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锦宴将茶杯推到了父亲的面前,她的目光既深邃又纯粹,声音平静却带着哄骗的意味:“父亲就让我去吧,我就考这一次,好不好。”
商华兴一向对女儿的诉求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奈何这件事又十分的严肃,他在心里纠结了好半晌,最终还是开口妥协道:“你说的,就考一次。一次过后,就算落榜,你也不能吵着闹着去考第二次。”
商锦宴勾唇回应:“我绝对不吵着考第二次。”
见女儿笑了,商华兴也跟着一起乐,他顺势拿起桌上女儿给自己倒的茶抿了一口,“今年的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你考明年的?我让副将去准备。”
“让副将去准备今年的吧。”商锦宴嘴角的笑意还在,十分确定的再一次开口:“我考今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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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锦宴回院已是中午,而此时的锦宴院气氛却极其的不对劲。每个家仆看到她时都是小心翼翼的样子,个个低着头绕道走。
忠管家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开口就直接说道:“少爷,昨天盛念生走了。”
还以为小少爷听到这个消息后会咒骂一通,谁知对方直接掠过管家,就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他。
忠管家对此有些意外,看着少爷坚定挺拔的背脊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张了张嘴始终发不出一点声音。
“哦对。”
这次商锦宴回了头,清冷的目光看向了身后的管家,她接着道:“你去找一下父亲,把他答应给我的东西全部搬进三楼,顺便置办一下,三天后我要验收。”
“锦宴院三楼?”忠管家有一些不敢置信。
锦宴院三楼实际已经搭建完成,但少爷好几年前就说过,让里面空着不往里面加东西,至今为止三楼只是一层一体的空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今天少爷突然要置办三楼了?
他应下后问道:“好的少爷,是要置办什么东西呢?”
商锦宴转过身与管家对视,回的轻描淡写:“我需要大量的军用枪械,还有墙面按照我的要求重新整改。”
“啊,枪?”
“怎么?”商锦宴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神情陌生的让人心生畏惧:“有问题吗?”
忠管家肩膀抖动了一下,立马低头:“没问题少爷,我马上就去安排。”
商锦宴叫住了转身就走的管家,接住说道:“还有地下室,填平。还有,院里的白狗送去二房。”
一时间忠管家被震惊了二次。
地下室可是少爷的宝贝,说填平就填平?!还有那只白狗,说送就送?!
“少爷!”看着即将离开的少爷,忠管家还是叫住了她:“地下室……真的要填平吗?”
背对管家的商锦宴眸光一沉,片刻,回眸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填,今晚就填平。”
地下室是“商锦宴”的宝贝,里面摆满了各种折磨人的刑具,下面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而从今天起,商锦宴不再需要那些东西了。
……
商家主宅。
“哥哥?给我的?”
望着面前雪白的狗,商芸疑惑的问着身侧的松管家。
被问的松管家笑着点头:“是的二小姐,锦宴院的忠管家亲自送来的,说少爷点名要把这狗给二小姐。”
商芸看了看面前的白狗,虽然很喜欢,但还是有一些犹豫的开口:“父亲是不会同意我养狗。即使是哥哥送的也不会同意的。”
松管家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仅片刻又闭上了嘴。
“既然是少爷送的,那大帅就不会不同意。”
两人的身后突然传出一道清冷的声音。
松管家肩膀一抖,回头,无奈的吐了一口气:“商副将,你走路能不能出一点声呀。”
商芸回眸,随后抬头去看身后清冷的男子,她勾唇回应道:“商副将。”
商副将清冷的目光有些闪躲,他望向前方的白狗,语气淡淡的开口:“二小姐喜欢,可以养。若不喜欢,我可以亲自把狗送回少爷那去。”
松管家抿唇,片刻有些为难的开口:“听忠管家说,今天少爷脸色不对,你要是把狗送过去,少爷怕是要怪罪你。”
“少爷不会的。”商副将从始至终站的笔直,目光淡然却不见丝毫冷意,他再一次看向面前的女孩:“二小姐,喜欢就留。”
虽然对方的目光永远都是冷冰冰的,但商芸却觉得此时的商副将无比的温柔,甚至在不经意之间给足了安全感。
片刻,灵动的杏眼微眯,她莞尔一笑,:“谢谢商副将,我喜欢的。”
听到这个答应,商副将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在最后看了一眼对方嘴角的笑后,便径直离开了。
……
到了第三天,锦宴院三楼大功告成,随之又来一个震惊全府的消息——
公认的废柴少爷商锦宴,竟然要去参加两个月后的军校考试。
听到这个消息后,所有人都看起了热闹。
有人嘲讽、有人惊讶、有人疑惑、甚至有人当场下注,想趁机捞一笔油水。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商大少爷能考上军校,这简直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而对于商锦宴来说,两个月的时间确实太短,但多训练、凭借自身实力,考个军校还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在风言风语的浪潮下,她依旧我行我素、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训练着。
时间一晃便到了两个月后。
在黎明的最后一刻,商锦宴打开了三楼的门,神色淡然的走了下去。
“嘶。”忠管家看到两个月没见的少爷后,第一时间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极其心疼的上前,声音都带上了几分苦楚:“少爷,你瘦了。”
商锦宴伸手摸了摸自己另一侧紧实的臂膀,略带无奈的开口:“有没有可能是之前有些浮肿,现在消肿了而已。”
这一身紧实的肌肉可是她这两个月辛辛苦苦练出来的,竟然会被说瘦。
忠管家丝毫不听对方说了什么,自顾自的围在商锦宴的身边转来转去,片刻又是一阵心疼:“哎呀,怎么青一块紫一块的呀,有没有事,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呀。”
商锦宴余光淡淡的瞥了一眼自己手臂几处轻微的淤青,回的也很随意:“没事,一点小磕碰而已。”
怪就怪这身体太娇气了,随便磕磕碰碰就能留痕迹,但还好不影响拳脚发挥,所以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