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围因为恐慌而四处躲藏的人群,商锦宴轻叹一声,随即凤眸看向了自家小题大做的父亲,蹙眉道:“父亲接到消息随便派一个人来就行了,怎么现在搞着这么兴师动众?”
看着女儿蹙起的俊眉,商华兴反倒不满起来,立马反驳道:“你这孩子,以为我想‘兴师动众’?勒索电话都传到我这来了,我管得了这么多?”
“什么勒索电话?”商锦宴抓住了重点,眉间蹙的更明显起来。
这好端端的“求助”,怎么到商华兴嘴里,就变成了“勒索”?
刹那间,商锦宴意识到了什么,她顺势扭头看向了另一侧刚好下车的寒炳阳,皱眉问道:“你打电话说的什么?”
寒炳阳刚站稳,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他疑惑的挑眉,随后关好门,老老实实地在原地回想起来。
就在商锦宴等着对方的答案时,一侧安静的商副将突然开了口:
“寒大少并没有自报身份,我收到的原话是:‘你们的大少爷在我这,如果要想让他快点回去的话,就马上派人过来,否则他今天能不能回去就不好说了。地点……’”
商副将的语气极其的平缓,淡然的就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只是这内容……
“对,我是这么说的。”寒炳阳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反而邀功般看向对面的人。
而与那双俊目对视的商锦宴此时却用精致的凤眸翻了一个白眼,随后有些无语的开口道:“你还在那‘对’,你差一点被枪打成筛子了,知道吗?”
能想象的到,如果没有商副将的阻拦,那视“子”如命的商华兴在收到挑衅电话、找到自己的“儿子”后,能做出多疯狂的举动。
这时的寒炳阳才注意到身侧几位持枪的军官,他神情稍稍一愣,似在感慨般开口:“这……夸张了。”
“好了,别跟他聊了,走。”
商华兴看着自家宝贝女儿和对面的小子“眉来眼去”就心烦,他直接伸手揽住了商锦宴的臂膀,随后顺势就往后方带去。
为了不再被纠缠,商锦宴趁着转身之际对着商副将说道:“留个人,把他送回寒家去。”
商副将点头,轻声说着是,随即侧身开始分配人手:“你去开寒大少的车,务必要把寒大少安全送回。”
“是。”
商家的车停在了比较靠后的位置,走过去需要一点时间。
商锦宴不喜欢被束缚,所以没走一会儿就挣脱了商华兴的手。
看着自家父亲极其不悦的神情,她并没有过多的解释,仅是单手插兜,默默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喂,商锦宴。”
看着渐行渐远的人,寒炳阳并没有阻拦。
他站在原地,双手环抱胸前,大声地喊道:“这次电话是我失误,但你的承诺还没有兑现呢,就这么走了?”
前端的商锦宴没有因此停下脚步,她仅是俊颜微侧,淡然的留下一句:“来日方长,急什么?”
话音刚落,后方的寒炳阳眸光一闪,嘴角的笑意也随之明显起来。
片刻,他笑出了声,用着炽热的目光紧盯前方耀眼的某人。
直至对方的背影完全消失,灼灼的目光也不曾收回。
只见寒炳阳勾唇含笑,低语道:“商锦宴,这可是你说的。”
————
“你跟寒炳阳那小子不是向来不和吗?怎么最近老玩在一起?”
商锦宴刚坐好准备闭目养神,副驾驶位的商华兴就冷不丁的来了一句,顺势还投来了打量的目光。
凤眸对视着自家父亲深邃的眼睛,商锦宴回的轻描淡写:“寒大少放下身段想跟我交朋友,我总不能拒绝吧。”
“就交朋友这么简单?”商华兴眯了眯眼睛,一脸的“不相信”。
“就这么简单。”
说完,商锦宴不再理会对方。
她环抱双手,在找到一个舒服的坐姿后,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前端的商华兴并没有因为女儿的冷漠而停止话题,反而越说越起劲:“寒家最近猖狂的很,避免有诈,你还是别和那小子走太近了。”
商锦宴依旧紧闭眼睛,抿着唇并没有接话。
见女儿不说话,商华兴收回目光后坐好了身子,他通过后视镜去看后方的人,又道:
“不过你放心,就算寒家再猖狂也狂不到我头上去。等你入校后,我让副将每周去看你一次,要是那寒家小子对你不利,你直接跟副将说或者打电话回商家,看我怎么收拾寒家。”
听到这的商锦宴睁开了眼眸,随即望向后视镜里的父亲,她张了张桃红的唇瓣,打断了对方的话:“怎么听你这意思,好像知道我被录取了?”
商华兴并没有因为被打断话而生气,反而心情上佳的轻挑眉间:“你这说的,难道我‘儿子’考第一,我不能知道吗?”
“没有,我只是好奇。”
商锦宴重新打量起镜中的父亲,确定对方真的是知道后,又道:“你的警署离这很远,就算你派人刻意蹲守军校的消息,也不可能这么快得到通知。”
所以,是什么让消息传播的这么快?
商华兴背靠车椅,举止慵懒却十分耐心的解释道:“其实我来的时候,并不知道你得了‘第一’。是在接你的半路上,突然听到大把的卖报小娃都在喊:‘商家大少爷商锦宴军校考核全场第一,名副其实、当之无愧。报纸为证,童叟无欺。’”
说到这,商华兴竟笑了起来,顺势回头看去,接着道:“我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要不是副将停车去买了份报纸,我还以为琥城有一个和你同名的人呢。”
听到玩笑话的商锦宴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仅是淡然的盯着镜中突然笑起的父亲。
她薄唇微抿,片刻后才开口道:“报纸呢?”
商华兴并没有察觉到女儿的不对劲,听到对方有所求,他身子一动,从另一侧拿出了报纸,顺势转身就递了过去:“呐,这呢。”
商锦宴将环抱的手松开,在接过报纸后身子向前倾,精致的凤眸仅是淡淡地扫过上面的内容,不出片刻,她放下报纸,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报社最喜欢拿标题当噱头,怎么这次却这么直接的让卖报人喊出了内容呢?”
即使这件事是对自己有利的,但商锦宴与生俱来的戒备,却还是想让她搞清楚其中的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