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还不来伺候我洗漱?你在侯府里便是这样学的规矩?”
香橙吓了一跳,可还是先忙着跪地告罪。
辛玉成可不是什么大方人,“你先伺候着,要是伺候得姑爷我不满意,那便由不得我惩罚你了。”
香橙畏畏缩缩的伺候着辛玉成沐浴,她第一次伺候男主子,只觉得满脸羞红。
辛玉成头一次被人伺候,还是这样一位小美人,只觉得有钱有势人家的日子,果然是赛神仙。
辛玉成抬头觑眼看香橙,只觉得越看越美,但那身上的衣裳瞧着太过碍眼。
“把衣衫退了。”他大老爷般的吩咐道。
香橙吓得小鹿乱撞,“姑爷,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愿意当牛做马的伺候您,求您饶了奴婢吧。”
辛玉成被拒绝,顿生怒意,奴婢怎么能拒绝老爷呢?
他粗鲁的把香橙拉到浴桶边缘,话说,这桶还是贺知环的嫁妆呢。
“别忘了,你的卖身契在我手里。你要是不听话,我便卖了你,再换一个听话的来。”
香橙颤抖着找借口,“姑娘,姑娘那里奴婢不好交代。”
辛玉成轻拍香橙那张被泪水侵染过的脸蛋,“乖,你只需要向我交代。
何况,你别以为我是泥腿子,见识少。你们大户人家的陪嫁丫头,不就是给专门给男主子暖床用的吗?
怎么的,你只瞧得上侯府的公子哥,瞧不上我这个泥腿子姑爷?”
香橙跪地告饶,“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辛玉成坏笑,“不敢就好!
听姑爷的话,你身上的衣衫在灶屋弄脏了,快些脱下来。
还有,姑爷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香橙不敢不从,只能在辛玉成的灼灼目光下,一件一件的往外退……
翌日,贺知环在辛母的咒骂声中转醒。
她一眼瞧见了在屋里收拾的香橙,顾不得身体上的不适,她一把拽过香橙,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
“香橙,辛家没法儿待了,你借口出去买菜,去侯府找我兄长求助。
要快,一定要快!
我怕晚了,咱们恐有性命之忧。”
至于求助对象为何没有父亲和嫡母,皆因她知晓,整个侯府唯有嫡兄才是她的依靠。
然而,香橙只是神色木然的看了一眼贺知环,脸上也全无恭敬。
贺知环一眼便察觉了不对,“香橙,你,你怎么了?”
香橙用力的用抹布擦了两下自己的手,“姑娘要传信,自己去吧。
奴婢如今身不由己,帮不了你。”
贺知环不敢置信,“香橙,你,你,你……难不成你也被辛家人收买了去?”
突然,她想起昨夜辛玉成从她衣裳里挑出来的那张薄纸,恍惚想起,那正是香橙的卖身契。
香橙接下来的话,也证实了贺知环的想法,“姑娘既然连奴婢的卖身契都保管不好,那便也不要期待奴婢,能为你卖命了。”
贺知环彻底绝望,瘫倒在床,尤不死心道:“香橙,香橙,只要找来了我嫡兄,他定能帮着咱们两个脱离苦海,你的卖身契咱们再重新拿回来便是。”
“你放心,只要咱们这次能够逃出生天,我便还你自由身。
你想留在我身边继续伺候,也可。
不想留在侯府,我便送你一副嫁妆,风风光光准你出府,可好?”
香橙终于正眼看了贺知环,仿佛在思考贺知环所言真假。
在贺知环重燃希望的时候,香橙缓缓吐出几个字,“不必了。”
“奴婢并不认为姑娘有那个本事,能够叫侯府接纳一个被休弃的外嫁女。
便是侯府的几位主子力排众议,接了你回去。
往后等着姑娘的,难不成又会是什么好日子不成?
便是唾沫星子,都能将姑娘淹死。”
而她一个卖身契自始至终都捏在旁人手里的奴婢,又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呢?
此言一出,贺知环彻底死心,两眼无神,犹如死鱼眼珠子般盯着床幔。
这时,辛玉成从屋外走了进来,他掐着香橙的下巴,“你是个好丫头,认得清形势。”
香橙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就知道贺知环根本就护不住她。
在这个院子里,要想活命,只有死命的扒拉住辛玉成。
床榻上的贺知环听见了辛玉成的声音,她却不想偏头去多瞧一眼。
辛玉成来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贺知环,“你既然不懂何为以夫为天,那便先饿上几日吧。”
贺知环并不认为辛玉成真敢饿死她,便闭嘴不言,也不求饶。
辛玉成也不在意,他喜欢这种将豪门贵女的傲骨敲碎了,踩在脚底下,对着他摇尾乞怜的感觉。
他,不急。
把贺知环关在屋子里,辛玉成与辛母在院子里,明目张胆的说着关于贺知环嫁妆的事情。
“母亲今日便使唤香橙那丫头,把贺氏的嫁妆清点一下,归一归类。”
辛母唯恐香橙向着贺知环,“那点子破东西,哪里需要两个人,你娘我一个人也能点清楚。”
辛玉成皱眉摇头,“香橙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眼力劲儿还是有的,阿娘便在一旁当监工吧。”
辛母还能不明白,自己是被亲儿子给嫌弃了。
这是唯恐她有眼不识好货,把贺氏嫁妆里的好东西当成了破烂呢。
辛母讪讪,点头应了。
辛玉成又道,“届时,把能当现银用的,放在一处。值钱的,放在一处。不值钱的,母亲看着处置吧。”
辛母点头,“我儿放心,为娘定会把此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香橙在一旁听着,壮着胆子插话道,“老爷,我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讲?”
辛玉成被这声老爷喊得通体舒畅,还未讲话,辛母先开了口,“有屁快放,也不嫌憋得慌。”
辛玉成再度皱眉,略过辛母,忍下了,也示意香橙快讲。
香橙恭敬道,“老爷,老太太。
侯府小姐刚嫁进辛家,如果咱们此时就开始处理她带来的嫁妆,奴婢担心会为咱们家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们有所不知,有些商铺卖出去的东西,都是有记录的。咱们要是贸贸然拿出去处置了,容易被人说闲话。
奴婢担心,影响老爷的名声。”
辛母的话,被香橙最后那句,给噎了回去。
辛玉成则赞赏的点点头,民间有言,宁娶大家婢,不娶寒门妻,这不就正好应在了这里嘛。
“你果然是个好丫头,比屋里那个强多了。
但凡她大方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也不能不顾着她嫡妻的体面。”
听儿子夸赞香橙,辛母也忍不住当着儿子的面,难得的给了香橙一个好脸色。
等辛母与香橙去清点完嫁妆,辛玉成听着香橙禀告,嫁妆价值差不多三千两。
母子二人相视一笑,面露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