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凤的脸上,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恨意来,她用手指着杨曼,“既然你不愿意回来,那我们也不强求了,我高家只当作没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希望你以后永远都不要后悔。”
说着,她准备叫人背起高强,就要离开。
李舒阳连忙拦住了她,“不管怎么说,他现在看起来很难受,而且人还晕过去了,这里好歹有医生在,让医生先给他看看。”
高凤却一脸警惕,“谁知道你们会做什么事情啊?”
李舒阳正色道:“光天化日之下,我们能够做什么事情,你现在就带他走,送到医院还需要很长的时间,你就不怕他出什么事情吗?”
旁边有人连忙说:“对对对,医生都在了,快让医生给看看啊。”
“是啊,别出什么事情啊。”
“凤啊,你还拦着做什么,赶紧让医生给看看啊。”
干脆有人直接推开了高凤,对医生说:“医生,你赶紧来看看吧,他都晕过去了。”
医生正要走过去,却见高强悠悠转醒,他满脸的苍白,额头更是出了一头的汗水,他低声的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印彩压抑着眼泪:“刚刚你晕过去了。”
高强仿佛脱力了一般,靠在印彩的身上,大口的喘息着。
李舒阳:“你刚刚晕倒了,恰好医生在,让医生给你看看吧?”
高强却摇摇头,“算了,我的这个身体是什么样子,我的心里很清楚,也没有多少天了,看不看的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今天不好意思了,我太累了,也没有什么力气说话了,我想回去休息了。”
“也是,我看你的神色也不太好,至于调解的这个事情,你们还需要吗?”
高强听到这句话咳嗽了起来。
高凤连忙出声,“调解什么调解,我们不调解了,她既然不愿意回来,那就一辈子都别回来了,以后被人欺负了也别回来找我们,我们就当作没有这个女儿了。”
说着她看向高强,“弟弟,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你这个女儿和你们没有感情,你们也没有什么缘分,这个事情就到此结束吧。”
高强一脸痛苦的靠在印彩身上,好半天才叹息了一口气,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高凤让人背起高强,就要离开了。
李舒阳连忙推了推岑轻轻,“愣着做什么啊,快去让他们签字啊。”
岑轻轻这才如梦初醒,连忙拿着单子追了上去,高凤一把接了过去,恨恨的写下了弟弟的名字,“从今天开始,我高家再也不会来找你们了。”
说完后,一大群人乌泱泱的便离开了。
与此同时,直播间也炸开了锅。
[不是···这么心虚,感情主播说的都是真的?]
[我勒个去啊,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语言的力量,之前主播说的那些话,我明明都已经知道这个男的除了说的好听,什么都没有做,可当他咳嗽着说给女儿准备了多少钱,并且并没有要女儿赡养妻子的时候,我还是心软了,觉得他可能真的爱自己的女儿,活该我被骗啊!]
[难怪我要被人骗啊,我以后再也不相信别人说的话了。]
[厉害啊,真的厉害啊,不需要赡养妻子,需要赡养的是儿子啊,难怪说能够拿出二十万了,要是女儿真的收了这二十万且不出国,那以后是不是都得被这一家人拿捏,为这个所谓的弟弟付出一切啊,这也太可怕了。]
[你看看高家这些人,一听到女儿要用这个钱出国留学读书,以后在国外定居,就都变了脸,算计落空了吧?]
[这样看来,只有我最天真了。]
[啊啊啊,主播,你怎么知道的啊,是不是剧本啊?]
[不是剧本,我敢发誓不是剧本,杨曼是我同学啊,她养父母去世给她留了一大笔钱的,说不定就是看在这个情况下,她的亲生父母才找过来的!]
[主播啊,我常常识人不清啊,教教我啊!]
[谁说国内没有好的恐怖故事,这不是就来了吗?]
[最开始我只是以为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调解节目,看到最后,我发现这其实是一个恐怖节目啊。]
[离谱,太离谱了啊,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啊。]
[而且要不是主播站出来拆穿了他们,是不是周围的邻居们也会觉得女孩子不应该,觉得人都要死了,还愿意拿出一笔钱来,为什么不满足自己父亲的最后一个愿望。]
[同意了是万劫不复,不同意是身败名裂啊,这些人很看重名声的。]
[其实我相信这不是剧本,主要是现在的剧本,它编不出这么层层递进的情节啊。]
[喊话内娱的导演们,都来看看啊,这才叫精彩啊。]
[这不比电视剧好看多了?]
[关键是最后还装出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啊啊啊,有这么好的演技你去演戏啊?]
[谁说内娱没有好演员的,这不就是了吗?]
[不是说对女儿愧疚吗?知道女儿要出国了,知道自己的算计落空了,离开的时候甚至连个招呼都不打,我的天啊,太窒息了,太恐怖了。]
*
回去的路上,岑轻轻一直都很沉默,坐在公交车上也一脸凝重的样子。
李舒阳没有管她,今天的直播人数不少,关注人数又长了,老规矩,李舒阳设置了一个抽奖,最近二姐带着那边的手艺人,做出了更好看的更可爱的木雕,甚至还做出了各种品种的猫咪,是时候帮着上新了。
直到设置完成后,她才放下了手机,用手戳了戳岑轻轻。
“怎么了?”
不是应该恍然大悟才对吗?怎么反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岑轻轻抬起头看着她,突然问:“舒阳,其实杨曼并没有要出国留学是吗?”
李舒阳整个人放松下来,她靠在座椅后背上,懒散的应:“是啊,看来你还不是很笨嘛。”
“那个医生呢?也是你提前安排的?”
“嗯。”
“你···你怎么会预测到这些事情呢?”
李舒阳闻言坐直了身体:“我不是预测到这些事情,我是习惯性了要将所有的危险扼杀在摇篮中。”