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荒深处,灰黄毒雾弥漫。天风门先遣队在副堂主率领下,沿着侦查小队发现的“苏氏暗道”痕迹继续前行。四下荒岭幽森,地面时有坑洼与淤泥状的毒沼,散发出腐蚀腥味。
刑堂长老与阵符堂破阵师在队伍前端谨慎探路,不断布设清毒灵阵,免得大部队陷进瘴毒。
刀王堂弟子神情紧张又激昂:“若能在此寻到苏临余党,或者堂主蛛丝马迹,也不负此行!”
陆青雨、薛玄一分别行于先遣队两侧,神识全开。陆青雨仍心系堂主安危;薛玄一则高度戒备:**若敌暗中潜伏,必欲夺血碑或刀王堂核心。**二人虽伤未痊愈,却做好迎战准备。
行进半日后,侦骑先返回报:在雾岭一带发现大规模路径痕迹,似有上百人曾往来,并在某处崖壁留下化星堂符印。
副堂主心头一动:“难道是另一处据点?或通往更隐秘洞府?”
刑堂长老与阵符堂长老会商后,决定分队前去勘察。
为谨慎,陆青雨、薛玄一自告奋勇同去,率刀王堂精锐约二十人。副堂主嘱咐:“多加小心!若真遇敌大部,要速回报。”
二人拱手:“是!”随即带小队拔营出发,循着侦骑指引往雾岭深处赶去。
雾岭地势险恶,山崖险峭,毒瘴盘旋林间,宛若无尽灰云。众人举着光灵石边走边探,四周寂静得让人心悸。
薛玄一隐约嗅到空气里有股淡淡血腥,并且血碑轻微跃动,仿佛感应到远方魔煞;
陆青雨握刀紧了些:“此地诡异,一旦遇袭恐是激战。”
途中他们竟发现几具早已腐烂的兽尸与人骨,散落崖边,身上残留化星堂或魔符印记,显然是先前曾在此行动过却不幸丧命。
一名筑基弟子惊惧:“此处连魔修都能折戟,何其险毒?”
陆青雨神色凝重:“前方或更凶险,我们务必更警觉。”
四、崖壁隐洞
走到一段陡峭断崖,侦骑忽发轻呼:“看,那岩壁下有一线岩缝,像是人工掏空的洞口!”
果然,在阴暗的崖底有一扇石门半掩,刻着隐约化星堂旧图腾。门口寂静无声,似被遗弃,却依稀散着异样魔气。
薛玄一与陆青雨对视:“多半是化星堂的暗道入口。是否立刻进去?”
几名堂内弟子提议先通报副堂主,以免内部暗洞有大群敌伏。可陆青雨沉吟:“若拖延时间,敌或许卷土运物转移。我们刀矛先行小队也能迅速机动。”
薛玄一点头:“不错。我们二人并刀王堂精锐足以应付,必要时再唤援。”
众人整理阵型,小心推动那半掩石门,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通道幽暗,火光难照尽。
队伍点起几枚照明灵珠,逐步进入。墙壁上隐见化星堂星纹与怪异魔符相叠,证明此洞系叛徒经营已久。
薛玄一心生警惕,令数名弟子留守洞口,防断后。
往里十余丈,通道渐宽,墙壁两侧并列着古怪石像,有的半毁,有的污浊血迹粘附。仿佛曾经在此进行恶劣仪式或战斗。
陆青雨摸索石像花纹,感到一阵寒意:“似化星堂结合魔宗塑的‘星魔像’,可聚怨魂……幸好已破坏大半。”
众弟子见状毛骨悚然,更提高戒备。
行至地道深处,忽感脚下星纹微亮,一股束缚之力施加而来,虽不及诡影谷那般强,但仍让人行动迟滞。
陆青雨冷笑:“雕虫小技。”运金丹刀势,一道刀芒劈在地面星纹处,登时火花四溅,那束缚力消失。
薛玄一在旁观察:“敌若在此驻扎,该有更深阵法。小心有后手。”
再深入二十余丈,却发现洞穴尽头竟是一片空场,周遭摆了些破旧器具、黑暗火盆,中央还有灭掉的法阵纹路,但并无一个敌影!
