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人继续反驳:“你看他那破医馆,像是有钱的人吗?”
黑衣人继续不以为然:“凡事不可看表象,如果都看表象,区区一个蓝药师,怎敢和大名鼎鼎的万华门作对?”
蓝云天,蓝药师,破医馆,对上了。私藏圣女?万华门?又对不上,不该是浅雪宫吗?怎么却是万华门?
难道万华门也有圣女?万华门是什么宗派?大名鼎鼎?怎么以前没听过?
只听那蓝衣人继续说道:“人家万华门都要找上门了,到时候看他怎么收场。”
两人叹了口气,似乎在为蓝药师即将到来的遭遇感叹。又干了一杯,不再争论下去。
忽然,空气中杀机四溢,张纯风刚警觉起来,那蓝衣人已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再看黑衣人,他连点了几处穴位,又运功用劲,终于吐出一口黑血,将毒逼了出来。
黑衣人拍案怒起,嗖的一声,从腰间抽出弯刀,环视一圈,嚷道:“下阴手的龟儿子,有种给老子滚……”
话未说完,一根筷子已刺穿他的舌头,像个装饰物别在他嘴上。他睁圆了眼,恐惧呈现在脸上。这是他得罪不起的主。
“不是爱嚼舌头吗?继续啊!”
这是有点沙哑的烟嗓子。张纯风不必看,也知道是那两个戴斗篷的其中一个。
只听那声音又道:“一个无名小辈,就敢在这侃侃而谈,也是浪费粮食。”
说完,不等黑衣人回话,又一根筷子飞出,直接击向他的面门。
嚼舌根就得死?那这天下每天死的人可就多了,万华门就这么霸道?
张纯风连忙用调羹弹出一块龟苓膏,将那筷子打歪落地。
“什么人?”
那烟嗓子登时站了起来。她一身粉红裙装,左手提着一柄剑,虽看不清面容,但从语气中可以听出她的紧张。
与她一起的同伴却依旧淡定,喝了一杯茶才开口:“走吧,我们惹不起!”
她站起身来,左手拿刀,缓缓地走下楼去。那烟嗓子明白其中的利害,也只能随她而去。
待两人消失,黑衣人顿时瘫软在地,接着,他爬起来,抱拳,目光四处寻找,问道:“哪位恩公出手相救,请受赵铁一拜!”
无人回应。
赵铁又重复了一遍,依旧无人回应,无奈,他只好对着两个老人家拜了三拜,又向张纯风拜了三拜,这才抱起蓝衣人下楼去。
这时,那白发老者开口道:“小兄弟侠义心肠,老朽敬小兄弟一杯。”
说着,那白发老者端起一杯酒,向张纯风敬了一敬。
张纯风虽然看不出两个老人家的功力,但出于礼貌,还是赶忙拿起一杯茶,站起来,回了一礼:“举手之劳,不值一提,前辈不要客气。”
“再无名小辈,也是条活生生的命,”白发老者回道,“什么不值一提?客套话少来,请!”
说完,他一饮而尽。张纯风以茶代酒,也仰头喝了个干净。白发老者很满意,笑道:“老朽李山河,敢问小兄弟大名?”
李山河?南玄派李山河?如雷贯耳啊!张纯风差点没呛到。这小小的茶馆里居然来了个天下四大宗师之一的李山河?
“原来是李前辈,”张纯风手再次拱手,“晚生元阳宗王仲青真人座下五弟子张纯风,给前辈行礼!”
“原来是王仲青那小子的徒弟,他走狗屎运了!”李山河笑道,“张兄弟啊,我只是路过此地,马上要走,咱有缘再见!”
“不知前辈要去哪里?”
“我去西域看看。”
西域?去西域做什么?初次见面,张纯风不好深问,只好说了几句闲话,双方就此分别。
送走了李山河,张纯风想起圣女的事。他掏出宋兰芝给他的纸条,展开一看,映入眼帘三个字“万华门”。
果然,周怀瑾在万华门。万华门劫持一个十岁的女童做什么?
张纯风没有头绪,离下午还有点时间,只好看了半个时辰的风景,这才悠哉悠哉地走向医馆。
医馆敞着门,里面半躺着一个人,脸上盖着一本《伤寒论》,估计是中午那个大夫。
“大夫!”张纯风轻轻喊了一句。
“来那么早干什么?我还在午睡呢!”大夫拿下《伤寒论》,一脸困意,打了个哈欠,抱怨道。
“打扰了!”张纯风抱歉。
“行了,既然我已经被你吵醒了,那就帮你看看吧。”大夫又打了个哈欠。
张纯风一脸问号:“我不是挂了专家号吗?”
“我就是专家啊!”
“不是,中午挂普通号,是你给我看的吧?”
“是我。”大夫很实诚。
“那挂专家号不该换个人吗?”
“嘿,早班本来是我徒弟值班的,他出去办事了,我替的班,所以只收普通挂号费了。”
“但你已经帮我看过了,有必要再看吗?”
“中午我是以一个普通大夫的角度给你看的,现在我以一个专家的角度给你看。”
“……”
这毫无医德的奸医,一份诊断收两份诊金,掉钱眼里吧!
面对如此坑人的医生,勇敢的人就该举起正义之剑,代表月亮消灭他。
只见张纯风轻轻坐在椅子上,笑道:“那就请专家帮忙看看吧!”
大夫又板起他专业的面孔,仔细查看张纯风的病情,半晌才道:“问题也不是很大,离暴毙也就十二个时辰左右吧!”
张纯风一听,暗自心惊,且听他怎么治。
“不过,幸亏遇见我蓝药师,虽然不能根治,保命的办法还是有的。”
“什么办法?”张纯风重燃希望。
“二十两。”
“什么二十两?”
“药方二十两。”
“……”
二十两啊,这是个钱迷,他不该叫蓝药师,该叫钱多多,或者钱进来。
还好在田中一郎那里薅了点羊毛,不然人家都不管他死活了,奸医!
张纯风无奈,只得从纳戒里放出二十两银子,乖乖交给蓝药师。
蓝药师收得干脆利落,心安理得,然后从药箱里掏出一个小药瓶,递给张纯风。
他说道:“这是蛊引,叫春雨露,你找个姑娘,把它灌进肚子里,然后你与那姑娘行房,你身上的情蛊就会转移一半到那姑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