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一个姑娘走了上来,后面跟着一个老者。
那姑娘看起来十七八岁,五官精致,美而不俗,眉间有一股微弱的英气。
至于那老者,消瘦,高颧骨,但精神极好,约七十岁,眼睛寒光闪闪。
“就是你打的周慕云?”姑娘站在楼梯口,昂首挺胸,背着手望着张纯风。
“谁是周慕云?”张纯风问道。
“就是那个一张死鱼脸的。”姑娘说道。
想必就是那个周师兄,城主的外甥了。张纯风说道:“是我打的。”
“打得好,我早就想打他一顿了!”姑娘走到旁边一张桌子边,坐了下去。
“姑娘是……”张纯风走过去,坐在她对面。
“来打你的人!”
“为何打我?”
“你打伤我凌霄派的人,我自然要来跟你算账。”
“刚才你不还说我打得好吗?”
“打得好是一回事,辱没我凌霄派是一回事。”
“是他们不讲理在先,难道姑娘也不讲理吗?”
那姑娘笑笑,回道:“我不是蛮横之人,你辱没我凌霄派,我也没打算要你的命。你可以留下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我给你充分的选择权!”
“……”
你这叫不是蛮横之人?你对蛮横两个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只听张纯风说道:“要是我不愿意呢?”
“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这事轮不到你做主!”姑娘歪着头,铿锵有力。
张纯风微微笑了笑,说道:“看来,这凌霄城是个野蛮之地,没有是非之分,怪不得怨声载道!”
话音刚落,杀机四起,老者手指一弹,一滴液体瞬间射向张纯风的眉间。
张纯风并不在意,岂料液体竟能融入乾元真气,一股麻痹的感觉顿时传入他的大脑。
幸亏对方只是化神期,功法还没练到极致。转眼间,张纯风逼出毒素,恢复正常。
老者与姑娘都有些惊讶。
张纯风一掌拍在桌沿,将桌子撞了过去,老者与姑娘立马后跃。
张纯风凌空一巴掌,老者当即被撞飞,砸在墙上,掉落下地。
姑娘眼疾手快,手指连弹,一滴滴液体便接连射向张纯风。
然而,元婴期的速度要慢多了,张纯风一个瞬移,就躲了过去。顺手一拍,姑娘就被掀翻在地。
姑娘哪有被人这样教训过?当即跃起来,沿着墙壁快速奔跑,再次狂弹水珠。
奈何,无论她如何发狠,张纯风都能轻而易举地躲闪,最后反手一掌,她又被打了下来。
老者马上跳过去,护住她的身体,盯着张纯风,蠢蠢欲动。
张纯风轻轻一拍,桌子回归原位。他说道:“打个屁,回去吧,姑娘家别老是打打杀杀的,没事干就学学怎么讲道理!”
姑娘气炸了,一跃而起,还想再打,却被老者拉了下来。她只好骂道:“本小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要你管?”
“你别那么刁蛮,小心被人打屁股!”张纯风拉来一张凳子坐下。
姑娘一听,更加恼火,又骂道:“你敢?你打一下试试?”
张纯风皱了皱眉,姑娘的屁股后面就凭空多了张符纸,幻化成一个鸡毛掸子,立马打了下去。
姑娘哎哟一声,又羞又恼,转身看去,抓住鸡毛掸子,立马举起来,作势要打张纯风。
“是不是你打……”
她越说越小声,红霞染上了她的脸颊。旋即,她粗暴地把鸡毛掸子折断,扔在地上,气鼓鼓地下楼去了。
老者看了一眼张纯风,表情复杂。他刚想下楼,张纯风叫住了他:“前辈且慢!”
老者停下脚步,扭过头来,问道:“少侠有何吩咐?”
“找两个人,还请前辈看看。”说着,将三师兄幻化出来。
老者看了一眼,摇摇头。张纯风又将四师兄幻化出来,老者依旧摇头。
张纯风心里倍感失望,对老者抱了一拳:“多谢前辈告知。”
老者没有回礼,扭头下去了。
就离谱,这城那么多人,怎么问了几个都没见过呢?难道真的没有经过这附近?
张纯风想了一会,喝了一会茶,楼梯嗒嗒嗒响起来,上来两个人,前面一个是六十来岁的老头,后面跟着小丫鬟。
老头一身藏蓝色长袍,病殃殃的样子,手里拿着一条手绢,不停地咳着。他向张纯风抱拳行礼:“老夫南宫羽,凌霄城城主,失礼了。”
说着,在对面坐了下去。张纯风还了一礼,问道:“城主也是来找我算账的?”
“非也……”南宫羽咳了一下,“小孩子胡闹,我是来给张少侠赔不是的。”
说完又咳了起来。张纯风半信半疑,看你们凌霄派这些人的行为,你这老头能好到哪里去?
只听张纯风回道:“我只是路过,城主言重了。”
南宫羽摆摆手,又道:“小孩子逞强好胜,老夫愧疚。还请张少侠过府,老夫准备了些酒菜,特意向您赔罪!”
鸿门宴?
“不必了,我没什么损伤,况且你现在已经道过歉,我心领了。”张纯风拒绝。
南宫羽咳得更加严重,好一会才停下来,喘着气说道:“听说张少侠在找人,或许我可以帮一帮。”
“你有消息?”张纯风不大相信。
“我凌霄派有门人在联军里,前几天回来一趟,说是路过附近,顺便回来看看。”
这是黑夜里的一束光啊!
“那人呢?还在城里吗?”张纯风急问道。
南宫羽笑了笑,回道:“张少侠何必着急,随我进府,自然有更多的消息。”
张纯风想了一下,便跟着南宫羽离开茶楼,往南宫府走去。
南宫府位于城北,背靠山岭,全都是两三层楼高的建筑。大门巨大而高,类似城门,上面还有一座城楼,显得肃穆庄严。
进了紫色大门,出现在眼前的,是个空旷的演武场。经过几道风雨廊,上到三楼,终于到了宴客厅。
宴客厅很大,中间一张大圆桌,没什么人,只有一个姑娘坐在餐桌边,狼吞虎咽地吃着。
张纯风仔细一看,这不就是刚才挨揍的那个姑娘吗?
南宫羽咳了一下,那姑娘这才注意到来人,举着一个鸡腿,尴尬地笑了笑。
而当她见到张纯风时,脸色立马变臭,霍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