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寒意带着一丝肃杀之气,仿佛预示着今日之行的不寻常。
天色还蒙蒙亮,东方才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一个排的士兵,早换上便衣。
张顺志走到赵宜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赵宜,此行关系重大,务必小心谨慎。记住,安全第一,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信任和嘱托。
营长放心,我明白。赵宜重重的点了点头。
郭双也走上前,递给赵宜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压低声音道:赵宜,这是营里能凑出来的所有银两,拿着,关键时刻能用得上。刀疤男那种人,不见兔子不撒鹰,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在他身上绝对适用。
赵宜掂了掂手中的钱袋,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信任,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没有推辞,将钱袋放进怀里,感激的说道:谢谢连长,我一定不会辜负营长和连长的期望。
去吧,兄弟们都在等着你的好消息。张顺志再次拍了拍赵宜的肩膀,目光中充满了鼓励。
赵宜挺直了腰板,转身高声道:兄弟们,出发!一声令下,士兵们迈着整齐的步伐,迅速消失在茫茫的晨雾之中,一行人朝着于州城的方向跑去。
此刻赵宜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他对于州城并不陌生,曾经在那里度过了一段黑暗的奴隶生涯,也正是在那里,他认识了刀疤男这个人。
于州城,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高耸的城墙,斑驳的痕迹,都带着岁月的沧桑。城门口的守卫依旧很警惕,对于进出城的人员盘查很严格,或许是因为于州城位于三大王朝的交界处,属于重要的战略城池,所以城防也相对警惕。
赵宜等人顺利进入了于州城,但没有过多停留,他带着人径直朝着于州城最为混乱的地方的方向走去,这里聚集着各种三教九流的人物,也是人贩子、盗匪、 的聚集地。
他率先穿过狭长的巷子,眼前豁然开朗,一个相对宽阔的场地出现在眼前。这里便是刀疤张的人贩子市场。与其说是市场,倒不如说是一个简陋的棚户区,用一些破旧的木板和布幔搭建而成,显得十分简陋和破败。
场地周围围着一圈高高的木栅栏,栅栏上布满了尖锐的木刺,防止奴隶逃跑。在栅栏的入口处,站着几个身材魁梧的打手,腰间挎着刀,目光凶狠地扫视着周围,充满了警惕。
赵宜走到栅栏入口处,一个打手立刻拦住了他,语气不善地问道:干什么的?这里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赵宜面色平静,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他看着打手,语气沉稳地说道:我找你们掌柜的。
打手闻言,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警惕。他上下打量了赵宜一番,见他衣着普通,不像是什么有钱的主顾,语气更加不耐烦的说道:我们掌柜的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赶紧滚,别在这里碍事!
赵宜并没有动怒,他知道这些人都是狗仗人势,不必跟他们一般见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掂了掂,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递到打手面前,淡淡的说道:麻烦通报一声,就说故人来访,相信你们掌柜的会见我的。
打手看到钱袋,眼神顿时亮了一下,他一把夺过钱袋,掂量了一下分量,脸上不耐烦的神色顿时消失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谄媚的笑容。他立刻换上了一副恭敬的语气,说道:这位爷,您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
说完,打手转身跑进了场地里面,朝着一间相对豪华的木屋跑去。赵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在什么时候都适用。
场地内的景象尽收眼底,一个个面黄肌瘦的奴隶被关在简陋的木笼子里,眼神空洞而绝望。他们身上戴着镣铐,如同牲畜一般被待价而沽。一些衣着光鲜之人,对着笼子里的奴隶指指点点,如同挑选货物一般。
赵宜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和愤怒。他曾经也是他们中的一员,深知那种绝望和痛苦的滋味。如今,他已经摆脱了奴隶的身份,但他却永远无法忘记那段黑暗的过去。
没过多久,刚才那个打手又跑了回来,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对赵宜说道:这位爷,我们掌柜的请您进去。
赵宜点了点头,示意身后的士兵留在原地,自己则跟着打手走进了场地深处的那间木屋。木屋是整个场地里最为豪华的建筑,用粗大的木头搭建而成,屋顶铺着厚厚的茅草,墙壁上还挂着一些兽皮和装饰品,显得有些粗犷和野蛮。
走进木屋,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只有一个面露凶神恶煞脸上带有刀疤的男子躺在太师椅上,悠闲的哼着小曲,手里还端着一个酒杯,一副十分惬意的模样。
男人正是刀疤张,他脸上的那道刀疤依旧狰狞,如同蜈蚣一般趴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更加凶狠和可怕。此时的刀疤张,心情显然不错,连续几次与陈羽的合作,让他赚得盆满钵满。
掌柜的,贵客到了。打手谄媚地对着刀疤张说道。
刀疤张闻言,眼皮微微抬了一下,眼神懒散的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赵宜,并没有起身,只是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贵客啊?没看到老子正忙着吗?
掌柜的,这位爷说他是您的故人,还说您一定会见他的。打手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讨好。
故人?刀疤张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他放下酒杯,坐直了身体,仔细的打量起赵宜来。他眯着眼睛,努力回忆着,似乎想要从记忆中找出关于眼前这个年轻人的信息。
赵宜站在门口,面带微笑的看着刀疤张,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等待着他的反应。他知道,刀疤张这种人,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只有让他感到有利可图,他才会真正重视自己。
刀疤张看了赵宜半天,还是没有认出他来,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他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谁?老子怎么不记得认识你这么一号人物?
掌柜的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赵宜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这才过去几个月呢!就忘了?
几个月?刀疤张更加疑惑了,他仔细地回忆着,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张面孔,但却没有一张能够与眼前的年轻人对上号的。
掌柜的,您再仔细看看。赵宜继续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神秘,说起来,我还得多谢掌柜您呢,要不是您几个月前把我卖到安阳县,恐怕我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
卖到安阳县?刀疤张闻言,眼神猛地一凝,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肥肉微微抽动了一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的问道:你是……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