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国的初雪在玻璃窗上凝成霜花,许意将新买的珐琅锅放在料理台上。
小白用尾巴卷着竹篮从后门溜进来,带进几片沾雪的枫叶,篮子里是附近林子采的板栗。
“妈妈看!”月月举着蜡笔画哒哒哒跑进厨房,画纸上是长着翅膀的小白,“我给小白叔叔画了翅膀,小白叔叔会飞!”
“月月画的真棒!”许意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嘿嘿嘿……”月月高兴地转着圈,突然发现一旁的角落里,安安正撅着屁股不知道在干什么。
月月便喊了声,“安安姐姐,你在干嘛?”
正在偷吃板栗的安安突然僵住,爪子上的栗子啪嗒掉进面粉袋。
许意笑着擦掉女儿鼻尖的颜料,余光瞥见小白用前爪把栗子往窗帘底下拨。
“妈妈,你今天做什么好吃的呀?”月月舔了舔嘴巴,眼巴巴地望着妈妈。
“小馋猫,今天妈妈给你做栗子酥好不好?”
许意系上绣着水墨竹的围裙,真丝睡裙下摆扫过小白蓬松的尾巴尖。
小白和安安听到栗子酥后,立刻竖起耳朵,尾巴尖悄悄勾起她垂落的系带,一副嗷嗷待哺的样子。
许意笑着说道,“也有你们的份!”
林木淼抱着笔记本电脑下楼时,正看见小白用鼻尖推着月月的蜡笔滚过地板,安安蹲在台阶上晃尾巴,那些栗子壳像雨点般落在许意刚整理好的料理台上。
“林!木!淼!”许意举着沾满糖霜的擀面杖转身,发现丈夫衬衫扣子开到第三颗,锁骨上还留着昨夜的红痕,她又微微脸红,然后假装生气地说道,“快把你的猫科动物管管!”
月月看着妈妈有样学样地叉腰:“爸爸管管!”
林木淼单手抱起女儿,顺势将许意困在料理台前。
带着雪松香气的怀抱笼罩下来,他舔掉她唇角沾着的玫瑰糖浆:“可是我最想管的猫科动物……”温热的唇擦过耳垂,“正在炸毛呢。”
“孩子,在呢,别闹……”许意羞红着脸,推了推身前的林木淼。
月月捂住眼睛。
爸爸这么大了还老是要妈妈抱!
羞羞脸!
就在这时,烤箱“叮”地响起。
“烤的东西好了!”许意立刻推开了林木淼,小跑到烤箱前。
原本正在玩耍的安安也突然竖起耳朵。
小白琥珀色瞳孔映出许意戴着防烫手套的身影,尾巴不自觉地在地板上拍出鼓点。
安安闪电般窜上餐边柜,爪子勾住装蜂蜜的陶瓷罐。
“排队。”许意敲了敲青花瓷盘,月月立刻举着儿童餐盘站到小白左侧。
白虎用尾巴卷着月月防止她碰到烤箱被余温烫伤,右爪却悄悄把安安的餐盘往前面推了推。
林木淼从后环住许意的腰,下巴搁在她肩头:“林太太你好偏心,你老公我的盘子呢?”
“林先生不是说要开会?所以,我就没准备你的。”许意故意将栗子酥举高,睡裙领口随着动作滑落,露出昨夜他留下的吻痕。
“没关系,我吃你——”林木淼耸了耸肩,故意暧昧地凑过去,然后拿了一块许意手上的,“的就可以了。”
“你——讨厌!”许意被撩得脸红极了。
突然响起的门铃声打破旖旎,小白额间云纹金光微闪,它走到门前打开门。
快递员抱着缠满符纸的木箱僵在门口,看着月月从白虎肚子底下钻出来签收时,整个人都在发抖。
这家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还养了两只老虎!
“谢谢。”林木淼接过快递箱,道谢后关上了门。
“爸爸,你买了什么啊?”月月兴奋地问道。
许意也有些好奇,林木淼打开箱子,箱子里全是泛黄的古籍。
“《白泽精怪图》?”
月月一看都是她看不懂的东西,便不感兴趣了。
许意擦拭着青铜镜造型的拆信刀,“你最近神神秘祟就是在研究这个?”
林木淼轻笑,随后将人抱坐在红木书桌上,羊毫笔扫过她脚踝:“师父说小白额间的云纹,在汉代帛画出现过。”
“小白,你带月月去院子里玩。”
“嗷呜~”小白不情不愿地应了声。
它知道,它的主人一定又要玩那些少儿不宜的游戏了。
“好耶!出去玩了!”月月一无所知,兴奋地骑上了小白的后背。
许意也关照道,“小心点。”
一娃两虎都出去后,许意正准备从椅子上下来。
她今天还得去学校报到,得去收拾东西了。
“你好好研究吧,我先收拾东西去了。”
林木淼却按住了许意,他手指顺着睡裙开叉抚上膝窝,“别啊老婆,你不帮研究员深入探讨一下?”
古籍突然无风自动,泛黄的纸页停在某幅白虎踏云图。
小白在门外甩尾巴拍飞雪花,月月咯咯笑着把冰凉的小手塞进它温暖的皮毛。
安安蹲在窗台盯着飘落的雪片,爪子有节奏地轻点玻璃。
随后又在雪地上不停打滚。
壁炉里的火焰突然蹿高半寸,映得许意锁骨间的吊坠泛起涟漪。
她一边紧张地看着大门,一边喘息着推开丈夫作乱的手:“月月……月月一会该回来了……我一会,还有事,不,不可以……”
“小白在带她堆雪人,晚点我送你去学校。昨晚没做完的事,你得好好补偿我。”林木淼咬开她真丝睡裙领口的盘扣,镜里映出两道交叠的身影,“而且,”林木淼不知道从哪摸出个鎏金铃铛系在她脚腕,“《洞玄子》记载:夫天生万物,为人最贵。人之所上,莫过房欲……”
林木淼到底还是考虑到许意还有正事没有太过火,只是故意撩拨。
把许意弄得面红耳赤后,就放过了她。
许意逃也似的跑进了房间,换好了衣服,用清水洗了把脸。
再见林木淼的时候,他已经换上了西装,那一副正气凛然的君子模样,完全让人联想不到他刚刚是那样的一个……
色狼!
林木淼笑着看向许意,拎起月月的小书包,“怎么了老婆,收拾好了吗?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送月月去幼儿园了,今天可是月月第一天上学,别迟到了。”
许意心里暗暗腹诽:现在说的好听,真迟到了,能怪谁?
雪地上,月月把胡萝卜插进雪人脸庞,转头发现小白额间云纹亮如星星。
小白用尾巴在雪地画出发光的图案,远看竟像极了爸爸书房里那些古书上的文字。
房门打开,林木淼喊道,“月月,走了,我们该上幼儿园去了。”
安安突然竖起耳朵,嘴里叼着的栗子酥啪嗒掉在雪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