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清搭乘了苏慕的顺风车,一个小时候后她已经到了家属楼下,
沈清清蹲在垃圾桶旁狂吐,苏慕不好意思的拿着纸巾,一脸歉意的说道,“老班,下次,下次我开慢点。”
接过苏慕递来的水漱漱口,又拿过纸巾擦了擦嘴,沈清清还没回过神,苏慕却笑了,“老班,你的样子好像一只可怜的小白兔。”
望着眼前神采奕奕,自信满满,一脸欠揍的学生,沈清清面无表情的站起来,淡淡说道,“苏慕,我在坐你的车,我是狗。“
苏慕听说沈清清语气里的不高兴,赶紧道歉,“别啊,老班,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在也不敢了。”
沈清清腿有些麻了,想起那些新闻里的那些交通事故,“苏慕以后不许开快车,你要为自己和他人的生命安全负责,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以后再也不会逞强了,老班千万不要不要我。”苏慕可怜巴巴看着沈清清,乞求道。
“不早了,你快回去吧,我要回家吃饭了。”沈清清打定主意好好教训教训苏慕,让他反思一下自己,绝不会在向他妥协,装可怜没用,这孩子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主。
说完这句话,不顾苏慕的请求,沈清清拿着行李向着单元楼走去,动作之利落让苏慕愣住了,
看来沈清清真的生气了。
看着苏慕走后,沈清清这才上楼,
沈爸爸做了一大桌子菜,望着沈清清空无一人的后背,“小慕呢,他不是带着你回来的吗,刚才还给我发短信到了,怎么不见他上来。”
沈清清脸上还带着怒气,“他啊,犯了错,被我赶走了。”
“唉,一个小孩子吗,清清别总是这么严肃,”沈爸爸接过女儿手里的行李,笑眯眯的替苏慕说着好话。
苏慕都十九了,说话办事总是冒冒失失,最喜欢没事在她面前得瑟炫耀,她很怕他这种毛燥的性格害了他,“爸爸,他已经十九了,还像一个小孩,随心所欲,什么事都跟着自己的喜好来,惯着他。只会害他。”
见女儿一脸严肃认真,沈爸爸知道,准是苏慕又做了什么事情惹怒了女儿,“好好,闺女说的对,棍棒之下出孝子,这小树不修难以成大树,这人不教难以成大器。”
沈清清没有再继续苏慕这个话题,奔到了餐桌前,“爸爸,快点,人家要饿死了。”
沈爸爸急急忙忙把女儿行李放好,嘴里说着,“来了来了,爸爸给你盛饭。”
饭桌沈爸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沈清清扒拉完最后一口饭,“老爸,有事直说。”
“闺女,你祁伯伯住院了。”沈爸爸声音里满是担忧。
“你妈妈最近去了外省出差,我想着今天咱们父女两个去医院探望一下。”
想到上一世,沈家二老对自己的爱护,沈清清垂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她知道她不该把怨恨转嫁到沈家父母身上,毕竟他们对自己真的很好很好。
下午,沈清清跟着沈爸爸提着果篮点心来到市院,他们从护士站得知了祁爸爸的病房。
祁妈妈正陪着祁爸爸说这话,见沈清清来了,祁妈妈赶紧把他们父女两个让到了椅子上,
祁爸爸一脸慈爱的向沈清清问东问西,自从高考后,沈清清对他们家不再像以往热络,自从得知她是因为儿子而疏远他们,让祁爸爸祁妈妈难过了很久。
这小儿女的感情,他们又插不进手去,只能看着两个人一直这么别别扭扭相处着,让他们两家家长操碎了心。
沈清清手里拿着祁妈妈削的苹果默默的啃着,
祁爸爸和沈爸爸聊着工作还有战友之间的消息。
祁妈妈时不时问沈清清一些学校的工作,
沈清清认认真真的回答。
看着对自己关心的祁妈妈沈清清心里感动与愧疚交织着。
她想,为了不让他们在为自己和祁修操劳,以后,她要多去探望他们。
祁修和白雪婷一前一后的进了病房。
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沈清清,祁修神情明显一顿,他没想到她会来。
白雪婷把礼物递给祁妈妈,一脸关心的询问祁爸爸的身体。
祁妈妈和祁爸爸出去礼貌笑着和她道谢攀谈,只是那目光总是时不时小心翼翼看向沈清清。
沈清清心里一阵阵钝痛,看着祁家父母小心翼翼讨好自己的目光,让她又想起被他们接回运市的那些日子。
她突然释然了,沈清清决定代替前世的自己和祁修和解,以后他们就是最普通的关系,她不能再连累爱她,关心她的人了。
“爸,你以后不要那么辛苦了,都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就好好在家里和沈叔叔他们一起下下棋锻炼锻炼,”祁修对祁爸爸说道。
祁爸爸和沈爸爸从部队退伍以后,被分配到了运城水厂工作,他一直不服老,到了退休的年纪,沈爸爸安安心心退了休,待在家里伺候老伴闺女,没事和老朋友们出去走走,下下棋。
而祁爸爸还没有退休。
前世祁爸爸也想退下来,后来因为她和祁修的矛盾一直操心,为了让她安心待在家里,祁爸爸便一直没有退休,六十岁了还要登高爬低带着徒弟维修破损的水管管道。
有一次,不慎从水塔上掉了下来,摔成了瘫痪。
祁修回来指着鼻子骂沈清清,说她就是他们祁家的祸害,连累他的父母,利用他父母的愧疚,给她沈清清当牛做马。
祁爸爸怒斥祁修不能那么对待沈清清。
祁妈妈更是恼怒的第一次狠狠扇了儿子一巴掌。
那时候的沈清清满怀恨意,对于祁修的怒气她只觉痛快,他祁修也终于和她一样活在痛苦里。
看着对自己满脸恨意的祁修,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沈清清突然笑了。
因为祁爸爸瘫了,家里的工作全都落在祁妈妈身上,她不仅要照顾祁爸爸,还要照顾精神不正常的沈清清。
祁修就把十岁的儿子祁天带回了哈市,亲自抚养,减轻母亲的负担。
他给家里找了一个保姆,沈清清厌恶别的女人待在家里,每次见到保姆都是大吵大闹,哭哭啼啼赶她走。
祁爸爸和祁妈妈怕刺激沈清清加重她的病情,就把保姆辞退了。
祁修得知后对她的恨意更深了,甚至骂她怎么不去死,就在世上祸害人。
想到这里沈清清闭了闭眼睛,忍回了愧疚的泪水,她站起来走到祁爸爸身边,像小时候一样,搂着祁爸爸的胳膊撒娇道,“祁伯伯,你就听祁修哥的吧,我爸爸天天待在家里怪无聊的,你退休以后,他就有伴了,以后你们一起锻炼,一起吃饭,一起下棋,………把自己过的开开心心的,祁修哥在外面也能安心工作。”
屋子里所有人都被沈清清惊住了,也包括祁修,多少年了,沈清清好像从初三以后就没有再喊过自己祁修哥了。
他那个时候他已经知道沈清清对自己的心思,对于她的小心思,祁修只觉得反感。
在他心里沈清清只是妹妹,他们只是亲情,从十五岁那年,沈清清对自己偷偷一吻,让祁修越来越疏远她,他很确定自己对沈清清没有半点男女之情,他对自己的爱意,让他很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