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们竟然也是为了项链和外婆而来?楠歌惊讶地看向苏见忠。
然而,苏见忠却神色平静,嘴角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他早已知晓这一切?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她指了指门里那几人,又指了指他,眼中充满了询问。
苏见忠轻轻点了点头。
但楠歌还是不明白苏见忠想干什么,她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于是屏气凝神,继续专注地看向门里。
李馆长细细端详着手中的照片,对项链的工艺进行了一番分析,与昨日的说辞如出一辙,只是更加流畅。
他最终得出结论:“从工艺上来看,这两条项链确实与我李氏一脉的作品颇为相似。不过,要确认这一点,还需要对照我李氏世家传统工艺名册。”
那位领头的人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太好了,还请李馆长务必帮我们进一步确认。”
李馆长却面露难色,“这名册记录着我李氏一脉几百年来传统工艺的精髓,几经战乱,好不容易保存至今,从不给外人观瞻。”
领头人神情恳切,“李馆长,我们千里迢迢寻亲,也是为了完成故去老人的遗愿,请您务必帮帮忙。”
李馆长无奈地摇摇头,“这个真没办法。族里有明确的规定,我做不了这个主。”
那三人迅速交换了一下眼色,领头人从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站起身来,递到李馆长面前,“李馆长,请看在我姨母对故土的一片赤诚之心,务必帮忙。”
那个信封好像烫手山芋,李馆长吓得连连摆手,连碰都不敢碰一下。
“不行不行,这个我真做不了主。”他犹豫了一下,又说:“这样吧,几位可有证据,证明李秀芝和李长青确实是泰和县人,如果有,我和族里的人商量一下,为你们破一次例。”
那几个人听罢,相互对视了一眼,最终点了点头。
他们从包里掏出几样东西,楠歌透过小窗看得真真切切,其中还夹杂着几封泛黄的信件。
这几个人果然是苏博洋的人,那几样东西只怕就是他们从舅舅那里骗得的外婆遗物!
李馆长接过那几样东西,仔细端详了一番后,说:“你们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打几个电话来。”
说着,他拿着那几样东西,匆匆走出了房间。
这时,苏见忠扯了扯楠歌的衣袖,示意她离开,二人小心翼翼地走出了房间。
穿过几条走廊,楠歌见前面不远处一人站在拱门边,正是李馆长。
见到迎面走来的苏见忠,李馆长连忙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他,低声说:“苏总裁,您看看这是不是您想要的东西。”
苏见忠迅速地浏览了一遍李馆长递过来的包裹,脸上绽放出满意的笑容,“不错,这正是我想要的。”
他将东西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李馆长,这件事真是麻烦你了。”
可能是因为太过兴奋,苏见忠的目光炯炯,闪烁着锐利的光芒,让李馆长不敢直视。
李馆长连忙说:“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那……里面那几个人怎么办?”
苏见忠微微侧头,看向办公室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让他们等一会儿吧,会有他们意想不到的惊喜。”
和李馆长分别后,楠歌好奇地问:“忠哥,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料到他们会来?”
“因为是我让他们来的。”苏见忠淡淡一笑。
原来,苏见忠见所有的证据都已齐全,唯独缺少关于楠歌外婆的任何遗物,苏博洋一定会拿这个大作文章,便心生一计。
他让罗秘书故意将泰和李氏银匠的发现,透露给苏博洋,苏博洋果然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查到了李馆长的头上。
另一方面,苏见忠与李馆长暗中商议,待那几人找来后,便故意引导他们相信这里有确凿证据,证明那两条项链就是出自李长青之手。
那几人为了抢先得到证据,必定会想方设法取信于李馆长。
所以,不管李馆长提出什么要求,他们都会尽力满足,于是便有了刚才那一幕。
李馆长深受苏见忠大恩,全力配合下,顺利拿到了想要的东西。
苏见忠说:“这样的话,我们手里的证据就充分了,料想我二叔没法再狡辩。”
楠歌拍手叫好:“亏你想得周到。哼,那个苏博洋简直是老奸巨滑,不过和你比嘛,还是差了那么一丢丢。”
呃?自己这句夸赞的话,怎么听起来有点像骂人?
“对了,忠哥。”楠歌有些担心地说,“那几个人如果发现李馆长把所有东西都给了我们,不会为难他吧?”
她话音未落,一阵急促响亮的警笛声,冲破了古镇的宁静。
楠歌猛地转头看去,只见几辆警车停在了李氏宗祠前,红蓝相间的警灯不停闪烁。
楠歌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画面:那几人因不满李馆长的举动,对他大打出手,最终李馆长无力地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她想到这里,浑身不由自主地一哆嗦,忙说:“忠哥,他们不会是对李馆长下手了吧?”
苏见忠安慰她:“你放心,警察是来抓那三人的。”
“抓那三人?”楠歌更不解了。
“我早就报警了,举报那三人是职业诈骗犯。”苏见忠嘿嘿一笑。
“警察会信吗?”楠歌还是有些担心。
“会的,你舅舅曾说过,那几人向他出示过工作证。如果我没猜错,那几张证件应该还在他们身上,冒充国家公务员,这个罪名可不小。”
楠歌听后高兴极了,不仅成功地拿回了外婆的遗物,还能将坏人绳之以法。
“忠哥,你太棒了。”
楠歌激动地不停对他竖大拇指,一脸崇拜。
苏见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了一眼手表,“不早了,我们现在开车去海市,那里有飞机在等我们,明天一早我们就能回到天市。苏博洋准备后天召开股东大会,我们正好赶上,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夕阳的余晖已散去了一天的热烈,变得温柔起来,群峰之巅悬挂着一片宁静的金辉。
群山之中,一条高速公路蜿蜒穿行,路上车来车往。
苏见忠手持方向盘,目视前方,神情专注,楠歌则贪婪地凝视着窗外的风景,因为马上要天黑了,再不看就看不到了。
“还有半个小时就到服务区了,我们去吃个饭,休息一下再赶路。”苏见忠脚下加大了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