刀王堂弟子惊奇:“怎无半个人留守?”
薛玄一面色凝重,凑近中央法阵,伸手摸到尚带余温的灰烬:“看来他们不久前才撤离,或已将装备搬空。”
破阵师在洞室角落翻找,赫然捡到一张被烧毁大半的纸简,上面依稀可见“苏临”、“东衍”、“魂影祭”字样,还留些半干血渍。
陆青雨心中一震:“苏临果然活着?并已在东荒设‘魂影祭’?如此看,这洞只是一临时据点。”
薛玄一暗念:“魂影祭”或与魔宗噬魂术相关,恐酝酿更大灾劫。
如此一来,他们确认苏临并未死或被囚,似乎正亲自统筹化星堂与魔宗暗线。副堂主曾苦寻堂主下落,多半也与此人有重大牵连。
陆青雨怒意难平:“这叛徒胆敢谋叛宗门,重现血祭灾难,绝不容他苟活!”
众弟子同感义愤,纷纷道:“当速向副堂主、刑堂回报,再谋后策。”
就在众人搜寻末端,一只黑色信符破空而来,“嗡”地一声在洞口上方爆出漆黑光芒,仿佛发出某种警讯。
薛玄一面色一变:“不好!或是敌方预留的警报符,发现我们闯洞,开始传信!”
陆青雨道:“快撤!对方若在附近,或施法引来埋伏。”
众人立刻收好残余文件,转身撤出洞穴,回到外头发现并无敌影埋伏。但陆青雨神情依旧紧张:“恐对方已得知我们发现此据点……很可能加快聚集或迁移。”
薛玄一道:“我们先将此关键纸简带回汇合主队,也许能解析更多细节。”
片刻后,他们在半途中恰遇副堂主带大队赶来支援。听闻洞内线索,副堂主面色凝重:“苏临!终于确认此贼仍在东荒主导叛乱。堂主令牌示警,或与他正面对抗?”
刑堂长老亦赶到:“若苏临大举行事,势必卷入魔宗更凶险力量——我们得更深侦查。”
当下,大家在野外搭建临时营地,副堂主、刑堂长老、阵符堂长老围聚研究那残符简与地图;陆青雨、薛玄一等也列席。
“这简词里提到‘东衍毒海’、‘魂影祭’……似乎是更东端地域,毒瘴更烈之处。”阵符堂长老苦思,“难道苏临与魔宗要在毒海中开更大祭阵?”
副堂主皱眉:“毒海险关远超诡影谷。我堂先遣队不足,是否需回宗请更多援军?”
刑堂长老沉吟:“若回宗再大举筹备,给敌人太多时间完成阴谋;若我们贸然深入毒海,小股人力恐难支撑。唯有明智机动。”
陆青雨见争议沉重,主动请战:“既如此,我堂仍可先潜入毒海外缘,以刀矛为锋,看清敌规模,再决定是否召大部队。”
薛玄一也颔首:“此计可行,但要注意保密,不使苏临警觉。”
副堂主环顾众人:“好,就依此策:分队再探毒海外围,保持与中军联络,若确认敌方主阵,我们再回主队或向宗门求援。不可孤注险行。”
刑堂与阵符堂亦表示赞同:“我们会配合破阵护卫。”
就这样,短暂歇息后,大军分为两部分:
一支留驻此雾岭营地,稳固后方;
另一支由副堂主、刀矛核心带着精锐约百人,继续朝毒海方向挺进。
“路越险,离苏临老巢越近……也离堂主可能更近。”副堂主神情笃定。
出发前,陆青雨、薛玄一同站在队列前端,对视一眼:“化星堂残党、苏临暗势、魔宗大局……皆在东荒毒海之中潜伏。我们刀矛二人必不退缩!”
周遭弟子士气鼓舞,纷纷握紧兵器。
副堂主暗想:若堂主真被困此地,我们定要把他救回刀王堂。
浓雾弥漫的山岭间,先遣队稳步前行,空中飞舟收敛灵光,避免过度张扬。远方天幕灰暗,毒瘴气旋涌动,似无边深渊在前等待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