。”梁怀叙淡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朝门口的方向迈步。
蒋砚祁看着他坚定离去的背影,大骂一句“卧槽”,他就不该问,旋即随便拉了一个服务生,指了指三个女孩坐的位置,“她们那桌,记我账上。”
服务生被拉得突然,几秒后才反应过来,看了他手指的方向,把卡座位置记了下来,“好的,祁哥。”
蒋砚祁跟着离开了酒吧。
出来后看见夫妻俩在路边正面对面说着什么,看起来浓情蜜意的,瞬间就起了坏心,刚才受的伤怎么着他也要找补回来。
本来是想过几天聚餐再问的,现在问也没什么。
他憋着笑走上前,在靠近他们后抬手捂嘴轻咳了一声,梁怀叙就是这么看着原本贴近自己的老婆向后退了一步。
他偏过头,冷冷地睨了某人一眼,“有事?”
正说着话呢,被打扰了,他能开心吗?
阮惊雀对着蒋砚祁笑了笑,又伸手抓着对面男人的西装外套晃了晃,小声提醒:“你态度好一点。”
这话可被蒋砚祁给听到了,他得意地朝梁怀叙笑了笑,“还是嫂子对我好。”
他发誓,完全是因为“嫂子”这个称呼比较好听。
梁怀叙重新问道:“有什么事?”
这一句听起来果然温和了不少。
蒋砚祁将手插进西装裤兜里,浅笑一声,“哦,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听说最近梁兴鸣在查你,需要拦着或者放什么假消息吗?”
“不用。”
完全是吃饱了撑的,谁紧赶着上来就是问这么一句啊,梁怀叙莫名又不爽了,他正要说什么,就听见蒋砚祁甩了句,“行,那我就先走了,嫂子再见。”
阮惊雀挥了挥手,“阿祁再见。”
等会儿,梁怀叙听到了什么,他不确定似的,又问了一遍,“你叫他什么?”
阮惊雀随口答:“阿祁啊,你不是也这么叫他吗?”
梁怀叙紧皱眉头,抬手扶了扶自己的额头,几秒后长长吐了一口气,“不能这样叫他。”
“那我叫他什么?我不是应该跟着你叫吗?”
这话确实没错,她是他老婆,是应该跟着他叫人。
可是,这样的叫法她只能这么叫他。
“你比他大两个月,就叫名字——蒋、砚、祁。”说到后面,语气忽然加重,一字一顿的。
梁怀叙抬眼看向蒋砚祁的方向,那人不知何时已转了身,许是也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完全松弛的状态。
真够不要脸的。
阮惊雀注意到他的心情可能不太好,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臂,男人没反应,她直接扑进他的怀里,搂住他的腰,手上拿的礼物袋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好了,我知道了,下次就叫他的名字,以后只这么叫你。”
“行了吧,阿叙。”
梁怀叙嘴上回了一句“好”,手下却在包里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找到某人的微信,敲下两个字:【幼稚。】
发送了过去。
下一秒他就收到了回复:【但有用。】
眼不见为净,梁怀叙立即点进他的微信主页,看到资料设置那一板块,眼睛直盯那几个字——加入黑名单,没有任何迟疑的,手指极为顺畅地向右一滑,完事。
另一边已经坐上兰博基尼后座的蒋砚祁打了几个字按下发送后,看到了一个红底白色的感叹号,以及“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这么一个提示。
他扯了扯唇,无奈笑了笑,也不知道幼稚的是谁。
阮惊雀都主动抱他了,可没有得到回应,有一点郁闷,“阿叙,你为什么不抱我?”
闻言,他赶紧重新把手机塞进她的包里,环住她腰肢,嘴角勾着,“阮阮,我就发个信息。”
阮惊雀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发个信息的时间就等不及要我抱了吧,有点傲娇的,欠欠的,不太正经的。
突然觉得脑袋有点发昏,阮惊雀切断了所有的思考能力,任大脑放空,只随着心走。
“阿叙,我喝醉了,你要抱抱我。”
可能有点无理取闹,但她就是想待在他的怀抱里,以一个还算可信的理由,即使喝醉和拥抱没有直接的关联。
“好。”梁怀叙用没有拿包的右手轻抚她的脊背。
“所以阮阮真的不能告诉我买了什么东西吗?”
出门一看到她,梁怀叙就下意识地伸手要提她手里的东西,可是被躲了过去,在蒋砚祁来之前,他们就是在聊这个,可惜被某个不长眼的人给打断了,现在他又重新提起。
“我都说了是我的衣服,你还不信。”阮惊雀整张脸埋在他的胸前,说话时嘴唇擦到男人的西服面料,有些痒,她晃着脑袋蹭了蹭。
极为清晰的一个触感,梁怀叙把她的腰摁向自己,由于惯性阮惊雀的脚步往前挪动了半步,距离已经没有再缩短的空间,两人抱得很紧。
那一个logo,梁怀叙见过,卖的都是男性物品。
心里早就了然,只是想逗逗她,他笑,“怪我,耳朵不行,没听到阮阮的话。”
声音裹在倏然而来的一阵轻风里,钻进了阮惊雀的耳道。
“嗯,你知道就好。”
最后知道不是自己的问题,阮惊雀感觉自己占了上风,声音都透着轻快明朗。
她可能早就忘了,她说的也不是真话。
两人不知道抱了多长时间,直至阮惊雀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粗犷又哄闹,像是醉了酒,走路的动静比正常发出的都要大,且愈发向他们靠近。
她不希望有人打扰他们。
阮惊雀在他怀里眨了眨眼,抬头,额头抵在刚刚她压过的地方,只能看到他的下巴和线条流畅的下颌线。
她笑了笑,“阿叙,我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